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已經坐過恆王爺送給小姐的那馬車？”
席嬤嬤仍舊在自顧自地問著。
慕綰卿隻抬起眼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席嬤嬤卻是一愣，隻覺著慕綰卿這一眼，似乎冷淡極了。
“嬤嬤。”
慕綰卿開了口：“這是恆王府派過來的馬車，外麵，是恆王府的馬車車夫。”
席嬤嬤仍舊一臉詫異地盯著慕綰卿，有些不明白慕綰卿為何突然說起此事。
這馬車自然是恆王府派過來的，方才他們來專程自報了家門呢。
“自打之前有一次我在赴恆王爺的約迴府的路上，被四皇子攔下來了之後，恆王爺每次總是會盡力親自送我迴府。”
“即便是有什麽特別的原因沒能夠親自送我迴府，派來的馬車車夫和侍從，也斷然都是會武功的。”
慕綰卿的聲音仍舊十分平靜：“習武之人大多耳聰目明，方才你說的那些話，他們應該都聽得清清楚楚。”
席嬤嬤愣愣地看著慕綰卿，眼中這才驟然閃過一抹慌亂。
“奴婢……奴婢……”
慕綰卿卻是沒有給她再開口的機會：“此前李嬤嬤送你過來的時候，同我說，你此前在宮中侍候過，規矩學的是極好的。”
“我不知道你此前在宮中侍候的是哪一位主子？隻是我卻想問問，宮中教導出來的規矩，便是這樣的嗎？”
“還是說，因為你被外祖母派遣來服侍我，打從心底裏瞧不起我，因而在我跟前便沒有了什麽顧忌，才會這樣說話之前都不經腦子考慮？”
“你說，若是方才你說的那些話，傳入了恆王爺的耳中，他會如何想？又會怎麽做？”
席嬤嬤張了張嘴，嘴唇卻是在微微發顫，半晌也沒有說出什麽話來。
慕綰卿卻似乎倦極了：“你的事情，我會親自去同外祖母說的，以後，我出府的時候，你就莫要跟著了吧。”
席嬤嬤還想說什麽，隻是一抬眼瞧見慕綰卿那雙清清冷冷的眸子，便又似乎什麽都不敢說了。
半晌，席嬤嬤才終是咬著唇點了點頭：“是，奴婢無狀了。”
慕綰卿這才轉開了眸子，目光在馬車中又轉了一圈，放在膝蓋上的手卻是無意識地輕輕在膝蓋上敲了敲。
席嬤嬤方才說了那麽多話，有一句倒是說對了的。
這馬車的風格，與陸時寒那恨不得將金銀玉石都鋪設上的風格，實在是大相徑庭的。
慕綰卿微微闔眼，心中隱隱約約有了幾分猜想。
因著慕綰卿那一席話，馬車中倒是安靜了下來。
慕綰卿沒有碰桌上席嬤嬤沏的茶，隻靜靜地聽著外麵馬車車軲轆轉動的聲音，手指一下一下，十分規律地在膝蓋上輕輕點著，根據著馬車的擺動來判斷，馬車行進的方向，暗中一一記了下來。
過了許久，連席嬤嬤都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小姐……”
慕綰卿掀了掀眼皮，看向了她。
席嬤嬤神情中滿是不安：“小姐，有些不對勁啊，方才我們來的時候，馬車好像一共就走了不到兩刻鍾的時間。可是咱們這走了，應該不止兩刻鍾了吧？”
慕綰卿眉頭輕輕蹙了蹙，抬起手來掀開了馬車的簾子。
隻是這一掀開，馬車中的兩人卻都忍不住變了臉色。
那簾子分明隻是一個擺設，這馬車根本沒有窗。
“小姐，這是怎麽迴事？”
慕綰卿臉上又露出怯怯的神情來，隻輕輕搖了搖頭：“我……我也不知道啊。”
頓了頓，才又暗自揣測著：“是不是，這壓根就不是恆王爺派來送咱們迴府的人？”
“是有人打了恆王爺的名號，找了馬車來……”
席嬤嬤臉色愈發蒼白了幾分：“是誰？是誰這樣做的？”
慕綰卿眉頭微微蹙了蹙：“我不知道。”
“那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慕綰卿瞧著席嬤嬤額上滲出的汗珠，隻咬了咬牙，抬起手來使勁敲了敲馬車車門：“停車！停車！我要下馬車！”
隻是外麵卻沒有絲毫應答的聲音，隻聽見馬車軲轆不停轉動的聲音。
“小姐，這……”
