所以說發小這種東西存在有其優越性比如說鬱侃沒輕沒重拍拍肩膀,許恣那口梗著的氣就鬆了。


    冬日裏兩個男生站在天橋上,目送襪子鋪裏兩個老人家研究一套套花花綠綠的襪子,幾平米的店鋪走來走去,最後什麽也沒買空著手走了。


    “吃個冰淇淋吧,冷靜一下。”鬱侃頂著冷風說。


    許恣點點頭。


    衍都冬天吃冰淇淩是種刺激還流行的活動,甜品站的台階上不止他們兩在吃,咬一口一個哆嗦,抖抖抖半天喊冷,然後接著咬一口。


    許恣一個冰淇淩吃完,鬱侃還在抖。


    “吃不下別吃了。”許恣說,“迴頭又感冒。”


    “我感冒你就嫌棄我嗎?”鬱侃咬了一口,其實已經不想吃下去了。他這天看起來沒什麽事幹,也就陪爺爺去趟醫院,過來再接男朋友,而一路胡亂吃了不少東西,對食物的渴求降到冰點。


    許恣對他的無理取鬧無話可說,但自己不夠意思在前,尚且還在“賣乖”的階段,這時候隻是抬腳踢了踢鬱侃。


    “放幾天假?”許恣問。


    鬱侃找準垃圾桶過去扔了,說:“過完年吧,等我爸媽走了。”


    鬱明源和虞露過年總要迴來的,今年他們兩不知道抽什麽瘋,忽然想起來親兒子的生日在這幾天,前不久跟爺爺奶奶通話的時候就說已經在計劃迴來了。


    鬱侃期末成績和開學之初的成績對比鮮明,鬱明源和虞露心情很好,沒有再提讓鬱侃到江城上學的事。但這些都建立在他們以為鬱侃會按部就班走他們想要他上的專業,迴來要是發現鬱侃還玩這些,還不知道要鬧什麽,所以鬱侃早早藏好了。


    可以的話他也想好好過年,沒誰家喜歡成天到晚吵架。


    “你準備送我什麽東西?”鬱侃目視前方。


    許恣一頓:“你年年都提前問,有意義嗎?”


    “有啊。”鬱侃靠近他笑了聲,“今年不一樣。”


    “一樣。”許恣說。


    鬱侃堅持:“不一樣,今年你別送鴨子。”


    許恣嘖了聲。


    鬱侃那隻可達鴨夾在腦門上招搖過市,26中整個貼吧誰都見過那隻鴨子。所以鬱侃生日當天,看見那隻人高的可達鴨時,許恣一點兒都不意外。


    天光抹了一層白,還早,鬱侃沒醒,是爺爺奶奶給開的門。


    奶奶是驚奇的不行,爺爺端著那隻鴨子,偷偷跟許恣說:“過去我們送姑娘才送這種捏不到骨頭的玩意兒。”


    可達鴨是理三班一些半生不熟的人一塊買的,說是孝敬班長,鬱班長上任一個學期,懶懶散散過來,居然還深得民心。


    “爺爺奶奶好——”以陳祥和唐泊虎為首,一群人站在門外,仿佛穿迴幼兒園大班的時候,一個個乖巧的不行,可能是沒想到校霸家裏也有跟自己家裏差不多的慈祥長輩。


    爺爺樂著說:“你們好你們好。”


    奶奶拿了錢夾出來,拽上爺爺一起出門買做大餐的食材。這幫人挺直腰板,一直到長輩出門才猛地卸下那口氣:“哎——”


    許恣皺著眉站在台階上。


    平時就覺得屋子挺大,小時候下雨天躲在屋裏跑步都能跑半天,這群人一進來,空間瞬間緊湊的不行。


    餐桌估計坐不下,茶幾那邊也要騰出來。


    陳祥提著蛋糕過來:“這個放哪?”


    “給我吧。”許恣歎了口氣。


    那箱彩帶和氣球箱子放在樓下,江潮他們在群裏討論的熱熱鬧鬧,真到實地了其實很收著性子,尤其是剛才才看見這屋裏兩個老人家,哪還好意思鬧過頭,畢竟等迴頭他們過完生日都走了,剩下的垃圾不是壽星收拾就是老人家收拾。


    許恣把蛋糕放進冰箱,一迴頭看見陳祥人都快走到樓上了。


    “你幹什麽?”許恣伸手揪住陳祥。


    陳祥預備偷偷摸進鬱侃的房間看一眼壽星,這一揪把他心跳都給揪出來了:“我……我操,我就是去看看老大,你嚇死我了。”


    “他在睡覺,你一開門他就醒了。”許恣撒開手,往欄杆上靠了靠,“再說你知道哪件房間是鬱侃的嗎。”


    陳祥捏著衣服領子整了整,往樓上掃了眼:“能不知道嗎,那門上貼了個鴨子,不是他的?”


    “不是。”許恣說,“他不在自己的東西上麵亂塗亂畫。”


    許恣用的是亂塗亂畫這個詞,非常生動形象,貼了鴨子的那一扇門上不僅有很多塗鴉,還有一條一條測量身高的橫線,一代校霸的成長曆程清晰明了,今年可能還沒測過,最新的那一截橫線看起來沒有鬱侃高。


    “啊。”陳祥不說話了。


    老實說作為和鬱侃一起上酒吧,還一起睡了一個半學年的人,雖然後來知道許恣和鬱侃還有這一層關係在,但陳祥知道許恣的時間晚一點,總覺得許恣跟他們之間會有一層像模範生和普通學生這樣的隔閡。


    頗有一種我和老大才是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這種無厘頭的自信感。


    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人是一起長大的’這種認知才清晰明了起來,說不準那一截截杠都是許恣看著畫下來的。


    “你們站樓上幹什麽!”江潮朝著樓上喊,“電視機上麵可以貼氣球嗎?”


