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綰卿正想著，就瞧見許嬤嬤又疾步從外麵走了進來，神情略顯凝重。
慕綰卿眨了眨眼，忍不住出聲詢問著：“嬤嬤，這是怎麽了？”
“方才小姐同半煙的話，奴婢都聽見了。”
慕綰卿倒是有些詫異了，她方才的心思都在半煙身上，也沒有用靈力感知過周圍有沒有第三個人，倒是沒想到，半煙在門口左顧右盼地看了半天，卻仍舊被許嬤嬤聽見了。
慕綰卿迴想了一下自己方才同半煙說的那些話，應該也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這才點了點頭：“嗯，既然嬤嬤聽見了，那嬤嬤說說，此事，嬤嬤覺著我應該如何處置吧？”
許嬤嬤特意進來便是為了這個，也不拐彎抹角，隻徑直道：“小姐，這件事情，千萬不能夠同恆王爺說，無論以何種方式。”
慕綰卿聞言，卻是忍不住有些好奇：“嬤嬤為什麽這麽說？”
“奴婢不讓小姐將此事鬧到恆王爺跟前，原因有三。首先，此事是後宅之事，正如半煙所言，小姐嫁到恆王府去，是要做恆王妃的，做恆王妃，便是要打理府中庶務的。通常，後宅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最好都是關起門來自己解決，盡量不要鬧到王爺那裏去的。”
“隻有沒什麽手段本事的當家主母，才會想著事事依靠男子。而這樣的當家主母，是會被人瞧不起的，被下人瞧不起，被外人瞧不起，興許，還會被自己的夫君瞧不起。”
慕綰卿挑了挑眉，她一個穿越而來的人，對這些老傳統，倒是沒什麽多大的研究，忍不住在心中嘖了一聲。
“其次，正如小姐所言，不管如何，大夫人，也是小姐的舅母。小姐是因為家中落難，被國公府接迴來養著的。在外人看來，國公府，對小姐是有恩的。小姐若是同恆王爺說，大夫人欺負了你，讓恆王爺去幫你報仇，這仇若是真報了，知道的人，恐怕都得覺著小姐這是在恩將仇報的。”
恩將……仇報嗎？
慕綰卿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沒有作聲。
許嬤嬤看了慕綰卿一眼，才輕輕歎了口氣：“奴婢知曉，小姐是覺著委屈，是覺著大夫人與大小姐當初那樣對你，你卻被人說恩將仇報，實在是有些不公平。”
“可是，大夫人此前對小姐做的那些事情，小姐也沒有什麽證據的啊？外人看到的，隻是小姐在利用恆王爺打擊報複，其他的，卻是不知道的。”
慕綰卿點了點頭：“還有呢？嬤嬤方才不是說，原因有三的嗎？”
許嬤嬤應了一聲，神情卻是有些猶豫。
“嗯？怎麽了？嬤嬤怎麽不說了？”
許嬤嬤歎了口氣：“第三，純粹是奴婢揣測的。”
許嬤嬤說完，看了慕綰卿一樣，終是開了口：“奴婢覺著，先前半煙同小姐說的那些話，不像是大夫人說出來的。”
“嗯？不像是大夫人說出來的？”
許嬤嬤頷首：“奴婢跟著小姐在這定國公府也住了整整三年了，這三年，小姐大部分時候都在深閨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平日裏就去老夫人那裏輕輕安，偶爾去大小姐那裏同大小姐說說話，對大夫人，興許不怎麽了解。”
“可是奴婢偶爾會去幫小姐處置一些吃喝住行的事情，雖然也與大夫人接觸不多，可是與府中下人接觸的卻是比小姐多的，偶爾也會聽到一些關於大夫人的事情。”
“奴婢覺著，上一次大夫人會栽在小姐手中，也的確如小姐所言，是因為小姐出其不意，且也因為大夫人打過輕敵，對小姐沒有太多防備。”
“如今大夫人在小姐手中栽了一次，好不容易從靜雲庵迴來，即便是心中對小姐仍舊有恨意，說不定恨不得小姐去死。可是，卻定然不會再那般魯莽行事，再讓小姐輕易抓到什麽把柄了。”
“這種情形之下，奴婢不認為，大夫人會那般大大咧咧地在府中隨時都有人會經過的路上，說那樣的話。”
