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慕綰卿垂下眸子，睫毛輕顫著：“若是國師大人，那如今倒還真是請不起，我再想想旁的法子吧。”
慕綰卿說完，又接著道：“若是設道場，應當是要爹爹的生平的，爹爹的生平，我想親自撰寫，也算是我這做女兒的，為他盡的一點心意了。”
“隻是關於爹爹征戰沙場那些事情，我實在是不知道，劉管家知不知道，爹爹最為信任的下屬是誰？我可不可以去找他了解了解關於爹爹的事情？”
劉管家笑了笑：“若隻是寫生平，小姐問老奴就可以了啊。”
“可不僅僅隻是寫生平之事吧，其實更多的是……”慕綰卿頓了頓，複又長長地歎了口氣：“是我想爹爹了。”
“可是在我的印象中，隻有爹爹在家的模樣，卻不知道爹爹在戰場上是什麽樣子，所以想聽一聽。”
劉管家點了點頭：“將軍在家與在戰場上，倒的確全然是兩副模樣的。小姐若是想聽將軍在戰場上的事情，可以去昌華街找孫興。”
“孫興？”慕綰卿揚了揚眉，眼中帶著詢問。
“是。孫興是將軍此前的副將，將軍在戰場上這些年，他都一直跟在將軍身邊的。後來也就是在將軍出事的那一場仗，孫興也受了傷，沒了一條腿，就再也沒有法子上戰場了。”
“孫興家中條件並不太好，後來夫人還叫老奴去接濟過。再後來，孫興自個兒做起了小買賣，賣一些自己做的小孩子的小玩具，日子稍稍能過一些。夫人去了，咱們府中也落敗了，也沒有餘錢去接濟他了。前幾個月老奴倒是還去看過他，湊湊合合吧。”
慕綰卿點了點頭：“我記下了，得了空去拜訪拜訪。”
劉管家笑了笑，隻是眼中卻隱隱有淚光閃爍：“小姐倒是真的長大了。”
慕綰卿垂下眸子，自打她借住到國公府之後，便極少迴來，如今幾年過去，劉重隻以為她是長大了，性子變了，卻不會作他想。
“是啊，長大了。”
慕綰卿嘴角翹了翹，又問著：“那……我記著，我娘親身邊原本還有好幾個貼身丫鬟侍候著的吧？”
“四個。”劉管家應著。
“那此前那四個丫鬟，都去哪兒了？”
劉管家看了慕綰卿一眼：“小姐忘了？那時候國公夫人說想要將您接到國公府去養著，你便說，既然要去國公府，下人帶多了實在是有些不妥當，就選了許嬤嬤帶著，又問了你身邊和夫人身邊侍候的那幾個丫鬟婆子，問她們是繼續呆在慕府，還是離開。”
劉管家說著，麵色倒是隱隱染上了幾分冷意：“她們大抵是瞧著咱們府上落敗得厲害，唯一的主子又去了國公府，便大多都選擇了離開。有兩個倒是說要留下來的，可是留下來沒兩個月，便也同我說家中有事，各自走了。”
慕綰卿點了點頭，心中卻在想著，發現那些亂神符和匕首的地方，是她娘親的寢屋。
府中女主子的寢屋，可不是誰都能夠進去的。
最大的可能，便是她娘親身邊貼身侍候的人。
隻是如今這些人都不知道去了何處，她要著手查，怕是有些困難。
慕綰卿正這樣想著，卻又聽劉管家自顧自地道：“什麽家中有事都是借口，不過是之前覺著，慕府雖然落敗了，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有國公府庇護著，在府中的日子應當也不會太難過。”
“隻是後來留下來才發現，全然和自己想象中不一樣，便又離開了。”
慕綰卿笑了笑：“怪不得她們。”
“是啊，是怪不得她們。”劉管家點了點頭：“總比那毫不猶豫離開，沒兩日就又尋到了新去處的人強多了。”
慕綰卿眉眼微動：“還有這樣的嗎？誰啊？那她尋到的新去處，是不是比此前在咱們府上侍候女主子都要強啊？”
“可不嗎？就是夫人身邊一個叫雲月的丫鬟。從咱們府中離開之後，不到半月，就去了中書舍人丁啟文的府中，給那位丁大人做了通房呢。”
