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為了印證慕綰卿的直覺一般，外麵很快響起了一個陌生的聲音：“慕小姐，我家主子想要見一見你，請下馬車吧。”
慕綰卿緊抿著唇，暗自摸了摸袖中的袖袋，從裏麵取出一個紙鶴，隨手放了出去，又看了眼裏麵那幾把用紙做的匕首和幾張符紙，心神稍定，方將馬車車門推了開。
外麵似是有什麽東西壓著車門，這一推卻是有些吃力，一推開車門，就聽見了一聲悶響。
慕綰卿身子一頓，就瞧見馬車車夫以一種很奇怪的姿勢倒在地上，地上迅速有血色蔓延開來，馬車車夫明顯沒有了唿吸。
慕綰卿這才迴過神來，方才為什麽會覺著推開車門有些困難，那一聲悶響又是從何而來。
慕綰卿手指微微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彎腰出了馬車，才抬起頭來看向前麵。
前麵亦是停著一輛馬車，隻馬車的車門打開著，裏麵坐著一個錦衣玉冠的男子。
那男子聽見聲音，方看了過來，朝著慕綰卿笑了一笑：“表妹。”
四皇子陸其修。
慕綰卿抿了抿唇，低垂著眼下了馬車，走到了四皇子的馬車前行了個禮：“給四皇子請安。”
慕綰卿說完，又看向陸其修：“四皇子這是什麽意思？為何要專程跑來這裏堵下民女，還將民女的馬車車夫給殺了？”
“你的？你的馬車車夫？”
陸其修笑了起來，目光掃了一眼地上那具尚未涼透的屍體：“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我恆王叔府上的車夫吧？”
“看來，我恆王叔倒的確是十分喜歡表妹的，不僅給表妹送了好幾輛馬車，竟連自己慣用的馬車車夫都送過來供表妹差遣了。”
陸其修漫不經心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昨日在父皇的禦書房中，聽恆王叔說想要娶你，可著實讓我吃了一驚呢。”
“恆王叔說，他對表妹是昨日在街上見到，一見鍾情，非卿不娶。可是我為何卻總覺著，事情並非如恆王叔說的那樣呢？”
慕綰卿在心中冷笑，這是來試探她了？
“那四皇子覺著，事情應當是怎麽樣的？”慕綰卿抬頭定定地看向陸其修，抿著唇問著，隻是卻不等陸其修迴答，又接著道：“是不是四皇子覺著此事是怎麽樣就該是怎麽樣？別人說什麽四皇子都不會信？若是如此，那四皇子想要聽什麽樣的答案，可以先同我說一聲，免得我待會兒迴答錯了，惹得四皇子不快了。”
陸其修似是沒有想到慕綰卿會是這樣的反應，定定地看了慕綰卿良久：“此前在國公府，外祖母說起表妹，說表妹生的極好，可性子卻是太軟，沒什麽主見。我以前也這麽認為，如今看來，到底還是我們沒能看清楚啊。”
慕綰卿聽陸其修這麽說，沒有半點心虛，隻將頭揚得更高了一些：“那四皇子大抵還沒有聽說，我如今早已經同以前不一樣了。人總是會變的，兔子急了也還會咬人呢。此前大表姐想要取我性命，大舅母想要下毒害我，我都一一反擊了的。”
“我應當也沒有做什麽對不起四皇子，亦或者謀害四皇子的事情吧？四皇子卻是一來就將我的馬車車夫給殺了，請恕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對四皇子好言相向。”
陸其修將手中茶杯放到了一旁，卻是驟然笑了起來：“果然，即將成為恆王妃，有陸時寒給你撐腰，倒果真是不一樣了。”
話說到一半，臉色就已經驟然冷了下來：“你與陸時寒，是一早就認識了吧？”
“是啊。”慕綰卿嗤笑了一聲：“難道四皇子沒有查到嗎？我與恆王爺，在外祖母壽宴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
“之前你中了大舅母給你下的毒，跑到了慈雲寺後山，你在慈雲寺後山，遇見了恆王吧？”
陸其修專程等在這裏，果真是為了這一樁。