“這府中雖然興許到處都是她的人，可是看不慣她的卻也不少，她隻要不傻，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慕綰卿笑了一聲，卻是點了點頭：“是啊，嬤嬤說的沒錯，大夫人隻要不傻，都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的。”
隻是有人覺著，她慕綰卿傻罷了。
許嬤嬤見慕綰卿聽進去了她的話，這才稍稍鬆了口氣：“隻是奴婢不知道，半煙為何要編出這樣的話來騙小姐，隻是不管是為了什麽，半煙這人，小姐以後都莫要太過相信了，凡事得稍稍防著一些才是。”
她倒應該是知曉的。
慕綰卿心中想著，卻隻點了點頭，抬起眼來笑眯眯地看著許嬤嬤：“嬤嬤放心，這整個院子，我信的人，也唯有一個你罷了。”
許嬤嬤眼中帶著笑，眼中卻帶著擔憂：“小姐身邊隻有奴婢一人可信任，也並不是一件好事。此前慕府中的人，如今留下來的，倒都是一些忠心耿耿的。小姐要迴慕府待嫁，到時候，倒是可以帶著去恆王府。”
“恆王府那邊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形，小姐身邊多幾個可以用的人也是好的。”
“好。”慕綰卿點了點頭，笑容溫和：“我到時候同劉管家說去。”
許嬤嬤這才放下心來，又叮囑了兩句，才出了門。
慕綰卿手指在桌子上瞧了瞧，倒是深覺許嬤嬤說的話是對的，她如今手中無可用之人啊，這倒的確是個麻煩事兒。
慕綰卿心中盤算著，倒也很快有了主意。
第二日一早，慕綰卿去永安堂請安，在永安堂門口遇見了二夫人。
二夫人見著慕綰卿，連忙加快步伐走了過來：“綰卿，你可聽說了，昨夜恆王府出事了。”
慕綰卿一怔，眼中盡是迷茫：“恆王府出事了？出什麽事了？”
“外麵都在傳，說昨夜恆王府進了刺客，應是去行刺恆王爺的，昨夜鬧的動靜可不小，幾乎恆王府所在的整條街都聽見了動靜。”
慕綰卿頓時瞪大了眼：“什麽？竟有這事？恆王爺可安好？”
慕綰卿眨了眨眼，忍不住出聲詢問著：“嬤嬤，這是怎麽了？”
“方才小姐同半煙的話，奴婢都聽見了。”
慕綰卿倒是有些詫異了，她方才的心思都在半煙身上，也沒有用靈力感知過周圍有沒有第三個人，倒是沒想到，半煙在門口左顧右盼地看了半天，卻仍舊被許嬤嬤聽見了。
慕綰卿迴想了一下自己方才同半煙說的那些話，應該也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這才點了點頭：“嗯，既然嬤嬤聽見了，那嬤嬤說說，此事，嬤嬤覺著我應該如何處置吧？”
許嬤嬤特意進來便是為了這個，也不拐彎抹角，隻徑直道：“小姐，這件事情，千萬不能夠同恆王爺說，無論以何種方式。”
慕綰卿聞言，卻是忍不住有些好奇：“嬤嬤為什麽這麽說？”
“奴婢不讓小姐將此事鬧到恆王爺跟前，原因有三。首先，此事是後宅之事，正如半煙所言，小姐嫁到恆王府去，是要做恆王妃的，做恆王妃，便是要打理府中庶務的。通常，後宅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最好都是關起門來自己解決，盡量不要鬧到王爺那裏去的。”
“隻有沒什麽手段本事的當家主母，才會想著事事依靠男子。而這樣的當家主母，是會被人瞧不起的，被下人瞧不起，被外人瞧不起，興許，還會被自己的夫君瞧不起。”
慕綰卿挑了挑眉，她一個穿越而來的人，對這些老傳統，倒是沒什麽多大的研究，忍不住在心中嘖了一聲。
“其次，正如小姐所言，不管如何，大夫人，也是小姐的舅母。小姐是因為家中落難，被國公府接迴來養著的。在外人看來，國公府，對小姐是有恩的。小姐若是同恆王爺說，大夫人欺負了你，讓恆王爺去幫你報仇，這仇若是真報了，知道的人，恐怕都得覺著小姐這是在恩將仇報的。”
恩將……仇報嗎？
慕綰卿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沒有作聲。
