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概是我十歲之後，過得最好的兩年了。”
十歲之後，過得最好的兩年。
慕綰卿垂下眸子，心中因著陸時寒這波瀾不驚的語氣，竟隱隱生出了幾分同樣的悵然。
隻是麵上卻將自己的情緒掩飾得極好，隻瞥了陸時寒一眼：“我瞧著王爺你平日裏錦衣玉食，瀟灑快活的，怎麽，這竟還不是你過得最好的時候嗎？”
陸時寒一怔，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是啊，自打從蘇府搬迴王府之後，我手中就拮據了許多。畢竟住在這裏的時候，我自己還有侍候我的下人的吃穿用度都歸蘇府管著，可是迴到王府，除了要操心自己的吃穿用度之外，就還得養著一府的下人，隻能夠委屈委屈自己了。”
方才略帶壓抑的氛圍被陸時寒這麽一笑，倒是徹底散了去。
慕綰卿心中鬆快了幾分，目光掃過陸時寒身上的錦衣玉冠，腰間的玲瓏玉佩，隻點了點頭：“王爺受委屈了。”
陸時寒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隻抬起手來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唉，幸好我不用委屈太久了，等著你嫁進咱們府中之後，府中的賬就給你管好了，這些事情就讓你去操心就好了。”
“不過你也別怕，也不用太省，若是咱們沒銀子花了，就去宮中向陛下討去。”
“好吧。”慕綰卿笑了笑：“謹遵王爺吩咐就是。”
慕綰卿跟著陸時寒在院子裏轉著，隱隱約約有喧鬧聲傳來，應是有賓客登門了，隻是陸時寒帶慕綰卿走的這一路上卻都十分安靜，不見其他人的蹤影。
“是有客人來了吧？”慕綰卿問著：“咱們就一直不出去沒關係嗎？”
“怕什麽？左右我任性慣了，他們最多敢在背後議論我一兩句罷了，都是慫的，說人壞話也不敢到我跟前來說。”陸時寒撇了撇嘴。
“又不傻的，若是到你跟前來說，依照著王爺你的慣常行事作風，隻怕就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陸時寒帶著慕綰卿登上了一坐高閣，在欄杆旁邊坐了下來：“蘇府的慣例，賓客隻能在外院活動，這裏，能夠俯瞰整個蘇府外院。”
慕綰卿也跟著走到了欄杆邊，倒是果真瞧見了下麵亭台樓閣，人來人往。
“每次府中宴請，我都會來這裏待一會兒，有時候會瞧見一些，頗為有趣的事情。”
陸時寒說完，便不再出聲。
慕綰卿立在他身側看了會兒下麵的人，倒是勉強可以認出幾個近來剛剛瞧見過的人，瞧著他們在下麵互相寒暄說話，倒也覺著頗為有趣。
“那是不是你那位表哥？”陸時寒驟然出聲。
慕綰卿挑了挑眉，尋著陸時寒的目光看了過去，倒果真瞧見了薑楠。
薑楠身邊還有幾個公子哥打扮的男子，應是他的友人，幾人不知道說起什麽，皆笑了起來。
慕綰卿對薑楠並無什麽興趣，隻看了一眼就收迴了目光，看向了別處。
又過了一會兒，陸時寒又開了口：“你表哥……似乎有些不安分啊。”
“不安分？”慕綰卿詫異，今日是蘇老夫人的壽宴，這是在蘇府，薑楠應當蠢到在這裏作妖吧？
慕綰卿心中想著，便又看了過去，隻瞧見薑楠似乎已經同方才那幾人分開，隻獨自一人帶了兩個侍從進了一處園子。
那園子倒是沒有其他人，薑楠走進去之後，便停下了腳步，四下張望了片刻，方轉過身來，從身上取出了什麽東西，遞給了一個侍從，同侍從交代著什麽。
很快，侍從就拿著東西匆匆離開了那園子。
“你猜，他是想要做什麽？”
慕綰卿同這位表哥其實交鋒並不多，對他其實也並不太了解，沉吟了片刻，才低聲問著：“今日六公主可會來？”
陸時寒耳聰目明，自然也聽聞了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些傳聞，倒是有些明白了過來，抿著唇笑了：“自然是要來的，雖然自打我外祖父辭官之後，蘇府的人都漸漸退出了官場，可是蘇府的人影響力也還是有的，六公主同府中幾位小姐交情都不錯，平日裏也會來府中走動走動，今日應是要來的。”