慕綰卿咬了咬唇，亦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如今這馬車上隻有你我二人，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人，又要帶咱們去哪兒……”
慕綰卿越說，席嬤嬤臉色便愈發難看幾分，眼中隱隱帶著後悔。
慕綰卿自是知道，她後悔的，隻怕是先前因為想要見識見識恆王府的馬車是何模樣，而跟著慕綰卿上了這輛馬車。
若是她如同尋常一樣，上了後麵的那輛馬車。
今日之事，便與她無關了。
慕綰卿心中冷笑了一聲，麵上卻是不懂聲色，隻咬了咬牙道：“如今也沒有別的法子了，隻能等。”
“等？”席嬤嬤眉頭緊蹙著：“便坐以待斃嗎？”
“不是坐以待斃。”慕綰卿聲音也有些不穩：“恆王爺說了會派人去接我們迴府的，若是他派去的人去雲繡坊門口沒有瞧見我們，自然也是會懷疑的。當時雲繡坊門口的人不少，應該也有人瞧見了我們上了馬車，應該也能夠尋著線索一路尋過來。”
“若是不能呢？”
慕綰卿咬了咬牙：“若是不能，我也沒有旁的法子，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見機行事了。”
慕綰卿知曉她在想什麽，隻壓低了聲音道：“他們此番的目的應該是我，我待會兒見著了那幕後主使之人，便求一求他，讓他放你離開。”
席嬤嬤心中一喜，猛地抬起眼來看向慕綰卿：“若是奴婢走了，小姐該怎麽辦啊？”
慕綰卿笑了笑：“你迴府，便可以叫人來救我了……”
“也是。”席嬤嬤連忙點了點頭：“小姐放心，若是奴婢能夠離開，定會趕緊找到人來救你的。”
“我自是相信嬤嬤的。”慕綰卿笑容中滿是苦澀：“隻是我不知道，那幕後主使之人會不會放你離開。”
席嬤嬤聞言，臉也垮了下來：“是啊。”
兩人正說著，馬車這才終於停了下來，外麵傳來了一個冷漠的聲音：“慕小姐，請下馬車吧。”
席嬤嬤仍舊在自顧自地問著。
慕綰卿隻抬起眼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席嬤嬤卻是一愣，隻覺著慕綰卿這一眼，似乎冷淡極了。
“嬤嬤。”
慕綰卿開了口：“這是恆王府派過來的馬車，外麵，是恆王府的馬車車夫。”
席嬤嬤仍舊一臉詫異地盯著慕綰卿，有些不明白慕綰卿為何突然說起此事。
這馬車自然是恆王府派過來的，方才他們來專程自報了家門呢。
“自打之前有一次我在赴恆王爺的約迴府的路上，被四皇子攔下來了之後，恆王爺每次總是會盡力親自送我迴府。”
“即便是有什麽特別的原因沒能夠親自送我迴府，派來的馬車車夫和侍從，也斷然都是會武功的。”
慕綰卿的聲音仍舊十分平靜：“習武之人大多耳聰目明，方才你說的那些話，他們應該都聽得清清楚楚。”
席嬤嬤愣愣地看著慕綰卿，眼中這才驟然閃過一抹慌亂。
“奴婢……奴婢……”
慕綰卿卻是沒有給她再開口的機會：“此前李嬤嬤送你過來的時候，同我說，你此前在宮中侍候過，規矩學的是極好的。”
“我不知道你此前在宮中侍候的是哪一位主子？隻是我卻想問問，宮中教導出來的規矩，便是這樣的嗎？”
“還是說，因為你被外祖母派遣來服侍我，打從心底裏瞧不起我，因而在我跟前便沒有了什麽顧忌，才會這樣說話之前都不經腦子考慮？”
“你說，若是方才你說的那些話，傳入了恆王爺的耳中，他會如何想？又會怎麽做？”
席嬤嬤張了張嘴，嘴唇卻是在微微發顫，半晌也沒有說出什麽話來。
慕綰卿卻似乎倦極了：“你的事情，我會親自去同外祖母說的，以後，我出府的時候，你就莫要跟著了吧。”
席嬤嬤還想說什麽，隻是一抬眼瞧見慕綰卿那雙清清冷冷的眸子，便又似乎什麽都不敢說了。
半晌，席嬤嬤才終是咬著唇點了點頭：“是，奴婢無狀了。”
慕綰卿這才轉開了眸子，目光在馬車中又轉了一圈，放在膝蓋上的手卻是無意識地輕輕在膝蓋上敲了敲。
