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突然想到要繡東西了？想要繡什麽呀？”二夫人一臉好奇地問著，將手中的賬冊交給了侍候在一側的丫鬟，便站起身來在慕綰卿身側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也還沒有想好究竟要繡什麽。”慕綰卿垂下頭，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此前外祖母請了李太醫來給我看臉上疤痕，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今日碰見了大表哥，大表哥才說，兩個月後明妃娘娘壽辰，外祖母興許要帶我入宮賀壽。許是害怕我臉上這疤痕太過可怖，驚了宮中貴人，這才叫李太醫想法子將這疤痕給除掉。”
“此前外祖母也沒有同我說過此事，我也全然沒有準備。今日聽大表哥這麽一說，就想著，若是大表哥說的是真的，那到時候既然是入宮給明妃娘娘賀壽，自然也不好什麽都不帶，就想自己繡一幅畫當作壽禮送上去。”
慕綰卿臉色略略有些紅：“二表姐與明妃娘娘應當是熟識的，倒是不知道明妃娘娘喜歡什麽啊？”
二夫人似是有些訝異，目光在慕綰卿臉上打量了半晌，才問著：“楠兒同你說的？如何說的？”
“就先前我去永安堂請安出來遇見了大表哥，大表哥瞧見我，就說李太醫醫術倒是不錯，這才一個月，我臉上的疤痕就消得差不多了，然後就問我，知道不知道為何外祖母會請來李太醫給我醫治疤痕。”
“我自然是不知道的，於是二表哥就說，兩個月後是明妃娘娘的壽辰，明妃娘娘是嬪妃，雖然不能夠百官朝賀，卻也能夠讓作為娘家的定國公府入宮拜賀的。”
“大表哥說完就走了，他雖沒有明說外祖母到時候會帶我入宮，可是此前外祖母問過李太醫我臉上疤痕到底什麽時候能夠消除，李太醫說三個月左右，外祖母當時就說了一句那剛剛好。”
慕綰卿仍舊是一臉沉靜：“我前後聯係了一下，便覺著大表哥應該是這個意思的。算起來，明妃娘娘也是我的姨母，我的確是應該入宮拜賀的，隻是前幾年我在孝期中，興許是因為這個，外祖母才沒有帶我去吧。”
二夫人麵上仍舊帶著笑，隻是眼中卻滿是思量，聽慕綰卿說完，才笑了笑：“是，你的確是應該同去的。”
說罷，便又沉吟了片刻：“明妃娘娘性子倒是像國公爺，同尋常婦人不同，不喜歡花花草草，倒是喜歡金戈鐵馬。”
“那我繡一副百駿圖舅母覺得如何？”慕綰卿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二夫人的手撫弄著椅子扶手上雕刻的花紋，點了點頭：“極好，百駿圖極好的，明妃娘娘定會喜歡的。”
慕綰卿歡喜了起來：“那就百駿圖了，我先迴去畫好圖樣，等畫好圖樣之後，我再帶過來讓舅母瞧瞧有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好。”二夫人笑容溫和：“我整日裏都呆在府中，你有事沒事都可以過來坐坐。靈月比你也大不了多少，若是她在，你們也可以在一同玩兒。”
慕綰卿應了，複又張望了一下：“二表姐不在嗎？”
“出去玩兒去了，說是去賞花去了，她呀，整日裏到處亂跑，性子野得很。”
“我倒是覺著二表姐挺好，趁著還未出嫁的時候就得要抓緊時間到處走走看看，等著嫁了人，就身不由己了。”
“是啊。”
二夫人看著慕綰卿離開了，麵上笑容才一點點淡了下來，抿了抿唇，神情全然不複方才的溫和。
“夫人，表小姐來這一趟，究竟是為了什麽啊？總不能夠真的是為了來請教夫人繡花的事情吧？”立在一旁的丫鬟雪兒問著。
二夫人冷哼了一聲：“你覺著，她是為了什麽？”
雪兒稍作沉吟：“為了來告訴夫人，國公夫人要帶她參加兩個月後明妃娘娘的壽宴？可是，這有什麽好炫耀的？”