    陳祥指了指江潮,迴頭跟許恣說:“操,這個動靜豬才不醒,你要不先進去攔著點,別讓老大提前出來了。”


    “行。”許恣應了。


    陳祥又迴頭說:“電視機上麵能貼氣球嗎?”


    “可以。”許恣掃了眼底下,“別用透明膠貼。”


    陳祥點點頭,跑下去了。


    許恣不急著進去,就這個動靜,估計他們剛進門時鬱侃就醒了,要是想出來早就出來了。


    不過許恣不急著進去,屋裏麵那個人挺著急。


    他背靠著門板,從聽見陳祥大剌剌說操,到陳祥下樓就靠在這裏守株待兔。


    兔沒等到,鬱侃打了個哈欠,悄無聲息地擰開門鎖出去,從上至下偷窺了眼一大早登堂入室的猴子猴孫們,然後反手把兔叼迴房間。


    那隻名叫學神的奶貓在一幹男生女生壞孩子好孩子中人氣十分高,雖然它倨傲不愛理人,此生最大的熱情估計都用在了跟鬱侃迴家的那一天。


    鬱侃迴想了下貓糧的位置,心裏估計他的寶貝貓餓不著,於是放心大膽地扣住男朋友不讓他出去。


    許恣一時不查,一路被拽著倒著走,拖鞋都落了一隻在門口,他剛想給這個沒輕沒重的人一腿,鬱侃已經按著他肩膀親了上去。


    許恣跟底下那麽多人待了半個小時左右,四大皆空到現在,感覺嘴唇被牙齒劃過去那一會背脊就噌地竄了股毛意。


    男孩子早上不經撩撥,鬱侃的手從許恣腰上蹭進去,被許恣一把按住。


    許恣雙腿一高一低踩著地兒,一手按著鬱侃,一手按著眼角。


    “……操,你瘋了嗎?”


    鬱侃笑出聲,抓著他帶了帶,偷偷開了個門縫,做賊似的用腳把另一隻拖鞋偷渡進門。


    “你還沒跟我說生日快樂。”鬱侃看了看他。


    許恣滿頭牢騷和無語,一瞬間沒法立馬扯出適合生日快樂的表情,木然著說:“生日快樂。”


    說完許恣反應過來,被這位的幼稚行為閃的眼睛疼:“零點我就說了。”


    應鬱侃的要求,許恣蹲到零點,不僅給男朋友發了生日祝福,還打開房間燈對著窗戶跟男朋友聊了十幾分鍾電話,要不是前段時間撞見奶奶的陰影還在,他們還能跑到樓下去抱一抱。


    “麵對麵沒說。”鬱侃笑了笑,幼稚的十分囂張,“禮物呢?”


    許恣:“……昨晚沒有上門搶是不是為難你了?”


    “不至於,我敲敲門你媽就給我開門了。”鬱侃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就看見許恣從包裏翻出了一個盒子。


    盒子方方正正,簡單但漂亮,木匣子的設計稍稍一扣就能打開,許恣為了防止鬱侃嫌棄不正式,甚至拿了根舊絲巾帶在上麵綁了個小結,看上去不倫不類。


    鬱侃隻看了一眼,湊上前在許恣臉上胡亂親了兩下,漫不經心笑了笑:“我還以為會有情書。”


    “可能嗎。”許恣嘖了聲,“愛要不要。”


    “哎,男朋友,對壽星客氣一點。”鬱侃拿走盒子,指了指他。


    許恣笑了笑沒說話,後背貼上門板,不自覺地跟鬱侃一塊藏匿氣息。


    緊張的心情跟著鬱侃的手指撚著那根金色的環一塊上下雀躍,鬱侃飛速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一時看不出喜怒。


    平平無奇的鑰匙圈而已,造型也不是什麽稀罕的東西。


    許恣有一瞬間後悔沒有刻隻鴨子,這種後悔非常不講道理而且沒有意義,讓他有一絲緊張和暴躁,雖然鬱侃暫時還沒有表現出對鑰匙圈的態度。


    鬱侃手指往內收,鑰匙扣牢牢地攥進了他手心。


    他發出短促的笑聲,不等許恣發表個什麽,黏黏糊糊又親了過去,邊親邊笑。


    許恣被這種狗子式的舔法鬧得有點喘不過氣,手臂橫在中間怕鬱侃一個激動把他憋死了。接著鬱侃忽然扣住他的手腕往下。


    動作極快,流氓耍的猝不及防。


    “你他媽。”許恣一巴掌蓋他肩上,伸手一指窗簾外麵,沒好氣道,“你發情的時間什麽時候改到早上了?”


    “哎。”鬱侃捂著肩膀後退,眉毛一挑,“小嗎?”


    許恣盯著他:“……你是在跟我討論手感嗎?”


    “我還能跟誰討論。”鬱侃重點飛到天際,然後一開口又樂了,“明年改成鬱大侃吧,許恣的鬱大侃。”


    作者有話要說: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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