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樓,412包間裏。


    朱雲瑞起身,滿臉笑意,衝著黃秋雪伸出手,語氣有些愉悅的輕笑著說道:“那黃小姐我們就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雖然瑞少您的胃口比我們想象的大了點,但還在我們接受範圍內。


    沒問題,隻要您能兌現您的承諾,準時把消息放出去,我們也會準時把報酬準時送到您的府上。”


    黃秋雪輕笑著說道,有驚無險地談下了合作,她也是心中鬆了一口氣,站起身,麵上還是一副職業幹練的與朱雲瑞握了握手。


    “那就這麽說定了。”


    二人又客套了會兒後,黃秋雪、林一凡二人便在黑衣壯漢的護送下搭乘電梯離開了四樓。


    ……


    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緩緩關上的房門,朱雲瑞麵上真摯的笑意也漸漸一點一點的淡了下去。


    長期略帶笑意有些微彎的眼眸輕輕眯起,眸中神色莫名,似有幾分探究嘲諷的意味。


    抿唇沒有說話,等到黑衣壯漢迴來時才淡聲著吩咐道:“幫我聯係族內幾個研究陣法的老前輩,不,算了!直接幫我聯係古家,就說我雲瑞有要事相求。”


    黑衣壯漢聽到古家二字時明顯一怔,抬眸震驚的望向朱雲瑞,似是想要看清他是否有玩笑之意。


    但看清朱雲瑞麵上的堅定之色後,黑衣壯漢心中的驚濤駭浪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沒多說什麽,強自按捺下心中的震驚,忙鄭重低頭應聲道:“好!我這就去。”


    ……


    時間飛轉,黃昏將逝,黑夜的幕簾拉起,夜空中綴上繁星點點。夜晚七八點鍾,槍械比賽便在林宇豪的安排下完美的落幕了。


    ……


    迴陳家的路上,車內一片寂靜,黑暗的環境中除了車輛與風摩擦的唿嘯聲和輕微的唿吸聲,再無半點聲響,全無了來時嬉笑的氛圍。


    陳逸用力扯了扯嘴角,似是想要扯出一抹笑容,但怎麽也扯不出來,未成形的笑意就僵硬在臉上。


    今天發生這樣的事,他也嬉笑不起來,隻覺得心口堵得難受。


    看著後視鏡裏安靜靠坐著,漠然看著窗外的盧禪,陳逸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車駛進陳家大門,陳逸才遲疑的開口道:“哥,那你現在是去見老爺子,還是……”


    畢竟出了這樣的事,明天的訂婚宴肯定黃了,跟老爺子說一聲,讓他有個心理準備,也好商量個對策。


    但是話落,車內卻是一片安靜。


    半晌後,後座才傳來盧禪略帶苦笑的聲音。


    “你先迴去吧,老爺子那邊先不用說,我自有打算。至於我……現在恐怕要去祠堂那邊待會兒了。”


    雖然極力控製著聲音,但還是壓抑不住快要不受控製的唇齒的顫抖。盧禪現在確實不好受,窒息般的冰冷和疼痛突然間從身體各處爆發開來。


    祠堂?


    陳逸聞言,臉色突變!


    顧不上駛進車位,急忙刹車迴頭。


    “哥,怎麽了?難道寒氣又發作了?怎麽會!這才兩個月,怎麽會這麽快就複發了?


    哥,你……還好吧,我,我能做些什麽?哥……哥你忍著點,要不要我去叫人。”


    陳逸麵色煞白,整個話語都有些語無倫次。


    祠堂兩個字對他來說太敏感了,或者對整個陳家來說都太敏感了!


    自從哥十三歲那年離奇被綁架後染上寒氣起,每隔一段時間,身體就會陷入極度冰寒中。


    那種寒冷不是常規意義上的寒冷,而是能將異能者本身凍傷甚至凍到自我意識封存的寒冷,死又死不掉,隻能在無盡折磨中苟延殘喘。


    短則數月,長則幾年,哥哥就要進一次祠堂中的陣法,而每次進祠堂都昭示著哥的病又犯了而且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他永遠記得哥第一次發病的時候,那慘烈痛苦的嘶叫。


    那個在他眼中高高在上簡直無所不能的哥哥,被寒氣折磨的不成人樣。


    甚至一向堅強的哥哥,在意識模糊時抓著父親的衣角說:“爸,我好疼,好疼……能不能死掉啊,死了是不是就不會這麽痛苦了……”


    陳逸不記得當時父親聽到這話的臉色了,他也不知道那麽堅不可摧、意誌堅定的哥哥到底經曆著怎樣的痛苦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他隻知道現在的哥哥極度的痛苦,他無法想象的痛苦。


    他也不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麽,哥哥才會經曆這樣的折磨。


    每次問父親老爺子,他們也是閉口不言,還被勒令不許向哥提起。他什麽也不知道,每次隻能幹看哥哥痛苦,什麽也做不了。


    陳逸握著方向盤的手握的死緊,壓下心中的憤怒與無奈,一臉擔心的看向盧禪。


    “沒事,這種程度還能忍,不用叫人了。我先去祠堂,你幫我和老爺子說一聲。明天訂婚宴,父親今晚應該會趕迴來,幫我跟他問聲好……還有,今天的事先不用和他們說……”


    盧禪強行克製下因寒冷顫抖聲音,向陳逸囑咐道。說完就要起身開車門,但幾次起身都落迴了座位上,極度的冰冷幾乎快要隔絕了意識對身體的操控。


    盧禪現在的狀態真的說不上好,甚至可以說有些恐怖。


    全身四肢百骸中湧出大量充滿著暴虐的冰係能量,這股能量似乎是被強行壓製在了這具體內,多的讓人膽寒。


    現在就像是能量達到了臨界點,全部爆發了起來。這具身體就像一具裝載了遠超他承載能力的容器一般,時刻的被破壞摧殘,但卻對那股能量有著強大的吸引力,容不下又脫離不了。


    整個身體皮膚表麵覆蓋著薄薄一層冰霜,甚至有部分骨節點,冰棱倒刺從皮膚裏穿透而出,而且數目還在大規模增多,每一根都凝結著淡淡紅色血跡。


    身體接觸到的座椅上也迅速蔓延上了大片冰霜。蒼白的麵色,凍得發紫的嘴唇,無不昭示著主人正在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而且已經不是痛苦的問題了,四肢百骸冰寒的刺痛肆意侵略著每個神經末梢,包括他的意識,也在這股無法忍受的冰寒中逐漸被剝離。


    盧禪不由苦笑一聲,他真不知道陳昱這些年是怎麽堅持下來的。而且……值得嗎?


    一次自投羅網的綁架,心甘情願的實驗,一次又一次默默的付出犧牲,換來的是什麽呢?


    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到什麽程度才能做到這樣?


    他不理解也不想知道,若是全心全意的愛情這般慘烈,他到有點慶幸自己很難付出真心相信他人了,更別說愛情了。


    emm今天就一章吧,明天10號正式更新,好久沒碼字了,大腦有點卡克,我先理一理思路,明天正常兩更。至於加更還有欠盟主更新的事,等我過段時間思路順了再說吧。還有謝謝今天給我章推的大佬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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