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陽峰頂有一頂火紅色大鍾,此時一個身穿藍袍的元嬰期劍修,費力的揮舞著手中的巨棒敲擊大鍾,隨著鍾聲,一陣陣淡淡的紅色波紋隨著鍾聲傳遞到劍道門山脈的每一個角落,在接觸到山脈外圍的護山法陣後,又消弭於無形。


    隨著鍾聲次數的增多,男子臉上冒出細密的汗珠,最後一滴滴被蒸發。


    十三聲鍾聲後,男子停了下來,滿臉蒼白的看著四周趕來的同門,然後就著地上坐了下來打坐,恢複自身劍元。


    這頂火紅色的大鍾名叫熾陽鍾,熾陽峰的名字就是由此而來。


    在劍道門建立之初,這裏就有了這個大鼎,傳說它已是具有靈智的極品靈器,同樣也是劍道門的鎮門之寶之一。


    傳說熾陽鍾是無法移動的,它支持著劍道門山門的陣法,乃至於劍道門的整個山脈。


    要敲響熾陽鍾至少要元嬰期的修為,而且根據修為的高低,所發揮的功能也不一樣,就現在這名元嬰期劍修者就隻能敲出淡紅色的波紋,發揮山門傳音的功效。


    熾陽鍾發出的聲音,隻要是劍道門陣法內的任何生物都聽得到,包括那些閉關修煉的和昏迷不醒的,它的聲音帶著至純的靈氣,即使是修士在突破的關鍵時候,聽到鍾聲也隻會有益處,而不會導致走火入魔。


    熾陽鍾一般在山門有重要的事情發生的時候才會敲響,而今天除了是白隱入長老團的日子外,也是門內十年一次議事的日子。


    戰爭已經持續了一百年之久,這百年中,在三大門派的有意而為下,修真界內所有的門派都被波及,而且幾乎所有的小門派都已被滅,其餘的就隻能依附於三大勢力,成為三大門派戰鬥中的炮灰和棋子。


    熾陽峰上劍氣橫飛,眾位劍道門弟子在那巨大的草地上停下,然後徒步走進熾陽院,那是劍道門門主住的地方,也是劍道門的議事處。


    突然,劍道門上空劃過一道強烈的劍氣,帶著毀滅的氣息降落,草地上的其他弟子均如臨大敵的看著劍氣發源處,待看見一個白發黑衣的青年後,目光又變為了佩服與挫敗。


    白隱果然不負天才的盛名,如此修煉速度,縱觀修真界古今又有幾人。


    也許從今天起,白隱這個名字就會響徹整個修真界。


    “白師弟,恭喜!”一身穿紫服,長相平凡的青年走了過來,他那雙如狐狸般的眼睛中,閃過羨慕和喜悅,來人正是那掌門的二弟子方岩。


    “師兄!”白隱看著大笑著朝他走來的方言師兄,眼中也閃過一絲笑意。


    在這劍道門,或者說是整個修真界,除了夕凡,大概就屬師尊和這位師兄與他比較好了,至於其他的人,白隱都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孔。


    “白師弟啊,你簡直就不是人,這樣的修煉速度,還真是讓人嫉妒!”是啊,是嫉妒,白隱的情況他是最清楚的,所以才嫉妒,方岩恨不得馬上就跟他換一個身體。


    “師兄也很厲害。”經過一百年的修煉,方岩也到了分神初期,是整個劍道門修煉天賦僅次於白隱的。而且一百年不見,他淩厲的劍氣裏帶了濃濃的煞氣,顯然在這段時間裏殺了不少人。


    除了方岩,劍道門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帶了這種氣息。現在的修真界就像一個巨大的煉爐,在生死之爭的同時,也極大的提升了修真者們的戰鬥經驗與能力。


    “白師弟,你知不知道你在打擊我,傷害我幼小的心靈?”方岩的表情那叫經典,鬱悶的經典啊!若別人說這句話,他還可以當真,但眼前這個變態來說,就隻能是鬱悶了。


    白隱有些無語的掉頭往熾陽院走,安慰人是事他可是不太擅長的,所以還是等他自己鬱悶夠就可以了。


    走進議事處後,抬眼看著前方坐在上麵的掌門和各位長老,白隱發現他們的表情都十分嚴肅,而且各長老都到齊了。


    見此情景,門內弟子都乖乖的站在下首,一臉恭敬的向掌門以及長老行禮後,站成了兩排,隻有白隱一人站在中央。


    “門下弟子白隱,經百年閉關達到合體初期,可願進入長老堂?”盯著下麵更顯冰寒的人影足足一刻鍾,方才滿臉平靜的開口,但內心卻是驚濤駭浪,有嫉妒、激動、高興,還有些微微的泛酸,如此天才,僅用一百年就達到了合體初期,想他修煉了一千多年,才隻有分神後期啊,幸虧是他劍道門的,不然一定全力誅殺。


