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歎了口氣：“是啊，恆王爺性子的確是不太好。如今也不過是因為有陛下縱容，無論出了什麽事情，陛下也會想方設法地替他兜著。”
“可是，陛下也護不了他一輩子啊……若是有朝一日陛下不護著他了，亦或者是護不了他了，就依照著他如今這行事作風，恐怕會招惹不少禍端，說不定，還會連累家人。”
連累家人。
二夫人說的倒是極其委婉的。
恆王爹娘都早已經作古，皇家血脈親情又十分淡薄，唯一可能受他連累的，可不就是未來的恆王妃她了嗎？
慕綰卿眼神愈發慌亂：“可陛下賜婚，我也無法拒絕，當時那情形，也容不得我說話。如今聖旨已下，更是容不得我拒絕了……”
“聖旨已下，的確是不能夠抗旨。”二夫人點了點頭，卻又驟然笑了起來：“好了，你也不必太過擔憂，如今說的這些也都是還沒影的事情。”
“況且，雖然別人不好說，隻是，靈月以後也是要嫁入皇家的，你們二人都同是皇家媳婦，以後也應該互相幫扶著，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麽，也好相互幫扶著。若是有朝一日出了什麽事，靈月能夠拉你一把的，便定然不會作壁上觀。”
這意思，大抵就是讓慕綰卿以後若是成了恆王妃，定要想法子幫一幫薑靈月，幫一幫四皇子，等著四皇子成了皇帝，到時候即便是處置恆王，薑靈月也會想法子留她一條命吧？
慕綰卿勾起嘴角笑了起來：“那是自然的，自家姐妹，若有什麽能夠相幫的地方，自然是要幫的。”
“就是這裏理兒，畢竟是自家姐妹，還有什麽，比自家姐妹更親的呢？”
二夫人得了慕綰卿這句話，麵上笑容愈發開懷。
剛應和完，一抬起眼來，就瞧見院子裏的丫鬟匆匆走了過來。
二夫人笑了笑：“我院子裏丫鬟來了，興許是有什麽要緊事情吧，我與靈月就先迴屋了。今日天氣不錯，綰卿你可以在園子裏多逛逛。”
說罷，便帶著薑靈月迎著那丫鬟走了過去。
慕綰卿瞧著幾人的背影，嘴角輕輕勾了勾，這一張賜婚聖旨，倒似乎是讓自己莫名成了一個香餑餑。
“小姐，你還要繼續逛園子嗎？太陽好似要出來了，這天氣，若是出了太陽，就有些熱了。”
“不逛了。”
本來她也沒想要逛園子。
兩人沿著園子裏的湖邊往住著的院子走，沒走幾步，卻瞧見一個丫鬟神色匆匆地從湖邊的蘆葦叢中站了起來，有些慌亂地看了慕綰卿一眼：“表小姐。”
慕綰卿點了點頭，她心中想著事，也沒有留意，徑直從那丫鬟身邊走過了。
倒是初陽迴頭看了那丫鬟的背影兩眼：“那丫鬟，好像是永安堂老夫人身邊侍候的，在這裏做什麽？”
“是嗎？”慕綰卿也轉過頭看了一眼，見那丫鬟手中拿著一個碟子，也沒怎麽在意：“興許是外祖母吃剩了的東西拿到這裏來喂魚吧。”
“倒也有可能，奴婢聽聞，這湖中的魚，都是國公府剛剛建成的時候，國公爺派人從定洋那邊送過來的羅漢魚，千裏迢迢地送過來，那些羅漢魚因為不適應這邊的氣候，死了不少，運了好幾次，還專程請了養羅漢魚的高手過來，才終於養活了不少，這麽些年過去，湖中的羅漢魚越來越多，倒也成了西遙城中一景了。”
“據聞，國公爺這樣費盡心思，都是因為老夫人此前年紀小的時候，在定洋那邊住了幾年，最喜歡養羅漢魚的緣故。也因著這一緣故，老夫人可寶貝這一湖羅漢魚了。”
慕綰卿笑了起來：“倒的確是個很美好的故事。”
“是啊，所以奴婢一直覺著，國公爺對老夫人是真好，若是嫁人能夠嫁一個這樣對自己的人，也就一生無憾了。”
“這就一生無憾了？”
慕綰卿失笑，這標準未免也太低了一些。
興許定國公對國公夫人曾經是真的好過，可是多半也就是那麽幾年感情正好的時候。