“那就沒錯了。”慕綰卿麵上笑容諷刺：“六公主平日裏呆在宮中，薑楠能夠見到她的機會極少，自然不會放過今日這大好契機。”
陸時寒手指在闌幹上輕輕敲了敲：“去，將那個侍從攔下來，將薑楠給他的東西拿過來給我。”
慕綰卿一怔，疑惑地看向陸時寒，正想開口，卻驟然聽見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是。”
慕綰卿瞳孔猛地一縮，她自問素來也算是個小心謹慎的，卻是全然沒有察覺到，這裏除了她與陸時寒，竟還有第三個人。
興許……還不止有第三個人……
“是你的護衛？”
瞧見慕綰卿的反應，陸時寒眼中笑意更濃：“是啊，我素來惜命，在蘇府的那兩年，難得沒有人能夠將手伸到蘇府內院，我就趁機訓練了一批隱衛，培養了一些屬於我自己的勢力。”
“這可是我的秘密。”
“如今卻被你知道了，你說，我是該將你殺了滅口？還是讓你徹底地忠於我？”
慕綰卿隻瞥了陸時寒一眼，沒有作聲。
陸時寒倒似是演上癮了：“我手中倒是有一種毒藥，你吃了之後，每個月都須得要從我這裏拿解藥服用，若是逾期未能服下解藥，就會全身血管爆裂而亡，你說，我喂你吃下這毒藥如何？這樣一來，就能確保你不敢出去胡言亂語了。”
慕綰卿冷笑了一聲：“嗬，若是我將你的那些事情都告訴四皇子，或者是明妃娘娘，最後讓陛下知曉了，那你恐怕連一個月都活不過。”
“嘖，卿卿這是在威脅我嗎？”
慕綰卿沒有理會他，陸時寒正想要說著，卻聽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主子，東西拿到了，請主子過目。”
慕綰卿與陸時寒一同轉身，就瞧見身後不知何時立了一個青衣人。
青衣人手中拿著一個錦盒，陸時寒將那錦盒接了過來，打開來……
十歲之後，過得最好的兩年。
慕綰卿垂下眸子，心中因著陸時寒這波瀾不驚的語氣，竟隱隱生出了幾分同樣的悵然。
隻是麵上卻將自己的情緒掩飾得極好，隻瞥了陸時寒一眼：“我瞧著王爺你平日裏錦衣玉食，瀟灑快活的，怎麽，這竟還不是你過得最好的時候嗎？”
陸時寒一怔，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是啊，自打從蘇府搬迴王府之後，我手中就拮據了許多。畢竟住在這裏的時候，我自己還有侍候我的下人的吃穿用度都歸蘇府管著，可是迴到王府，除了要操心自己的吃穿用度之外，就還得養著一府的下人，隻能夠委屈委屈自己了。”
方才略帶壓抑的氛圍被陸時寒這麽一笑，倒是徹底散了去。
慕綰卿心中鬆快了幾分，目光掃過陸時寒身上的錦衣玉冠，腰間的玲瓏玉佩，隻點了點頭：“王爺受委屈了。”
陸時寒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隻抬起手來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唉，幸好我不用委屈太久了，等著你嫁進咱們府中之後，府中的賬就給你管好了，這些事情就讓你去操心就好了。”
“不過你也別怕，也不用太省，若是咱們沒銀子花了，就去宮中向陛下討去。”
“好吧。”慕綰卿笑了笑：“謹遵王爺吩咐就是。”
慕綰卿跟著陸時寒在院子裏轉著，隱隱約約有喧鬧聲傳來，應是有賓客登門了，隻是陸時寒帶慕綰卿走的這一路上卻都十分安靜，不見其他人的蹤影。
“是有客人來了吧？”慕綰卿問著：“咱們就一直不出去沒關係嗎？”
“怕什麽？左右我任性慣了，他們最多敢在背後議論我一兩句罷了，都是慫的，說人壞話也不敢到我跟前來說。”陸時寒撇了撇嘴。