許嬤嬤看了慕綰卿一眼，才輕輕歎了口氣：“奴婢知曉，小姐是覺著委屈，是覺著大夫人與大小姐當初那樣對你，你卻被人說恩將仇報，實在是有些不公平。”
“可是，大夫人此前對小姐做的那些事情，小姐也沒有什麽證據的啊？外人看到的，隻是小姐在利用恆王爺打擊報複，其他的，卻是不知道的。”
慕綰卿點了點頭：“還有呢？嬤嬤方才不是說，原因有三的嗎？”
許嬤嬤應了一聲，神情卻是有些猶豫。
“嗯？怎麽了？嬤嬤怎麽不說了？”
許嬤嬤歎了口氣：“第三，純粹是奴婢揣測的。”
許嬤嬤說完，看了慕綰卿一樣，終是開了口：“奴婢覺著，先前半煙同小姐說的那些話，不像是大夫人說出來的。”
“嗯？不像是大夫人說出來的？”
許嬤嬤頷首：“奴婢跟著小姐在這定國公府也住了整整三年了，這三年，小姐大部分時候都在深閨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平日裏就去老夫人那裏輕輕安，偶爾去大小姐那裏同大小姐說說話，對大夫人，興許不怎麽了解。”
“可是奴婢偶爾會去幫小姐處置一些吃喝住行的事情，雖然也與大夫人接觸不多，可是與府中下人接觸的卻是比小姐多的，偶爾也會聽到一些關於大夫人的事情。”
“奴婢覺著，上一次大夫人會栽在小姐手中，也的確如小姐所言，是因為小姐出其不意，且也因為大夫人打過輕敵，對小姐沒有太多防備。”
“如今大夫人在小姐手中栽了一次，好不容易從靜雲庵迴來，即便是心中對小姐仍舊有恨意，說不定恨不得小姐去死。可是，卻定然不會再那般魯莽行事，再讓小姐輕易抓到什麽把柄了。”
“這種情形之下，奴婢不認為，大夫人會那般大大咧咧地在府中隨時都有人會經過的路上，說那樣的話。”
“這府中雖然興許到處都是她的人，可是看不慣她的卻也不少，她隻要不傻，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慕綰卿笑了一聲，卻是點了點頭：“是啊，嬤嬤說的沒錯，大夫人隻要不傻，都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的。”
隻是有人覺著，她慕綰卿傻罷了。
許嬤嬤見慕綰卿聽進去了她的話，這才稍稍鬆了口氣：“隻是奴婢不知道，半煙為何要編出這樣的話來騙小姐，隻是不管是為了什麽，半煙這人，小姐以後都莫要太過相信了，凡事得稍稍防著一些才是。”
她倒應該是知曉的。
慕綰卿心中想著，卻隻點了點頭，抬起眼來笑眯眯地看著許嬤嬤：“嬤嬤放心，這整個院子，我信的人，也唯有一個你罷了。”
許嬤嬤眼中帶著笑，眼中卻帶著擔憂：“小姐身邊隻有奴婢一人可信任，也並不是一件好事。此前慕府中的人，如今留下來的，倒都是一些忠心耿耿的。小姐要迴慕府待嫁，到時候，倒是可以帶著去恆王府。”
“恆王府那邊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形，小姐身邊多幾個可以用的人也是好的。”
“好。”慕綰卿點了點頭，笑容溫和：“我到時候同劉管家說去。”
許嬤嬤這才放下心來，又叮囑了兩句，才出了門。
慕綰卿手指在桌子上瞧了瞧，倒是深覺許嬤嬤說的話是對的，她如今手中無可用之人啊，這倒的確是個麻煩事兒。
慕綰卿心中盤算著，倒也很快有了主意。
第二日一早，慕綰卿去永安堂請安，在永安堂門口遇見了二夫人。
二夫人見著慕綰卿，連忙加快步伐走了過來：“綰卿，你可聽說了，昨夜恆王府出事了。”
慕綰卿一怔，眼中盡是迷茫：“恆王府出事了？出什麽事了？”
“外麵都在傳，說昨夜恆王府進了刺客，應是去行刺恆王爺的，昨夜鬧的動靜可不小，幾乎恆王府所在的整條街都聽見了動靜。”
慕綰卿頓時瞪大了眼：“什麽？竟有這事？恆王爺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