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妾室，還有那麽多個妾室生的孩子了。
隻是這話她不能說，畢竟，在這裏，男子納妾，似乎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迴到院子，一進正廳，慕綰卿便又瞧見桌子上放著不少的盒子，有些盒子還大打開著，裏麵放著的，大多是些金銀首飾胭脂水粉之類的。
慕綰卿眨了眨眼，有些詫異：“這又是從哪兒來的？莫不是恆王又派人送了東西過來？”
半煙見慕綰卿這般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姐這迴倒是猜錯了，這些都是府中各位主子送過來的賀禮，慶賀小姐即將成為恆王妃的。奴婢已經都登記妥帖了，等會兒恐怕還會有不少人送東西來或者是親自登門慶賀。”
“……”慕綰卿抬起手來揉了揉額角：“這些人見風使舵的本事倒是極好，我到這國公府這麽久了，除了剛剛來外祖母召集府中眾人同我介紹見禮的那迴，倒還是第一次受到如此關注。”
“恆王爺雖然紈絝了一些，可是到底也還是王爺，且如今聖寵正濃的時候，小姐與恆王爺又是陛下親自下旨賜婚的，板上釘釘的恆王妃，他們自然得來巴結巴結。”
慕綰卿隻覺著頭更疼了一些。
剛歎了口氣，就又聽見外麵傳來匆匆忙忙的腳步聲。
慕綰卿額上青筋一跳，轉過身看向匆忙從院子外麵走進來的下人，卻是個生麵孔。
慕綰卿轉過頭看向半煙：“這又是？”
半煙倒是很快明白過來慕綰卿話中之意，連忙道：“是二夫人派過來侍候的下人，二夫人說，陛下給小姐和恆王爺賜了婚，最近小姐院子裏定會十分忙碌，所以專程給咱們院子裏添了幾個侍候的下人。”
慕綰卿垂下眼沒有說話，那下人卻已經很快到了跟前：“表小姐，恆王爺來了，說是接表小姐一同去遊湖，如今正在花廳等著表小姐呢。”
慕綰卿抬起眼來，抿了抿唇。
很好，罪魁禍首來了。
“可是，陛下也護不了他一輩子啊……若是有朝一日陛下不護著他了，亦或者是護不了他了，就依照著他如今這行事作風，恐怕會招惹不少禍端，說不定，還會連累家人。”
連累家人。
二夫人說的倒是極其委婉的。
恆王爹娘都早已經作古，皇家血脈親情又十分淡薄，唯一可能受他連累的，可不就是未來的恆王妃她了嗎？
慕綰卿眼神愈發慌亂：“可陛下賜婚，我也無法拒絕，當時那情形，也容不得我說話。如今聖旨已下，更是容不得我拒絕了……”
“聖旨已下，的確是不能夠抗旨。”二夫人點了點頭，卻又驟然笑了起來：“好了，你也不必太過擔憂，如今說的這些也都是還沒影的事情。”
“況且，雖然別人不好說，隻是，靈月以後也是要嫁入皇家的，你們二人都同是皇家媳婦，以後也應該互相幫扶著，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麽，也好相互幫扶著。若是有朝一日出了什麽事，靈月能夠拉你一把的，便定然不會作壁上觀。”
這意思，大抵就是讓慕綰卿以後若是成了恆王妃，定要想法子幫一幫薑靈月，幫一幫四皇子，等著四皇子成了皇帝，到時候即便是處置恆王，薑靈月也會想法子留她一條命吧？
慕綰卿勾起嘴角笑了起來：“那是自然的，自家姐妹，若有什麽能夠相幫的地方，自然是要幫的。”
“就是這裏理兒，畢竟是自家姐妹，還有什麽，比自家姐妹更親的呢？”
二夫人得了慕綰卿這句話，麵上笑容愈發開懷。
剛應和完，一抬起眼來，就瞧見院子裏的丫鬟匆匆走了過來。
二夫人笑了笑：“我院子裏丫鬟來了，興許是有什麽要緊事情吧，我與靈月就先迴屋了。今日天氣不錯，綰卿你可以在園子裏多逛逛。”
說罷，便帶著薑靈月迎著那丫鬟走了過去。
