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上，慕綰卿又遇見了薑靜宜。
薑靜宜見著慕綰卿，嘴角微揚，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笑：“哎喲，這不是我那親親表妹嗎？怎麽？去祖母那裏呢？”
全然沒有先前在她院子裏撒潑哭嚎的無賴模樣。
慕綰卿麵色沉靜，隻略略點了點頭：“是，外祖母方才喚人來傳我過去一趟。”
“哦，是嗎？那你快些去吧，興許，祖母叫你去是有什麽好事呢。”說罷，目光在慕綰卿主仆身上一掃：“哎喲，你這還提著一隻鳥兒呢？這是做什麽呢？”
“是先前意外得的一隻鳥兒，我瞧著這鳥兒倒是十分機靈有趣，便一並帶上了，想著若是外祖母喜歡，倒是可以送給她解解悶兒。”慕綰卿仍舊仔仔細細地迴答著。
薑靜宜臉上譏誚意味更重：“你倒是有心，不過……”
話說到一半，卻又似想起了什麽，連忙捂住了嘴，隨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轉開了話茬：“也沒什麽，你快些過去吧，莫要讓祖母等急了才是。”
“是。”慕綰卿頷首：“那我就先走一步，表姐小心著些，今日路有些滑，表姐莫要再滑倒了。”
薑靜宜聞言，隻冷笑了一聲，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慕綰卿抬腳，等著走遠了，初陽才轉過頭，輕哼了一聲：“分明就是她跑去國公夫人那裏告了狀，她心中如今隻怕是高興極了，就等著看小姐的笑話呢，卻還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還似乎將先前在院子裏發生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跑來和小姐套近乎，還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慕綰卿笑了笑，倒是並未太過在意：“無妨，就讓她再高興一會兒吧，畢竟也高興不了太久了。”
初陽聽慕綰卿這般胸有成竹的模樣，忍不住有些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才又收迴了目光。
薑靜宜已經離開，永安堂中倒是十分安靜。
慕綰卿一進門，就有丫鬟上前來：“表小姐裏麵請，國公夫人已經在正廳等了一會兒了。”
慕綰卿頷首，抬腳進了正廳。
國公夫人正在擦手，見著慕綰卿進來，隻略略抬了抬眼：“來了。”
說罷，又低下頭仔仔細細地將手擦拭了幹淨，才將帕子遞給了身側的丫鬟。
“給外祖母請安。”慕綰卿行了個禮。
“起來吧。”國公夫人漫不經心地看了慕綰卿一眼：“知曉我叫你過來，所為何事嗎？”
慕綰卿頷首：“方才在半道上遇見了大表姐，先前大表姐在我的院子裏唱了一出大戲，大表姐早上撞到我，我摔傷了，大表姐說過來送藥，我分明什麽也沒做，也不知道為什麽，大表姐突然哭嚎起來，說因為我在王家人跟前談論了她的是非，所以王家人才跑來退了親。又說，我派人在府中上下說大表姐的閑話，害她遭人非議。”
“這些事情綰卿從來不曾做過，隻是我正想要向大表姐解釋，大表姐卻怎麽也不願意聽，哭著喊著就從我那院子裏跑了。”
慕綰卿說著，微微抬了抬頭，看了國公夫人一眼，國公夫人神情仍舊淡淡，看不清喜怒。
“剛聽聞外祖母傳喚綰卿的時候，綰卿尚且不知是為何，隻是方才見著大表姐，卻是大致猜了出來。”
“嗯。”國公夫人這才點了點頭：“是因為這一樁，靜宜方才來這裏找我哭訴了半日，讓我給她做主。隻是你卻說你什麽都不曾做過……”
“隻是，到底口說無憑，你們兩人都隻靠著這麽一張嘴，你說，我究竟應該相信誰呢。”
國公夫人說著，卻也瞧見了慕綰卿身側丫鬟的手中提著的鳥籠子。
“這鳥籠子是你帶來的？你帶這東西來做什麽？”
慕綰卿轉過頭，目光在那鳥籠子上頓住，嘴角卻是勾了起來：“說來倒也是巧，這鳥兒是前幾日到我窗外的，我閑來無事總喜歡喂它吃些東西。先前大表姐離開之後，它卻突然飛了進來，我以為它是餓了，可是喂了東西之後，它也沒有像往常一樣離開，且好似是賴上我了，無論我怎麽趕也不走。”