慕綰卿的手在袖中勾了勾：“四皇子方才也說了，我是因為中了大舅母給我下的毒，所以才跑到慈雲寺後山的，那四皇子可打聽過，大舅母給我下的是什麽毒？那你可知，大舅母下的毒，會造成什麽樣的反應？我又是為何跑到慈雲寺後山的？”
“四皇子應當是打聽過的，我中的那毒，會讓我產生幻覺，我便是因為瞧見有無數的鬼魂在追我，才神誌全失，慌亂之下跑到了慈雲寺後山的。當時我的眼前，我的腦中，就隻剩下了在我身後不停追逐的鬼魂。便是正常人在我麵前出現，隻怕也會被我當做是鬼的。”
“你覺著那種情形之下，遇見了誰，對我而言，有什麽意義嗎？我又可能記得嗎？”
陸其修似是對慕綰卿的答案有些不滿意，又似是不相信，隻麵色轉冷，定定地看著慕綰卿沒有說話。
慕綰卿瞧著陸其修的模樣，隻勾起一抹譏誚笑容：“我方才就說過了，若是四皇子不滿意不相信，可以提前告訴我，你想要聽什麽答案，我可以完全依照四皇子的要求說。”
“卿卿說了什麽，讓四皇子不滿意不相信了啊？四皇子可否說來讓本王聽聽，看看本王能不能夠給四皇子一個滿意的答複啊。”
一個聲音驟然響了起來，慕綰卿在袖中一直握緊著的手驟然鬆了開，陸其修卻是神情一頓，眼中劃過一抹殺意。
慕綰卿沒有忽視陸其修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隻轉過身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瞧見陸時寒從後麵拐角處走了出來，仍舊是一貫的漫不經心，隻臉色隱約有些冷意。
“恆王叔……”陸其修神色卻已經恢複如常：“恆王叔怎麽來了？”
隻是嘴裏這樣問著，目光卻是忍不住朝著慕綰卿掃了一眼。
陸時寒留意到了這道目光，冷哼了一聲：“四皇子殺了我家馬車車夫，我家馬車車夫在臨時前給本王放了個信號，本王這才特意趕了過來。”
“倒似乎來得有些巧……”陸時寒又重複了一遍方才的問題：“四皇子還沒有告訴我呢，卿卿究竟說了什麽，讓四皇子不滿意不相信呢？”
慕綰卿緊抿著唇，暗自摸了摸袖中的袖袋，從裏麵取出一個紙鶴，隨手放了出去，又看了眼裏麵那幾把用紙做的匕首和幾張符紙，心神稍定，方將馬車車門推了開。
外麵似是有什麽東西壓著車門，這一推卻是有些吃力，一推開車門，就聽見了一聲悶響。
慕綰卿身子一頓，就瞧見馬車車夫以一種很奇怪的姿勢倒在地上，地上迅速有血色蔓延開來，馬車車夫明顯沒有了唿吸。
慕綰卿這才迴過神來，方才為什麽會覺著推開車門有些困難，那一聲悶響又是從何而來。
慕綰卿手指微微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彎腰出了馬車，才抬起頭來看向前麵。
前麵亦是停著一輛馬車，隻馬車的車門打開著，裏麵坐著一個錦衣玉冠的男子。
那男子聽見聲音，方看了過來，朝著慕綰卿笑了一笑：“表妹。”
四皇子陸其修。
慕綰卿抿了抿唇，低垂著眼下了馬車，走到了四皇子的馬車前行了個禮：“給四皇子請安。”
慕綰卿說完，又看向陸其修：“四皇子這是什麽意思？為何要專程跑來這裏堵下民女，還將民女的馬車車夫給殺了？”
“你的？你的馬車車夫？”
陸其修笑了起來，目光掃了一眼地上那具尚未涼透的屍體：“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我恆王叔府上的車夫吧？”
“看來，我恆王叔倒的確是十分喜歡表妹的，不僅給表妹送了好幾輛馬車，竟連自己慣用的馬車車夫都送過來供表妹差遣了。”
陸其修漫不經心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昨日在父皇的禦書房中，聽恆王叔說想要娶你，可著實讓我吃了一驚呢。”
“恆王叔說，他對表妹是昨日在街上見到，一見鍾情，非卿不娶。可是我為何卻總覺著，事情並非如恆王叔說的那樣呢？”