二夫人緊緊抿著唇：“她可不是來炫耀的，她是來告訴我，國公夫人千方百計給她除掉臉上疤痕，帶她入宮，是有所圖謀。”
“有所圖謀？”
“若隻是單單為了帶她入宮拜賀，為何非得要將她臉上疤痕給除掉？什麽衝撞了貴人是假，是為了讓她在宮中驚豔露麵是真。那日宮中會去明妃娘娘宮中給明妃娘娘賀壽的男子，素來隻有四皇子和陛下。無論國公夫人究竟想要將慕綰卿塞給這兩人中的哪一個，都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局麵。”
二夫人說完，沉默了一會兒，抿了抿唇：“可是慕綰卿這張臉，實在是太過出眾了一些。”
國公夫人既然有了這樣的打算，那日定會好好打扮她。平日裏不施粉黛便已經讓人過目難忘，若是再裝扮隆重一些，恐怕沒有幾個男人能夠抵抗的住。
若是國公夫人的目的是四皇子，那到時候她的靈月拿什麽同慕綰卿爭奪四皇子的寵愛。
若是國公夫人的目的不是四皇子，而是陛下……
那到時候，靈月嫁給了四皇子，慕綰卿豈不就成了靈月的母妃？
實在是……叫人笑話。
“四皇子和陛下？那夫人是想要……”
二夫人抬起手來揉了揉額角：“慕綰卿應當也是想到了這些，但是她心中不願意，所以才刻意借著來向我請教繡活的名義，將此事透露給了我，想要讓我幫她一把。”
“這個忙，我得幫。”
雪兒小心翼翼地覷著二夫人的神色：“此事是老夫人的意思，隻怕是很難違背的，夫人要如何幫？”
二夫人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自然是不能明目張膽地去違背老夫人的想法，隻是卻也有許多迂迴的法子。比如……到了那日，讓慕綰卿生病，明妃娘娘壽辰的大喜日子，自然是不能夠帶著一個病了的人入宮的。也比如，讓慕綰卿在這兩個月內，就想方設法地為她說另外一門親事，一門，讓她不得不嫁的婚事。”
“不得不嫁的婚事。”
二夫人抿著唇：“法子有許多，好在現在離明妃娘娘壽辰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咱們還來得及。”
“也還沒有想好究竟要繡什麽。”慕綰卿垂下頭，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此前外祖母請了李太醫來給我看臉上疤痕，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今日碰見了大表哥，大表哥才說，兩個月後明妃娘娘壽辰，外祖母興許要帶我入宮賀壽。許是害怕我臉上這疤痕太過可怖，驚了宮中貴人，這才叫李太醫想法子將這疤痕給除掉。”
“此前外祖母也沒有同我說過此事，我也全然沒有準備。今日聽大表哥這麽一說，就想著，若是大表哥說的是真的，那到時候既然是入宮給明妃娘娘賀壽，自然也不好什麽都不帶，就想自己繡一幅畫當作壽禮送上去。”
慕綰卿臉色略略有些紅：“二表姐與明妃娘娘應當是熟識的，倒是不知道明妃娘娘喜歡什麽啊？”
二夫人似是有些訝異，目光在慕綰卿臉上打量了半晌，才問著：“楠兒同你說的？如何說的？”
“就先前我去永安堂請安出來遇見了大表哥，大表哥瞧見我，就說李太醫醫術倒是不錯，這才一個月，我臉上的疤痕就消得差不多了，然後就問我，知道不知道為何外祖母會請來李太醫給我醫治疤痕。”
“我自然是不知道的，於是二表哥就說，兩個月後是明妃娘娘的壽辰，明妃娘娘是嬪妃，雖然不能夠百官朝賀，卻也能夠讓作為娘家的定國公府入宮拜賀的。”
“大表哥說完就走了，他雖沒有明說外祖母到時候會帶我入宮，可是此前外祖母問過李太醫我臉上疤痕到底什麽時候能夠消除，李太醫說三個月左右，外祖母當時就說了一句那剛剛好。”
慕綰卿仍舊是一臉沉靜：“我前後聯係了一下，便覺著大表哥應該是這個意思的。算起來，明妃娘娘也是我的姨母，我的確是應該入宮拜賀的，隻是前幾年我在孝期中，興許是因為這個，外祖母才沒有帶我去吧。”