“這是一隻百靈鳥兒，百靈鳥聲音悅耳，叫聲好似唱歌。先前外祖母派人來傳喚綰卿，綰卿離開的時候正好瞧見了它，就想著這鳥兒乖巧懂事，不如拿過來給外祖母逗逗樂子。”
國公夫人揚了揚眉：“給我逗逗樂子？若隻是叫聲好聽，與尋常百靈鳥並無什麽不同，又如何能夠給我逗樂子？”
慕綰卿笑了起來：“外祖母說的不錯，綰卿這隻百靈鳥兒，的確是有一些過人之處的。”
“哦？什麽過人之處？”
“這隻百靈鳥，如鸚鵡一般，會學人語。”
國公夫人眯了眯眼：“哦？”
神情之中滿是不信。
慕綰卿沒有多言，隻笑眯眯地從袖中取了一個盒子來，從裏麵取出一顆穀粒放在掌心，伸到了籠子邊。
那百靈鳥兒飛快地從慕綰卿手中將那穀粒銜走吃了下去，隨後，屋中便響起了說話的聲音。
“外祖母說的不錯，綰卿這隻百靈鳥兒，的確是有一些過人之處的。”
“哦？什麽過人之處？”
“這隻百靈鳥，如鸚鵡一般，會學人語。”
卻是將方才慕綰卿同國公夫人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且不止如此，連聲音語氣，都與方才慕綰卿與國公夫人並無任何詫異。
屋中其他人臉上皆是露出了幾分驚異之色，慕綰卿身後三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先前慕綰卿說的那些話，臉上俱是露出幾分喜色來。
國公夫人站起身來，眉頭緊蹙著，快步走到了那鳥籠跟前。
“方才說話的，就是這隻鳥兒？”
“方才說話的，就是這隻鳥兒？”
那百靈鳥便又重複了一遍，國公夫人眼中驚異之色更重了幾分：“倒是個有趣的小東西。”
慕綰卿笑了起來：“外祖母也覺得有趣是不是？綰卿也是在無意之中發現，這百靈鳥兒有這樣大的本事的，比訓練過的鸚鵡都還要厲害幾分呢。”
“且，我先前在院子裏並不知曉這百靈鳥兒為何要飛進來便不肯離開，先前遇見了大表姐之後，我才明白了過來。”
“大抵是此前綰卿總喜歡喂這百靈鳥兒，所以這百靈鳥兒這是來報恩來了。”
“報恩？”
薑靜宜見著慕綰卿，嘴角微揚，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笑：“哎喲，這不是我那親親表妹嗎？怎麽？去祖母那裏呢？”
全然沒有先前在她院子裏撒潑哭嚎的無賴模樣。
慕綰卿麵色沉靜，隻略略點了點頭：“是，外祖母方才喚人來傳我過去一趟。”
“哦，是嗎？那你快些去吧，興許，祖母叫你去是有什麽好事呢。”說罷，目光在慕綰卿主仆身上一掃：“哎喲，你這還提著一隻鳥兒呢？這是做什麽呢？”
“是先前意外得的一隻鳥兒，我瞧著這鳥兒倒是十分機靈有趣，便一並帶上了，想著若是外祖母喜歡，倒是可以送給她解解悶兒。”慕綰卿仍舊仔仔細細地迴答著。
薑靜宜臉上譏誚意味更重：“你倒是有心，不過……”
話說到一半，卻又似想起了什麽，連忙捂住了嘴，隨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轉開了話茬：“也沒什麽，你快些過去吧，莫要讓祖母等急了才是。”
“是。”慕綰卿頷首：“那我就先走一步，表姐小心著些，今日路有些滑，表姐莫要再滑倒了。”
薑靜宜聞言，隻冷笑了一聲，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慕綰卿抬腳，等著走遠了，初陽才轉過頭，輕哼了一聲：“分明就是她跑去國公夫人那裏告了狀，她心中如今隻怕是高興極了，就等著看小姐的笑話呢，卻還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還似乎將先前在院子裏發生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跑來和小姐套近乎，還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慕綰卿笑了笑，倒是並未太過在意：“無妨，就讓她再高興一會兒吧，畢竟也高興不了太久了。”