慕綰卿在心中冷笑，這是來試探她了？
“那四皇子覺著，事情應當是怎麽樣的？”慕綰卿抬頭定定地看向陸其修，抿著唇問著，隻是卻不等陸其修迴答，又接著道：“是不是四皇子覺著此事是怎麽樣就該是怎麽樣？別人說什麽四皇子都不會信？若是如此，那四皇子想要聽什麽樣的答案，可以先同我說一聲，免得我待會兒迴答錯了，惹得四皇子不快了。”
陸其修似是沒有想到慕綰卿會是這樣的反應，定定地看了慕綰卿良久：“此前在國公府，外祖母說起表妹，說表妹生的極好，可性子卻是太軟，沒什麽主見。我以前也這麽認為，如今看來，到底還是我們沒能看清楚啊。”
慕綰卿聽陸其修這麽說，沒有半點心虛，隻將頭揚得更高了一些：“那四皇子大抵還沒有聽說，我如今早已經同以前不一樣了。人總是會變的，兔子急了也還會咬人呢。此前大表姐想要取我性命，大舅母想要下毒害我，我都一一反擊了的。”
“我應當也沒有做什麽對不起四皇子，亦或者謀害四皇子的事情吧？四皇子卻是一來就將我的馬車車夫給殺了，請恕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對四皇子好言相向。”
陸其修將手中茶杯放到了一旁，卻是驟然笑了起來：“果然，即將成為恆王妃，有陸時寒給你撐腰，倒果真是不一樣了。”
話說到一半，臉色就已經驟然冷了下來：“你與陸時寒，是一早就認識了吧？”
“是啊。”慕綰卿嗤笑了一聲：“難道四皇子沒有查到嗎？我與恆王爺，在外祖母壽宴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
“之前你中了大舅母給你下的毒，跑到了慈雲寺後山，你在慈雲寺後山，遇見了恆王吧？”
陸其修專程等在這裏，果真是為了這一樁。
慕綰卿的手在袖中勾了勾：“四皇子方才也說了，我是因為中了大舅母給我下的毒，所以才跑到慈雲寺後山的，那四皇子可打聽過，大舅母給我下的是什麽毒？那你可知，大舅母下的毒，會造成什麽樣的反應？我又是為何跑到慈雲寺後山的？”
“四皇子應當是打聽過的，我中的那毒，會讓我產生幻覺，我便是因為瞧見有無數的鬼魂在追我，才神誌全失，慌亂之下跑到了慈雲寺後山的。當時我的眼前，我的腦中，就隻剩下了在我身後不停追逐的鬼魂。便是正常人在我麵前出現，隻怕也會被我當做是鬼的。”
“你覺著那種情形之下，遇見了誰，對我而言，有什麽意義嗎？我又可能記得嗎？”
陸其修似是對慕綰卿的答案有些不滿意，又似是不相信，隻麵色轉冷，定定地看著慕綰卿沒有說話。
慕綰卿瞧著陸其修的模樣，隻勾起一抹譏誚笑容：“我方才就說過了，若是四皇子不滿意不相信，可以提前告訴我，你想要聽什麽答案，我可以完全依照四皇子的要求說。”
“卿卿說了什麽，讓四皇子不滿意不相信了啊？四皇子可否說來讓本王聽聽，看看本王能不能夠給四皇子一個滿意的答複啊。”
一個聲音驟然響了起來，慕綰卿在袖中一直握緊著的手驟然鬆了開，陸其修卻是神情一頓，眼中劃過一抹殺意。
慕綰卿沒有忽視陸其修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隻轉過身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瞧見陸時寒從後麵拐角處走了出來，仍舊是一貫的漫不經心，隻臉色隱約有些冷意。
“恆王叔……”陸其修神色卻已經恢複如常：“恆王叔怎麽來了？”
隻是嘴裏這樣問著，目光卻是忍不住朝著慕綰卿掃了一眼。
陸時寒留意到了這道目光，冷哼了一聲：“四皇子殺了我家馬車車夫，我家馬車車夫在臨時前給本王放了個信號，本王這才特意趕了過來。”
“倒似乎來得有些巧……”陸時寒又重複了一遍方才的問題：“四皇子還沒有告訴我呢，卿卿究竟說了什麽，讓四皇子不滿意不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