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她心中有所猜想，隻是猜想是一迴事，聽陸時寒親口說出來卻又是一迴事。
慕綰卿輕輕抿了抿唇：“你倒是敢說。”
隻是，皇帝忌憚著陸時寒。
若是他對陸時寒的病情亦是十分了解，那情形便愈發不妙了。
“有何不敢說的？”
陸時寒笑了一聲，卻似是猜到了慕綰卿在想什麽，笑了笑道：“他對我的情形最為清楚，因而，他能夠利用我的病情來做文章。可我，也可以利用他的心理來反擊……”
慕綰卿手指握緊了床沿，倒是頗為認同。
有時候，擺在明麵上的弱點不僅僅是弱點，也可以是陷阱。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陸時寒才又接著道：“我得了個消息……”
慕綰卿抬起眸子看了過去，既然陸時寒在她麵前提起，那這消息，多半是與她有關了。
果然，很快，慕綰卿就聽見陸時寒接著道：“定國公最近來幫四皇子籠絡一個武將，那武將在年輕這一批將領中，是表現最為出色的。隻是那將領是太子黨，定國公暗中接觸了幾次皆無功而返，因而，他將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
“我？”慕綰卿蹙了蹙眉，定國公籠絡將領，卻將主意打到了她身上，這其中暗含的深意，自然不必陸時寒說，她也是能夠明白的。
“可是，我已經被陛下賜婚了啊？”
陸時寒聞言便輕笑了一聲：“是啊，你已經被賜婚了，已經是未來的恆王妃了。”
“可是，有時候，用女子籠絡人，並不一定要讓他得到你。求而不得，興許才更念念不忘，於定國公他們才更有利。”
慕綰卿一臉茫然，用女子籠絡人，不一定非得要得到？
求而不得，對定國公他們才更有利？
這是個什麽道理？
陸時寒倒也不介意說得更明白一些：“若是他們想要籠絡之人，喜歡上了你，而偏生，我又娶了你……”
慕綰卿蹙了蹙眉，那那人定會嫉恨上陸時寒的。
“且我在外麵的名聲差成那般模樣，都說我發起瘋來六親不認，身邊之人輕則打罵，重則直接殺掉。”
慕綰卿明白了過來，這樣一來，那人勢必憂心她的安危，甚至覺著，她在恆王府定然過的是極其淒慘的日子，想方設法地都想要除掉陸時寒，救她脫離苦海。
慕綰卿手指微微動了動，不知道陸時寒所言是真是假。
若是真，那定國公，倒實實在在是將她當作一顆棋子的。且打定主意，勢必要將她的用處發揮到極致的。
陸時寒似乎也想到了此處，卻是笑了一聲：“若是定國公真這麽做了，我倒是要感謝他了，他是在將你推向我的路上，越走越遠了啊……”
慕綰卿瞥了陸時寒一眼，沒有作聲。
陸時寒倒也知曉見好就收，笑了笑：“天色已晚，你早些歇下吧，我先走了。”
陸時寒走了，慕綰卿卻是睡不著了。
她來這裏也已經半年多了，一開始，她發現自己侵占了別人的身子，便想著，既來之則安之，想著，既然自己得了別人的身子，那禮尚往來，她也應該幫她報仇的。
因而，她想方設法地對付大房那邊。
可是對定國公府，她倒是知曉，原本的慕綰卿，應該對國公府多多少少存著一些感念，覺著至少這國公府中，國公夫人對她也還算是好的。
所以，她最開始隻想著，等著自己強大一些之後，可以自立門戶，再不需要寄人籬下，卻是從未想過要對付國公府的。
可是後來，她卻發覺，無論是定國公還是國公夫人，對她的好都並不純粹，都隻是當她當作一顆棋子，一顆好看卻又聽話的棋子，一顆能夠為國公府爭取到利益的棋子。
她原本想著，若隻是這樣便也罷了，等著到時候她離開了國公府，那便從此與國公府兩清，再不相欠，此前那些算計她也可以不計較，就當是為慕綰卿報恩了。
可如今，她卻又發現，慕綰卿爹娘的死，並不那麽純粹，與皇帝有關，與太子有關，與明妃有關，與四皇子有關，甚至……還可能與國公府也有關。