慕綰卿眼皮子輕輕跳了跳，倒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多半，就是這位叫雲月的丫鬟了。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吧。”
劉管家連連點頭：“是啊，老奴隻是覺著，此前夫人待她不薄，夫人一出事，她卻那麽快就找到了去處，明顯是心中早有盤算的，隻怕是將軍出事之後，就已經計劃好了的，老奴有些替夫人不值罷了。”
慕綰卿笑了笑，倒是覺著，若非這位雲月丫鬟這般迫不及待，她想要找到那些符紙的來處倒還有些麻煩，如今卻是簡單多了。
她倒是還幫了自己一遭。
慕綰卿瞧見許嬤嬤遠遠地走了過來，便沒有再開口。
從慕府離開，慕綰卿直接便迴了國公府。
馬車在國公府二門外停了下來，慕綰卿剛下馬車，就瞧見薑楠匆匆忙忙地從府中走了出來，朝著府門外去了。
慕綰卿轉頭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怎麽放在心上。
“小姐是直接迴院子嗎？”許嬤嬤問著。
慕綰卿想了想：“先去永安堂吧。”
許嬤嬤應了聲，跟在慕綰卿身後去了永安堂。
“迴來了？”國公夫人笑著看向慕綰卿：“府中可還好？”
慕綰卿垂下眸子，聲音有些低落：“落敗得厲害，府中沒幾個下人，也沒有法子日日打掃，到處雜草叢生，青苔滋長。”
慕綰卿咬了咬唇，才又道：“外祖母，若是我成親，我想要從慕府出嫁。”
國公夫人愣了愣，似是沒有想到慕綰卿會驟然提起這一茬，隻是心中倒也能夠理解，再說，從哪兒出嫁，似乎對國公府也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
國公夫人想著，手指微微動了動：“好，你想從慕府出嫁那就從慕府吧，若是有什麽需要的，盡管同管家說就是。”
慕綰卿連忙道了謝。
國公夫人笑了笑，抿了口茶：“你大表哥同宋家小姐的親事也算是定下來了……”
慕綰卿說完，又接著道：“若是設道場，應當是要爹爹的生平的，爹爹的生平，我想親自撰寫，也算是我這做女兒的，為他盡的一點心意了。”
“隻是關於爹爹征戰沙場那些事情，我實在是不知道，劉管家知不知道，爹爹最為信任的下屬是誰？我可不可以去找他了解了解關於爹爹的事情？”
劉管家笑了笑：“若隻是寫生平，小姐問老奴就可以了啊。”
“可不僅僅隻是寫生平之事吧，其實更多的是……”慕綰卿頓了頓，複又長長地歎了口氣：“是我想爹爹了。”
“可是在我的印象中，隻有爹爹在家的模樣，卻不知道爹爹在戰場上是什麽樣子，所以想聽一聽。”
劉管家點了點頭：“將軍在家與在戰場上，倒的確全然是兩副模樣的。小姐若是想聽將軍在戰場上的事情，可以去昌華街找孫興。”
“孫興？”慕綰卿揚了揚眉，眼中帶著詢問。
“是。孫興是將軍此前的副將，將軍在戰場上這些年，他都一直跟在將軍身邊的。後來也就是在將軍出事的那一場仗，孫興也受了傷，沒了一條腿，就再也沒有法子上戰場了。”
“孫興家中條件並不太好，後來夫人還叫老奴去接濟過。再後來，孫興自個兒做起了小買賣，賣一些自己做的小孩子的小玩具，日子稍稍能過一些。夫人去了，咱們府中也落敗了，也沒有餘錢去接濟他了。前幾個月老奴倒是還去看過他，湊湊合合吧。”
慕綰卿點了點頭：“我記下了，得了空去拜訪拜訪。”
劉管家笑了笑，隻是眼中卻隱隱有淚光閃爍：“小姐倒是真的長大了。”
慕綰卿垂下眸子，自打她借住到國公府之後，便極少迴來，如今幾年過去，劉重隻以為她是長大了，性子變了，卻不會作他想。
“是啊，長大了。”
慕綰卿嘴角翹了翹，又問著：“那……我記著，我娘親身邊原本還有好幾個貼身丫鬟侍候著的吧？”
“四個。”劉管家應著。
“那此前那四個丫鬟，都去哪兒了？”