慕綰卿瞧著幾人的背影，嘴角輕輕勾了勾，這一張賜婚聖旨，倒似乎是讓自己莫名成了一個香餑餑。
“小姐，你還要繼續逛園子嗎？太陽好似要出來了，這天氣，若是出了太陽，就有些熱了。”
“不逛了。”
本來她也沒想要逛園子。
兩人沿著園子裏的湖邊往住著的院子走，沒走幾步，卻瞧見一個丫鬟神色匆匆地從湖邊的蘆葦叢中站了起來，有些慌亂地看了慕綰卿一眼：“表小姐。”
慕綰卿點了點頭，她心中想著事，也沒有留意，徑直從那丫鬟身邊走過了。
倒是初陽迴頭看了那丫鬟的背影兩眼：“那丫鬟，好像是永安堂老夫人身邊侍候的，在這裏做什麽？”
“是嗎？”慕綰卿也轉過頭看了一眼，見那丫鬟手中拿著一個碟子，也沒怎麽在意：“興許是外祖母吃剩了的東西拿到這裏來喂魚吧。”
“倒也有可能，奴婢聽聞，這湖中的魚，都是國公府剛剛建成的時候，國公爺派人從定洋那邊送過來的羅漢魚，千裏迢迢地送過來，那些羅漢魚因為不適應這邊的氣候，死了不少，運了好幾次，還專程請了養羅漢魚的高手過來，才終於養活了不少，這麽些年過去，湖中的羅漢魚越來越多，倒也成了西遙城中一景了。”
“據聞，國公爺這樣費盡心思，都是因為老夫人此前年紀小的時候，在定洋那邊住了幾年，最喜歡養羅漢魚的緣故。也因著這一緣故，老夫人可寶貝這一湖羅漢魚了。”
慕綰卿笑了起來：“倒的確是個很美好的故事。”
“是啊，所以奴婢一直覺著，國公爺對老夫人是真好，若是嫁人能夠嫁一個這樣對自己的人，也就一生無憾了。”
“這就一生無憾了？”
慕綰卿失笑，這標準未免也太低了一些。
興許定國公對國公夫人曾經是真的好過，可是多半也就是那麽幾年感情正好的時候。
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妾室，還有那麽多個妾室生的孩子了。
隻是這話她不能說，畢竟，在這裏，男子納妾，似乎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迴到院子，一進正廳，慕綰卿便又瞧見桌子上放著不少的盒子，有些盒子還大打開著，裏麵放著的，大多是些金銀首飾胭脂水粉之類的。
慕綰卿眨了眨眼，有些詫異：“這又是從哪兒來的？莫不是恆王又派人送了東西過來？”
半煙見慕綰卿這般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姐這迴倒是猜錯了，這些都是府中各位主子送過來的賀禮，慶賀小姐即將成為恆王妃的。奴婢已經都登記妥帖了，等會兒恐怕還會有不少人送東西來或者是親自登門慶賀。”
“……”慕綰卿抬起手來揉了揉額角：“這些人見風使舵的本事倒是極好，我到這國公府這麽久了，除了剛剛來外祖母召集府中眾人同我介紹見禮的那迴，倒還是第一次受到如此關注。”
“恆王爺雖然紈絝了一些，可是到底也還是王爺，且如今聖寵正濃的時候，小姐與恆王爺又是陛下親自下旨賜婚的，板上釘釘的恆王妃，他們自然得來巴結巴結。”
慕綰卿隻覺著頭更疼了一些。
剛歎了口氣，就又聽見外麵傳來匆匆忙忙的腳步聲。
慕綰卿額上青筋一跳，轉過身看向匆忙從院子外麵走進來的下人，卻是個生麵孔。
慕綰卿轉過頭看向半煙：“這又是？”
半煙倒是很快明白過來慕綰卿話中之意，連忙道：“是二夫人派過來侍候的下人，二夫人說，陛下給小姐和恆王爺賜了婚，最近小姐院子裏定會十分忙碌，所以專程給咱們院子裏添了幾個侍候的下人。”
慕綰卿垂下眼沒有說話，那下人卻已經很快到了跟前：“表小姐，恆王爺來了，說是接表小姐一同去遊湖，如今正在花廳等著表小姐呢。”
慕綰卿抬起眼來，抿了抿唇。
很好，罪魁禍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