且國公府還打著算盤，想要壓榨幹她最後的剩餘價值。
若事實果真如此，那她可能就不會再忍耐下去了……
許是因著睡得太晚，第二日慕綰卿起的也有些晚了。
去永安堂請安的時候，國公夫人還專程問了此事。
慕綰卿神情略為有些不自在：“最近這幾日發生的事情有些多，有些睡不著，一直到後半夜了才終於睡了過去，就沒能起來。”
國公夫人倒也並未怪罪，隻笑了笑：“倒的確發生了不少事。”
頓了頓，才又道：“今日我一早派人去恆王府門口打探了一下，恆王府今日仍舊閉門謝客，聽聞今早和順長公主過去探望，都被拒之門外了。”
“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憂，宮裏麵倒是傳來了消息，說昨日陛下派遣人去恆王府關切過，據迴來的宮人說，恆王爺除了精神稍顯不濟，脾氣有些暴躁之外，倒也沒有其他不適。說前日夜裏的刺客，並未傷著他。”
慕綰卿點了點頭，半晌，才呐呐道：“我此前聽李嬤嬤說起，恆王爺年少時候，也時常發狂，發起狂來便控製不住自己，時常傷人。會不會是因為他這一迴也發了狂，害怕傷了人，所以才將自己關起來不見人的啊？”
國公夫人瞧了眼慕綰卿怯怯的眼神，笑了笑：“什麽發狂？恆王爺那毛病早就好了，如今隻不過性子稍稍暴躁了一些罷了，你莫要胡思亂想。”
慕綰卿咬著唇，隻輕輕點了點頭，沒有作聲。
國公夫人卻是笑了笑：“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事情，我瞧著你心情亦是有些抑鬱的模樣，今日天氣倒是不錯，正好恆王爺過幾日就要來下聘，你的親事也就定下來了，該準備的東西也該準備了，我出去給你挑些添妝的東西，順便出去走走。”
“許久沒有去戲園子聽戲了，倒是有些想去瞧瞧有沒有什麽新戲了。”
慕綰卿心中微動，隻垂下眸子低聲應了：“是。”
慕綰卿輕輕抿了抿唇：“你倒是敢說。”
隻是，皇帝忌憚著陸時寒。
若是他對陸時寒的病情亦是十分了解，那情形便愈發不妙了。
“有何不敢說的？”
陸時寒笑了一聲，卻似是猜到了慕綰卿在想什麽，笑了笑道：“他對我的情形最為清楚，因而，他能夠利用我的病情來做文章。可我，也可以利用他的心理來反擊……”
慕綰卿手指握緊了床沿，倒是頗為認同。
有時候，擺在明麵上的弱點不僅僅是弱點，也可以是陷阱。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陸時寒才又接著道：“我得了個消息……”
慕綰卿抬起眸子看了過去，既然陸時寒在她麵前提起，那這消息，多半是與她有關了。
果然，很快，慕綰卿就聽見陸時寒接著道：“定國公最近來幫四皇子籠絡一個武將，那武將在年輕這一批將領中，是表現最為出色的。隻是那將領是太子黨，定國公暗中接觸了幾次皆無功而返，因而，他將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
“我？”慕綰卿蹙了蹙眉，定國公籠絡將領，卻將主意打到了她身上，這其中暗含的深意，自然不必陸時寒說，她也是能夠明白的。
“可是，我已經被陛下賜婚了啊？”
陸時寒聞言便輕笑了一聲：“是啊，你已經被賜婚了，已經是未來的恆王妃了。”
“可是，有時候，用女子籠絡人，並不一定要讓他得到你。求而不得，興許才更念念不忘，於定國公他們才更有利。”
慕綰卿一臉茫然，用女子籠絡人，不一定非得要得到？
求而不得，對定國公他們才更有利？
這是個什麽道理？
陸時寒倒也不介意說得更明白一些：“若是他們想要籠絡之人，喜歡上了你，而偏生，我又娶了你……”
慕綰卿蹙了蹙眉，那那人定會嫉恨上陸時寒的。