二夫人麵上仍舊帶著笑，隻是眼中卻滿是思量，聽慕綰卿說完，才笑了笑：“是，你的確是應該同去的。”
說罷，便又沉吟了片刻：“明妃娘娘性子倒是像國公爺，同尋常婦人不同，不喜歡花花草草，倒是喜歡金戈鐵馬。”
“那我繡一副百駿圖舅母覺得如何？”慕綰卿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二夫人的手撫弄著椅子扶手上雕刻的花紋，點了點頭：“極好，百駿圖極好的，明妃娘娘定會喜歡的。”
慕綰卿歡喜了起來：“那就百駿圖了，我先迴去畫好圖樣，等畫好圖樣之後，我再帶過來讓舅母瞧瞧有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好。”二夫人笑容溫和：“我整日裏都呆在府中，你有事沒事都可以過來坐坐。靈月比你也大不了多少，若是她在，你們也可以在一同玩兒。”
慕綰卿應了，複又張望了一下：“二表姐不在嗎？”
“出去玩兒去了，說是去賞花去了，她呀，整日裏到處亂跑，性子野得很。”
“我倒是覺著二表姐挺好，趁著還未出嫁的時候就得要抓緊時間到處走走看看，等著嫁了人，就身不由己了。”
“是啊。”
二夫人看著慕綰卿離開了，麵上笑容才一點點淡了下來，抿了抿唇，神情全然不複方才的溫和。
“夫人，表小姐來這一趟，究竟是為了什麽啊？總不能夠真的是為了來請教夫人繡花的事情吧？”立在一旁的丫鬟雪兒問著。
二夫人冷哼了一聲：“你覺著，她是為了什麽？”
雪兒稍作沉吟：“為了來告訴夫人，國公夫人要帶她參加兩個月後明妃娘娘的壽宴？可是，這有什麽好炫耀的？”
二夫人緊緊抿著唇：“她可不是來炫耀的，她是來告訴我，國公夫人千方百計給她除掉臉上疤痕，帶她入宮，是有所圖謀。”
“有所圖謀？”
“若隻是單單為了帶她入宮拜賀，為何非得要將她臉上疤痕給除掉？什麽衝撞了貴人是假，是為了讓她在宮中驚豔露麵是真。那日宮中會去明妃娘娘宮中給明妃娘娘賀壽的男子，素來隻有四皇子和陛下。無論國公夫人究竟想要將慕綰卿塞給這兩人中的哪一個，都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局麵。”
二夫人說完，沉默了一會兒，抿了抿唇：“可是慕綰卿這張臉，實在是太過出眾了一些。”
國公夫人既然有了這樣的打算，那日定會好好打扮她。平日裏不施粉黛便已經讓人過目難忘，若是再裝扮隆重一些，恐怕沒有幾個男人能夠抵抗的住。
若是國公夫人的目的是四皇子，那到時候她的靈月拿什麽同慕綰卿爭奪四皇子的寵愛。
若是國公夫人的目的不是四皇子，而是陛下……
那到時候，靈月嫁給了四皇子，慕綰卿豈不就成了靈月的母妃？
實在是……叫人笑話。
“四皇子和陛下？那夫人是想要……”
二夫人抬起手來揉了揉額角：“慕綰卿應當也是想到了這些，但是她心中不願意，所以才刻意借著來向我請教繡活的名義，將此事透露給了我，想要讓我幫她一把。”
“這個忙，我得幫。”
雪兒小心翼翼地覷著二夫人的神色：“此事是老夫人的意思，隻怕是很難違背的，夫人要如何幫？”
二夫人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自然是不能明目張膽地去違背老夫人的想法，隻是卻也有許多迂迴的法子。比如……到了那日，讓慕綰卿生病，明妃娘娘壽辰的大喜日子，自然是不能夠帶著一個病了的人入宮的。也比如，讓慕綰卿在這兩個月內，就想方設法地為她說另外一門親事，一門，讓她不得不嫁的婚事。”
“不得不嫁的婚事。”
二夫人抿著唇：“法子有許多，好在現在離明妃娘娘壽辰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咱們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