席嬤嬤方才說了那麽多話，有一句倒是說對了的。
這馬車的風格，與陸時寒那恨不得將金銀玉石都鋪設上的風格，實在是大相徑庭的。
慕綰卿微微闔眼，心中隱隱約約有了幾分猜想。
因著慕綰卿那一席話，馬車中倒是安靜了下來。
慕綰卿沒有碰桌上席嬤嬤沏的茶，隻靜靜地聽著外麵馬車車軲轆轉動的聲音，手指一下一下，十分規律地在膝蓋上輕輕點著，根據著馬車的擺動來判斷，馬車行進的方向，暗中一一記了下來。
過了許久，連席嬤嬤都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小姐……”
慕綰卿掀了掀眼皮，看向了她。
席嬤嬤神情中滿是不安：“小姐，有些不對勁啊，方才我們來的時候，馬車好像一共就走了不到兩刻鍾的時間。可是咱們這走了，應該不止兩刻鍾了吧？”
慕綰卿眉頭輕輕蹙了蹙，抬起手來掀開了馬車的簾子。
隻是這一掀開，馬車中的兩人卻都忍不住變了臉色。
那簾子分明隻是一個擺設，這馬車根本沒有窗。
“小姐，這是怎麽迴事？”
慕綰卿臉上又露出怯怯的神情來，隻輕輕搖了搖頭：“我……我也不知道啊。”
頓了頓，才又暗自揣測著：“是不是，這壓根就不是恆王爺派來送咱們迴府的人？”
“是有人打了恆王爺的名號，找了馬車來……”
席嬤嬤臉色愈發蒼白了幾分：“是誰？是誰這樣做的？”
慕綰卿眉頭微微蹙了蹙：“我不知道。”
“那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慕綰卿瞧著席嬤嬤額上滲出的汗珠，隻咬了咬牙，抬起手來使勁敲了敲馬車車門：“停車！停車！我要下馬車！”
隻是外麵卻沒有絲毫應答的聲音，隻聽見馬車軲轆不停轉動的聲音。
“小姐，這……”
慕綰卿咬了咬唇，亦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如今這馬車上隻有你我二人，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人，又要帶咱們去哪兒……”
慕綰卿越說，席嬤嬤臉色便愈發難看幾分，眼中隱隱帶著後悔。
慕綰卿自是知道，她後悔的，隻怕是先前因為想要見識見識恆王府的馬車是何模樣，而跟著慕綰卿上了這輛馬車。
若是她如同尋常一樣，上了後麵的那輛馬車。
今日之事，便與她無關了。
慕綰卿心中冷笑了一聲，麵上卻是不懂聲色，隻咬了咬牙道：“如今也沒有別的法子了，隻能等。”
“等？”席嬤嬤眉頭緊蹙著：“便坐以待斃嗎？”
“不是坐以待斃。”慕綰卿聲音也有些不穩：“恆王爺說了會派人去接我們迴府的，若是他派去的人去雲繡坊門口沒有瞧見我們，自然也是會懷疑的。當時雲繡坊門口的人不少，應該也有人瞧見了我們上了馬車，應該也能夠尋著線索一路尋過來。”
“若是不能呢？”
慕綰卿咬了咬牙：“若是不能，我也沒有旁的法子，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見機行事了。”
慕綰卿知曉她在想什麽，隻壓低了聲音道：“他們此番的目的應該是我，我待會兒見著了那幕後主使之人，便求一求他，讓他放你離開。”
席嬤嬤心中一喜，猛地抬起眼來看向慕綰卿：“若是奴婢走了，小姐該怎麽辦啊？”
慕綰卿笑了笑：“你迴府，便可以叫人來救我了……”
“也是。”席嬤嬤連忙點了點頭：“小姐放心，若是奴婢能夠離開，定會趕緊找到人來救你的。”
“我自是相信嬤嬤的。”慕綰卿笑容中滿是苦澀：“隻是我不知道，那幕後主使之人會不會放你離開。”
席嬤嬤聞言，臉也垮了下來：“是啊。”
兩人正說著，馬車這才終於停了下來，外麵傳來了一個冷漠的聲音：“慕小姐，請下馬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