    掌門蒼衍的長相與蒼寂有六成相似,但身上的氣質卻截然不同,蒼寂修的是霸劍道,所以身上霸氣凜然,但蒼衍的氣質偏向圓滑溫潤,向來也跟他修煉的方向有關。


    “願。”白隱冷聲答道。這是他更願知道的是進入長老堂後師尊將告訴他的消息,他總有種感覺,那對他很重要。


    對於掌門他還是挺尊重的,但身上冰寒的氣息卻沒有絲毫改變。


    “寂長老,他是你的弟子,由你出手把關是最合適的。”蒼衍的眼中閃過一絲促狹,在劍道門長老堂內除了蒼寂外,都是些分神期的,雖然白隱是肯定能進長老團的,但派分神期的,他就是不甘心!好吧,他承認,他是在嫉妒,這種天賦的人,在場的又有哪個不嫉妒呢。


    “是,請師尊賜教!”白隱到時沒有什麽感覺,而且與強者一戰,一直是他的夢想,而師尊蒼寂無疑是強者中的一員。


    “以一炷香為限,白隱撐過就可以了。”在掌門涼涼的聲音中,蒼寂與白隱出了熾陽院。


    熾陽院內所有的人都張開神識,密切關注著這場切磋,在修真界畢竟不能隻有修為的,戰鬥力也是十分重要的。


    在劍道門山脈的一座偏僻山峰上,白隱手持破天,身上劍氣肆虐,淩厲而危險。


    而對麵的蒼寂卻是空手而立,卻猶如一把鋒利而霸道的劍。


    白隱雙眼一眯,手中的破天一聲低吟,聲音曠古而蒼涼,似乎在感慨著一萬年悲催的命運,劍鳴身動,劍氣劃破天際向蒼寂攻來。


    劍氣臨身,帶著毀滅般的淩厲氣息,但蒼寂卻似若未見,隨著手指的伸出,霸道的劍氣隨著手指方向而去,與破天的劍氣相碰,然後消弭於無形。


    由此可見,白隱與蒼寂的差距可不止是一點半點,畢竟在修真界的時日尚短,天才過快的修煉速度,就是基礎不牢,而且戰鬥技巧上也有所不足,修真界的戰鬥與凡人界的可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接下來的場麵,白隱幾乎是被蒼寂壓著打,因為手上有著破天,所以到不至於無法還手。


    隨著時間的推移,白隱的攻勢越發的淩厲,漸漸熟悉合體期戰鬥的他,正在迅速銳邊,漸漸也不再被壓著打了,偶爾也能反攻幾迴。


    畢竟凡人時身為大將軍的他曆經了無數次生死之戰,那戰鬥意識與戰鬥力也是很強的。


    一注香的時間就將結束,白隱的淩厲,將他劍意中的癡字發揮得淋漓盡致,因為癡情,所以無處可躲,所以源源不斷,所以沒有退路。


    白隱的改變,劍道門長老與掌門還有戰鬥中的蒼寂都是看在眼裏的,所以嘴角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白隱,果然是為劍而生的。


    “好了,時間到!”蒼寂滿意的看了白隱一眼,然後往熾陽院而去。


    沉浸在戰鬥中的白隱,楞了一下,然後有些意猶未盡的歎了一下,他可還沒打夠呢,但今天可是還有別的事情,纏著師尊戰鬥顯然不大可能,來日方長。


    “很好,果然不愧是我劍道門的天才,從今天開始,白隱就是我劍道門的第十一位長老了。”掌門蒼衍笑得一臉欣慰,後生可謂啊。


    “是,掌門。”白隱沒多少開心,長老的身份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他在乎的是那個人。


    “白長老,這些長老令牌和長老服,至於其他的,今天議事後,後勤處自然會送到。”看著掌門從儲物手鐲裏拿出這些東西,白隱一陣無語,感情他們一早就準備好了。


    “請白長老上來就座吧!”蒼衍指了指長老坐席中的位置,那是提前給他預留的,在長老團中僅次於蒼寂的位置。


    眾人一點也不驚訝,似乎早已預料得到,也可以說是被他打擊習慣了,那簡直就是個變態!這是此刻眾人心裏的聲音,也因此,白隱有了這麽一個不雅的外號。


    接著熾陽峰裏開始了為期三天的討論,討論的也就是當今修真界的局麵,以及劍道門的利益以及走向。


    一百年的混戰,那些意圖迴水模魚的中間勢力,除了實力強悍的散仙外,都已消滅,不久後,應該就到了三大派真正戰鬥的時候。


    議會散去後,白隱跟著蒼寂來到洞府,眼中神色頗為複雜,怕失望,但更舍不得這絲希望:“師尊,是不是與她有關?”


    “前段時間為師抓到一個天魔中的堂主,通過收鎖他的記憶知道了一件事,在他們成親的那天,夕凡消失了,就在那個神秘的祭台上,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事後,夜澤天封鎖了消息,而祭台外圍的魔修,因為陣法阻擋,都對此事卻不清楚,她失蹤後,夜澤天就閉關了,想來百年過去,他也該出關了。”看到徒弟的患得患失的眼神,蒼寂歎息了一聲,也沒有猶豫,將事情直接說了出來。


    “她失蹤去了哪裏?”白隱此刻可謂是喜憂各半,喜的是她沒嫁,憂的是她的安危。


    “沒人知道,她的失蹤成了謎。”說完後,又是一聲歎息,然後離開了,留下白隱一人獨自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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