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嘴角勾起一抹陰鷙嗜血的笑容,一手抓住方成宇的手讓他把因為疼痛沒拿穩掉落到地上的匕首重新拾起,找準角度,另一隻手對著鋒利閃著寒光的匕首就直接握了下去。


    鋒銳的刀鋒瞬間割裂手心的皮肉,鮮血從掌心湧出,一片血色蔓延開來,絲絲縷縷的血腥味傳開,鮮紅的血液順著指尖向下一滴滴的滴落著。


    盧禪卻是渾然不在意的緩緩鬆開了手,麵上神色沒有任何變化,眉頭也沒皺一下,似是感覺不到掌心傳來的刺痛一般。沒有管已經嚇傻的方成宇,找準位置,握著方成宇拿刀的手對自己手臂上又滑了幾刀。


    “你……你……你個瘋子!”方成宇反應過來,完全被盧禪駭人的舉動給嚇到了。盧禪怎麽能做到的!冷血到這種程度!對自己下手這麽狠!而且還冷靜到這種程度,好像感覺不到痛一樣……


    這種仿佛沒有人性的冰冷讓方成宇感到了一種發自內心的害怕,一股冰冷的涼意從腳底鑽了上來,順著背脊竄上頭頂,一瞬間全身四肢百骸,似乎都散發著刺骨的冰涼,方成宇忙掙紮著想要掙脫盧禪手的掌控,聲音都在顫抖。


    “瘋子?我隻是在幫你,你不是怕被那些人抓到嗎,那我就送你去一個那些人抓不到你的地方。故意傷害罪,車襲、濃硫酸、開鋒的匕首,重傷意圖明顯,已致使受害人多處割傷,……祈禱你自己以前沒有犯案記錄吧,不然十年以上,一輩子也有可能。”


    盧禪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弧度,抿了抿因為失血過多有些褪色的薄唇,肆虐的暴雨下顯得格外理智瘋狂的讓人畏懼。


    “你……你真是個瘋子,魔鬼!”方成宇好不容易拚盡全力掙脫了盧禪的鉗製,近乎崩潰的把那把染血的刀扔了出去,叮的一聲匕首落地,上麵的血跡很快就被暈染開來……方成宇看著沾滿盧禪血跡的手,那種黏膩感和溫熱通過觸覺神經傳到腦海,剛剛握刀的手臂不由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瘋子!變態!這樣的盧禪簡直理智變態的讓人恐懼,就為了保證把自己送去監獄就下這麽狠手嗎?望著盧禪的眼中不由散發出極致的害怕、畏懼,這樣的理智的瘋子似乎比那些人還要可怕……方成宇雙手撐在淤泥汙水混雜的地麵上,努力的撐著身子,向後一步一步的挪移著。


    盧禪沒有理會方成宇的懼怕,冷漠的走上前去,不顧方成宇的害怕,對著他的胸腔處某個穴位就一拳砸了下去,這個穴位還是他上輩子學武術時聽師傅提到過的,打下去能讓人痛的生不如死,但也就幾個時辰,時間過去後不會在身體上留下什麽傷害。在幾次對付那些惡心的人身上也實驗過,算是很熟練了。


    沒有管在淤水中蜷縮成一團的方成宇,一道閃雷劈過,寂靜的古巷恍若亮如白晝,盧禪微微閉眼仰頭,接受著傾盆大雨的洗禮,任由雨水打在他的臉上,吹亂他的頭發,洗去他冷漠暗沉的情緒。


    好久沒動手了,都有點生疏了,每次處理這樣的事情他心裏都很複雜,他真不明白,為什麽世上總有人喜歡沉浸在貪戀、欲望、嫉妒、奢欲、陰暗、腐朽中,把傷害別人當成理所當然,甚至還能感覺到變態的快意……


    再次睜眼已經褪去了眼中的冷漠情緒,釋然無奈的揉了揉眉角,真是的,想這麽多幹什麽,隻要活好自己就好了,他又能管到什麽呢,甩了甩頭發上的雨水,嘴角微微扯起淡淡無奈的弧度。


    ……


    走到牆角給110去了個電話,把剛剛的事情簡單的敘述了遍,便蹲坐在牆角等待了起來。


    風不止,雨不停,黑夜寂靜一片,古巷內,二人皆是靜默不語。方成宇是疼的說不出話來,盧禪則是安靜的等待著警車的到來,在身上撕扯下來幾塊破布將傷口粗略簡單的包紮了下。


    “叮鈴鈴”一陣電話鈴聲響起,盧禪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徐宏的,微微挑眉,接起了電話。


    “盧禪今天《權謀》的拍攝應該結束了吧,今晚有時間嗎?來公司一趟。有個重要的東西給你看下,是關於方成宇的,你這幾天小心下方成宇,沒想到這小子門道挺深的,背景這麽黑……”電話那頭徐宏略帶擔憂的聲音傳來。


    盧禪苦笑,哪是要注意啊,剛剛都已經動手了,不過也沒和徐宏說剛剛這件事,讓徐宏為他擔心,“嗯,知道了,我晚上趕迴去。”大雨嘩啦啦的落地聲揉雜著盧禪失血過多有些沙啞的聲音自電話傳了過去。


    徐宏微楞,“你現在在哪?聲音怎麽這麽怪怪的?”


    “現在在外麵,下著雨呢,今天閉幕,王導請吃了一頓慶功宴,剛剛吃完,我正在迴臨時宿舍的路上。有點小感冒,可能有點鼻音。”聞言盧禪無奈著說道。


    那邊徐宏一聽盧禪感冒了,當即冒了幾分火氣,“我也是服了你了,就沒見過這麽不省心的藝人!酒店不住非住什麽臨時宿舍,還把化妝師和助理給提前遣迴來了,說什麽自己一個人在劇組就能把自己照顧的很好!這就是你說的好!……”


    聽著徐宏那邊又開始了,盧禪無奈再次把電話拿遠,等徐宏罵完消氣了才淡淡開口說道:“我習慣住劇組臨時宿舍了,他們倆住不慣,我也不能強迫人家吧,與其弄得不愉快還不如我一個人在劇組。”


    “你……我真是沒法說你!”


    ……


    二人又聊了幾句才掛掉電話,盧禪微微歎氣,眼中原先還未完全褪去的薄涼也漸漸變成了淡淡的暖意。


    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掛了電話的盧禪靠坐在古巷的青石牆壁上,安靜的等著警察的到來。


    約摸一個多小時候後盧禪就聽到警車的鳴笛聲,盧禪微微勾唇,時間差不多正好,剛剛他使的力道不是很大,差不多現在該緩過來了。偏頭,果然看到剛剛在刺骨的疼痛中緩過來,靠坐在牆壁上的方成宇,眼神中閃過一道淡淡嘲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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