“又不傻的，若是到你跟前來說，依照著王爺你的慣常行事作風，隻怕就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陸時寒帶著慕綰卿登上了一坐高閣，在欄杆旁邊坐了下來：“蘇府的慣例，賓客隻能在外院活動，這裏，能夠俯瞰整個蘇府外院。”
慕綰卿也跟著走到了欄杆邊，倒是果真瞧見了下麵亭台樓閣，人來人往。
“每次府中宴請，我都會來這裏待一會兒，有時候會瞧見一些，頗為有趣的事情。”
陸時寒說完，便不再出聲。
慕綰卿立在他身側看了會兒下麵的人，倒是勉強可以認出幾個近來剛剛瞧見過的人，瞧著他們在下麵互相寒暄說話，倒也覺著頗為有趣。
“那是不是你那位表哥？”陸時寒驟然出聲。
慕綰卿挑了挑眉，尋著陸時寒的目光看了過去，倒果真瞧見了薑楠。
薑楠身邊還有幾個公子哥打扮的男子，應是他的友人，幾人不知道說起什麽，皆笑了起來。
慕綰卿對薑楠並無什麽興趣，隻看了一眼就收迴了目光，看向了別處。
又過了一會兒，陸時寒又開了口：“你表哥……似乎有些不安分啊。”
“不安分？”慕綰卿詫異，今日是蘇老夫人的壽宴，這是在蘇府，薑楠應當蠢到在這裏作妖吧？
慕綰卿心中想著，便又看了過去，隻瞧見薑楠似乎已經同方才那幾人分開，隻獨自一人帶了兩個侍從進了一處園子。
那園子倒是沒有其他人，薑楠走進去之後，便停下了腳步，四下張望了片刻，方轉過身來，從身上取出了什麽東西，遞給了一個侍從，同侍從交代著什麽。
很快，侍從就拿著東西匆匆離開了那園子。
“你猜，他是想要做什麽？”
慕綰卿同這位表哥其實交鋒並不多，對他其實也並不太了解，沉吟了片刻，才低聲問著：“今日六公主可會來？”
陸時寒耳聰目明，自然也聽聞了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些傳聞，倒是有些明白了過來，抿著唇笑了：“自然是要來的，雖然自打我外祖父辭官之後，蘇府的人都漸漸退出了官場，可是蘇府的人影響力也還是有的，六公主同府中幾位小姐交情都不錯，平日裏也會來府中走動走動，今日應是要來的。”
“那就沒錯了。”慕綰卿麵上笑容諷刺：“六公主平日裏呆在宮中，薑楠能夠見到她的機會極少，自然不會放過今日這大好契機。”
陸時寒手指在闌幹上輕輕敲了敲：“去，將那個侍從攔下來，將薑楠給他的東西拿過來給我。”
慕綰卿一怔，疑惑地看向陸時寒，正想開口，卻驟然聽見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是。”
慕綰卿瞳孔猛地一縮，她自問素來也算是個小心謹慎的，卻是全然沒有察覺到，這裏除了她與陸時寒，竟還有第三個人。
興許……還不止有第三個人……
“是你的護衛？”
瞧見慕綰卿的反應，陸時寒眼中笑意更濃：“是啊，我素來惜命，在蘇府的那兩年，難得沒有人能夠將手伸到蘇府內院，我就趁機訓練了一批隱衛，培養了一些屬於我自己的勢力。”
“這可是我的秘密。”
“如今卻被你知道了，你說，我是該將你殺了滅口？還是讓你徹底地忠於我？”
慕綰卿隻瞥了陸時寒一眼，沒有作聲。
陸時寒倒似是演上癮了：“我手中倒是有一種毒藥，你吃了之後，每個月都須得要從我這裏拿解藥服用，若是逾期未能服下解藥，就會全身血管爆裂而亡，你說，我喂你吃下這毒藥如何？這樣一來，就能確保你不敢出去胡言亂語了。”
慕綰卿冷笑了一聲：“嗬，若是我將你的那些事情都告訴四皇子，或者是明妃娘娘，最後讓陛下知曉了，那你恐怕連一個月都活不過。”
“嘖，卿卿這是在威脅我嗎？”
慕綰卿沒有理會他，陸時寒正想要說著，卻聽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主子，東西拿到了，請主子過目。”
慕綰卿與陸時寒一同轉身，就瞧見身後不知何時立了一個青衣人。
青衣人手中拿著一個錦盒，陸時寒將那錦盒接了過來，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