初陽聽慕綰卿這般胸有成竹的模樣，忍不住有些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才又收迴了目光。
薑靜宜已經離開，永安堂中倒是十分安靜。
慕綰卿一進門，就有丫鬟上前來：“表小姐裏麵請，國公夫人已經在正廳等了一會兒了。”
慕綰卿頷首，抬腳進了正廳。
國公夫人正在擦手，見著慕綰卿進來，隻略略抬了抬眼：“來了。”
說罷，又低下頭仔仔細細地將手擦拭了幹淨，才將帕子遞給了身側的丫鬟。
“給外祖母請安。”慕綰卿行了個禮。
“起來吧。”國公夫人漫不經心地看了慕綰卿一眼：“知曉我叫你過來，所為何事嗎？”
慕綰卿頷首：“方才在半道上遇見了大表姐，先前大表姐在我的院子裏唱了一出大戲，大表姐早上撞到我，我摔傷了，大表姐說過來送藥，我分明什麽也沒做，也不知道為什麽，大表姐突然哭嚎起來，說因為我在王家人跟前談論了她的是非，所以王家人才跑來退了親。又說，我派人在府中上下說大表姐的閑話，害她遭人非議。”
“這些事情綰卿從來不曾做過，隻是我正想要向大表姐解釋，大表姐卻怎麽也不願意聽，哭著喊著就從我那院子裏跑了。”
慕綰卿說著，微微抬了抬頭，看了國公夫人一眼，國公夫人神情仍舊淡淡，看不清喜怒。
“剛聽聞外祖母傳喚綰卿的時候，綰卿尚且不知是為何，隻是方才見著大表姐，卻是大致猜了出來。”
“嗯。”國公夫人這才點了點頭：“是因為這一樁，靜宜方才來這裏找我哭訴了半日，讓我給她做主。隻是你卻說你什麽都不曾做過……”
“隻是，到底口說無憑，你們兩人都隻靠著這麽一張嘴，你說，我究竟應該相信誰呢。”
國公夫人說著，卻也瞧見了慕綰卿身側丫鬟的手中提著的鳥籠子。
“這鳥籠子是你帶來的？你帶這東西來做什麽？”
慕綰卿轉過頭，目光在那鳥籠子上頓住，嘴角卻是勾了起來：“說來倒也是巧，這鳥兒是前幾日到我窗外的，我閑來無事總喜歡喂它吃些東西。先前大表姐離開之後，它卻突然飛了進來，我以為它是餓了，可是喂了東西之後，它也沒有像往常一樣離開，且好似是賴上我了，無論我怎麽趕也不走。”
“這是一隻百靈鳥兒，百靈鳥聲音悅耳，叫聲好似唱歌。先前外祖母派人來傳喚綰卿，綰卿離開的時候正好瞧見了它，就想著這鳥兒乖巧懂事，不如拿過來給外祖母逗逗樂子。”
國公夫人揚了揚眉：“給我逗逗樂子？若隻是叫聲好聽，與尋常百靈鳥並無什麽不同，又如何能夠給我逗樂子？”
慕綰卿笑了起來：“外祖母說的不錯，綰卿這隻百靈鳥兒，的確是有一些過人之處的。”
“哦？什麽過人之處？”
“這隻百靈鳥，如鸚鵡一般，會學人語。”
國公夫人眯了眯眼：“哦？”
神情之中滿是不信。
慕綰卿沒有多言，隻笑眯眯地從袖中取了一個盒子來，從裏麵取出一顆穀粒放在掌心，伸到了籠子邊。
那百靈鳥兒飛快地從慕綰卿手中將那穀粒銜走吃了下去，隨後，屋中便響起了說話的聲音。
“外祖母說的不錯，綰卿這隻百靈鳥兒，的確是有一些過人之處的。”
“哦？什麽過人之處？”
“這隻百靈鳥，如鸚鵡一般，會學人語。”
卻是將方才慕綰卿同國公夫人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且不止如此，連聲音語氣，都與方才慕綰卿與國公夫人並無任何詫異。
屋中其他人臉上皆是露出了幾分驚異之色，慕綰卿身後三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先前慕綰卿說的那些話，臉上俱是露出幾分喜色來。
國公夫人站起身來，眉頭緊蹙著，快步走到了那鳥籠跟前。
“方才說話的，就是這隻鳥兒？”
“方才說話的，就是這隻鳥兒？”
那百靈鳥便又重複了一遍，國公夫人眼中驚異之色更重了幾分：“倒是個有趣的小東西。”
慕綰卿笑了起來：“外祖母也覺得有趣是不是？綰卿也是在無意之中發現，這百靈鳥兒有這樣大的本事的，比訓練過的鸚鵡都還要厲害幾分呢。”
“且，我先前在院子裏並不知曉這百靈鳥兒為何要飛進來便不肯離開，先前遇見了大表姐之後，我才明白了過來。”
“大抵是此前綰卿總喜歡喂這百靈鳥兒，所以這百靈鳥兒這是來報恩來了。”
“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