劉管家看了慕綰卿一眼：“小姐忘了？那時候國公夫人說想要將您接到國公府去養著，你便說，既然要去國公府，下人帶多了實在是有些不妥當，就選了許嬤嬤帶著，又問了你身邊和夫人身邊侍候的那幾個丫鬟婆子，問她們是繼續呆在慕府，還是離開。”
劉管家說著，麵色倒是隱隱染上了幾分冷意：“她們大抵是瞧著咱們府上落敗得厲害，唯一的主子又去了國公府，便大多都選擇了離開。有兩個倒是說要留下來的，可是留下來沒兩個月，便也同我說家中有事，各自走了。”
慕綰卿點了點頭，心中卻在想著，發現那些亂神符和匕首的地方，是她娘親的寢屋。
府中女主子的寢屋，可不是誰都能夠進去的。
最大的可能，便是她娘親身邊貼身侍候的人。
隻是如今這些人都不知道去了何處，她要著手查，怕是有些困難。
慕綰卿正這樣想著，卻又聽劉管家自顧自地道：“什麽家中有事都是借口，不過是之前覺著，慕府雖然落敗了，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有國公府庇護著，在府中的日子應當也不會太難過。”
“隻是後來留下來才發現，全然和自己想象中不一樣，便又離開了。”
慕綰卿笑了笑：“怪不得她們。”
“是啊，是怪不得她們。”劉管家點了點頭：“總比那毫不猶豫離開，沒兩日就又尋到了新去處的人強多了。”
慕綰卿眉眼微動：“還有這樣的嗎？誰啊？那她尋到的新去處，是不是比此前在咱們府上侍候女主子都要強啊？”
“可不嗎？就是夫人身邊一個叫雲月的丫鬟。從咱們府中離開之後，不到半月，就去了中書舍人丁啟文的府中，給那位丁大人做了通房呢。”
慕綰卿眼皮子輕輕跳了跳，倒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多半，就是這位叫雲月的丫鬟了。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吧。”
劉管家連連點頭：“是啊，老奴隻是覺著，此前夫人待她不薄，夫人一出事，她卻那麽快就找到了去處，明顯是心中早有盤算的，隻怕是將軍出事之後，就已經計劃好了的，老奴有些替夫人不值罷了。”
慕綰卿笑了笑，倒是覺著，若非這位雲月丫鬟這般迫不及待，她想要找到那些符紙的來處倒還有些麻煩，如今卻是簡單多了。
她倒是還幫了自己一遭。
慕綰卿瞧見許嬤嬤遠遠地走了過來，便沒有再開口。
從慕府離開，慕綰卿直接便迴了國公府。
馬車在國公府二門外停了下來，慕綰卿剛下馬車，就瞧見薑楠匆匆忙忙地從府中走了出來，朝著府門外去了。
慕綰卿轉頭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怎麽放在心上。
“小姐是直接迴院子嗎？”許嬤嬤問著。
慕綰卿想了想：“先去永安堂吧。”
許嬤嬤應了聲，跟在慕綰卿身後去了永安堂。
“迴來了？”國公夫人笑著看向慕綰卿：“府中可還好？”
慕綰卿垂下眸子，聲音有些低落：“落敗得厲害，府中沒幾個下人，也沒有法子日日打掃，到處雜草叢生，青苔滋長。”
慕綰卿咬了咬唇，才又道：“外祖母，若是我成親，我想要從慕府出嫁。”
國公夫人愣了愣，似是沒有想到慕綰卿會驟然提起這一茬，隻是心中倒也能夠理解，再說，從哪兒出嫁，似乎對國公府也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
國公夫人想著，手指微微動了動：“好，你想從慕府出嫁那就從慕府吧，若是有什麽需要的，盡管同管家說就是。”
慕綰卿連忙道了謝。
國公夫人笑了笑，抿了口茶：“你大表哥同宋家小姐的親事也算是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