“且我在外麵的名聲差成那般模樣，都說我發起瘋來六親不認，身邊之人輕則打罵，重則直接殺掉。”
慕綰卿明白了過來，這樣一來，那人勢必憂心她的安危，甚至覺著，她在恆王府定然過的是極其淒慘的日子，想方設法地都想要除掉陸時寒，救她脫離苦海。
慕綰卿手指微微動了動，不知道陸時寒所言是真是假。
若是真，那定國公，倒實實在在是將她當作一顆棋子的。且打定主意，勢必要將她的用處發揮到極致的。
陸時寒似乎也想到了此處，卻是笑了一聲：“若是定國公真這麽做了，我倒是要感謝他了，他是在將你推向我的路上，越走越遠了啊……”
慕綰卿瞥了陸時寒一眼，沒有作聲。
陸時寒倒也知曉見好就收，笑了笑：“天色已晚，你早些歇下吧，我先走了。”
陸時寒走了，慕綰卿卻是睡不著了。
她來這裏也已經半年多了，一開始，她發現自己侵占了別人的身子，便想著，既來之則安之，想著，既然自己得了別人的身子，那禮尚往來，她也應該幫她報仇的。
因而，她想方設法地對付大房那邊。
可是對定國公府，她倒是知曉，原本的慕綰卿，應該對國公府多多少少存著一些感念，覺著至少這國公府中，國公夫人對她也還算是好的。
所以，她最開始隻想著，等著自己強大一些之後，可以自立門戶，再不需要寄人籬下，卻是從未想過要對付國公府的。
可是後來，她卻發覺，無論是定國公還是國公夫人，對她的好都並不純粹，都隻是當她當作一顆棋子，一顆好看卻又聽話的棋子，一顆能夠為國公府爭取到利益的棋子。
她原本想著，若隻是這樣便也罷了，等著到時候她離開了國公府，那便從此與國公府兩清，再不相欠，此前那些算計她也可以不計較，就當是為慕綰卿報恩了。
可如今，她卻又發現，慕綰卿爹娘的死，並不那麽純粹，與皇帝有關，與太子有關，與明妃有關，與四皇子有關，甚至……還可能與國公府也有關。
且國公府還打著算盤，想要壓榨幹她最後的剩餘價值。
若事實果真如此，那她可能就不會再忍耐下去了……
許是因著睡得太晚，第二日慕綰卿起的也有些晚了。
去永安堂請安的時候，國公夫人還專程問了此事。
慕綰卿神情略為有些不自在：“最近這幾日發生的事情有些多，有些睡不著，一直到後半夜了才終於睡了過去，就沒能起來。”
國公夫人倒也並未怪罪，隻笑了笑：“倒的確發生了不少事。”
頓了頓，才又道：“今日我一早派人去恆王府門口打探了一下，恆王府今日仍舊閉門謝客，聽聞今早和順長公主過去探望，都被拒之門外了。”
“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憂，宮裏麵倒是傳來了消息，說昨日陛下派遣人去恆王府關切過，據迴來的宮人說，恆王爺除了精神稍顯不濟，脾氣有些暴躁之外，倒也沒有其他不適。說前日夜裏的刺客，並未傷著他。”
慕綰卿點了點頭，半晌，才呐呐道：“我此前聽李嬤嬤說起，恆王爺年少時候，也時常發狂，發起狂來便控製不住自己，時常傷人。會不會是因為他這一迴也發了狂，害怕傷了人，所以才將自己關起來不見人的啊？”
國公夫人瞧了眼慕綰卿怯怯的眼神，笑了笑：“什麽發狂？恆王爺那毛病早就好了，如今隻不過性子稍稍暴躁了一些罷了，你莫要胡思亂想。”
慕綰卿咬著唇，隻輕輕點了點頭，沒有作聲。
國公夫人卻是笑了笑：“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事情，我瞧著你心情亦是有些抑鬱的模樣，今日天氣倒是不錯，正好恆王爺過幾日就要來下聘，你的親事也就定下來了，該準備的東西也該準備了，我出去給你挑些添妝的東西，順便出去走走。”
“許久沒有去戲園子聽戲了，倒是有些想去瞧瞧有沒有什麽新戲了。”
慕綰卿心中微動，隻垂下眸子低聲應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