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綰卿與陸時寒在雅間落座，點了些東西，慕綰卿又隨意選了一處戲目，那店小二才離開了。
慕綰卿瞧著門被關上，才笑了一聲：“王爺在這裏，倒是個香餑餑。”
“是啊，香餑餑。”陸時寒倒是恢複了平日裏慣常的漫不經心：“外麵關於我的流言蜚語數不勝數，將我幾乎傳成了一個草菅人命惡貫滿盈的惡人，我聽鬆果兒說，城中小兒夜啼，用我的名義一嚇唬，便是小孩兒都不敢繼續哭，可是在此處地方，卻是無數人想要往我身上撲。”
慕綰卿倒並不覺著意外：“這個園子地處城中十分繁華的地段，園子也不小，且園子裏麵裝點得富貴大氣，卻又不失精致典雅，尋常會到此處來的，大抵也是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相比外麵那些不著調的傳言，這些人，對王爺也應該更了解一些，知曉王爺並不如外麵傳聞那般可怕，最多自是脾氣大了些，性子差了些。”
“便是王爺脾性差了一些，可是王爺的身份在那裏擺著，總是不缺乏來巴結的人。至於那些女子……”
慕綰卿笑了起來：“她們如今的地位卑微，過的日子大多也不如意，與其一直這樣生活在塵埃裏，還不如想法子博上一博。若是成了，那從此以後榮華富貴錦衣玉食，這怎麽算，也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且她們未必是專程針對你的，興許對來此處的其他達官貴人也一樣。”
慕綰卿說完，便想起先前那男子：“先前那位公子，我瞧著倒好似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兒見過的。”
“此前外祖母壽辰的時候，他可是跟在王爺身邊的？”
陸時寒抬眸看了慕綰卿一眼，不辨喜怒：“你記性倒是不錯。”
卻也接著道：“他是國子祭酒的第三子，叫賀子驥，庶出。”
“我此前應該也同你說過，我明麵上的朋友不多，且大多是些官職不高的朝臣的庶子，來來迴迴也就那麽四五個。”
“正因為我朋友不多，所以我對他們尚且算得上大方。就方才那賀子驥，一個多月前，我向皇帝給他討了個差事，朝奉大夫，五品散官，並不是什麽實差。”
“可是他爹才一個從四品的國子祭酒，我就給他討了個五品官當，雖然不是什麽實差，可是卻也招致了他府上不少人的嫉妒。”
“除了嫉妒之外，當然更多的人是動起了心思，想方設法地想要讓自己的孩子和我交好，以便從我這裏討一些好處。”
陸時寒的聲音波瀾不驚，似是對這種事情早已習以為常：“先前他說的那位表哥，就是他嫡母的侄子，已經在我跟前提過幾次，讓我去幫他鑒別什麽寶物，鑒寶是假，想要趁機巴結我是真。”
陸時寒嗤笑了一聲：“他們大抵以為我是傻子。”
“恆王爺自然不是傻子。”
慕綰卿笑了起來，正想要說什麽，卻聽見門上傳來敲門聲，隨即門外響起一個壓低了的征詢聲：“恆王爺，您要的東西好了，小的給恆王爺送進來吧？”
慕綰卿眉頭一蹙，眼神一凜，方才她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他們這雅間門外，倒是讓她嚇了一跳。
慕綰卿下意識地看向陸時寒，卻見陸時寒嘴角勾了勾，似是什麽都沒有察覺：“進來吧。”
門被推了開，慕綰卿抬眼掃了過去，就瞧見走在最前麵進來的那店小二，與方才待他們進來的那店小二長著同一張臉。
慕綰卿眯了眯眼，雖然與方才那店小二長著同一張臉，可是聲音卻全然不同……
慕綰卿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店小二身上，那店小二卻好似全然未覺，隻稍稍讓開了一些，讓身後的人進門上了茶點。
陸時寒漫不經心地看向那店小二：“你留下侍候吧。”
興許是陸時寒此前便一直有這樣的習慣，無論是這園子裏的人還是陸時寒帶來的仆從都並未露出絲毫異常來。
其他人都退了下去，隻那店小二留了下來，走到了陸時寒跟前。
陸時寒卻並未讓他斟茶，反倒是自己提起了茶壺，取了三個茶杯來，一一倒滿。
三個茶杯。
慕綰卿手指微微動了動，想起她此行的目的，又想起眼前這店小二前後不一致的模樣表現，以及陸時寒全然沒有異樣的臉，心中有了定論：“無為道長換了副模樣，倒是讓我險些沒認出來。”
陸時寒笑了一聲，指了指一旁空著的椅子對那店小二道：“坐吧。”
那店小二依言坐了下來，笑眯眯地道：“王妃娘娘聰慧過人，這不也認出來了嗎？”
說完，端起桌上茶杯喝了口茶，才將茶杯又放了下來：“聽恆王爺說，王妃娘娘有事找我？”
慕綰卿點了點頭，從袖中取出了那些符紙、匕首和那張寫著生辰八字的紙，盡數放在了桌子上：“這些，是從我娘親寢屋，床正對著的房梁上發現的。我覺著有些蹊蹺，想著興許與我爹娘的死有些關係，想請道長幫我瞧一瞧。”
無為道長目光從那幾樣東西上掃過，立馬便有了結論：“這是亂神符。”
“亂神符，就如它的名字那般，能夠亂人心神。”無為道人低聲問著：“發現了多少？”
“很多。”
無為道人頷首：“這亂神符的靈力並不算太強，隻一兩張頂多會讓人覺著有些心煩意亂，並無太大的影響。可是一旦數目多了，所有符紙一同作用，便會使人心神受到幹擾，總是想起一些痛苦不堪的事情，甚至哪怕是睡著了，也會被噩夢纏身。”
“時日一久，便會叫人心神恍惚，生出厭世甚至是想要自殘的心思來。”
慕綰卿頷首：“我爹爹死後，我娘親的精神便一日比一日不好，那時候我們，甚至我娘親自己都以為她是因為思念爹爹過度，受不了爹爹出事的打擊。”
“那我娘親的死，可是因為此？”
無為道人搖了搖頭：“這些亂神符隻是輔助，你娘親真正的死因，是在這匕首，和這生辰八字上。”
慕綰卿瞧著門被關上，才笑了一聲：“王爺在這裏，倒是個香餑餑。”
“是啊，香餑餑。”陸時寒倒是恢複了平日裏慣常的漫不經心：“外麵關於我的流言蜚語數不勝數，將我幾乎傳成了一個草菅人命惡貫滿盈的惡人，我聽鬆果兒說，城中小兒夜啼，用我的名義一嚇唬，便是小孩兒都不敢繼續哭，可是在此處地方，卻是無數人想要往我身上撲。”
慕綰卿倒並不覺著意外：“這個園子地處城中十分繁華的地段，園子也不小，且園子裏麵裝點得富貴大氣，卻又不失精致典雅，尋常會到此處來的，大抵也是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相比外麵那些不著調的傳言，這些人，對王爺也應該更了解一些，知曉王爺並不如外麵傳聞那般可怕，最多自是脾氣大了些，性子差了些。”
“便是王爺脾性差了一些，可是王爺的身份在那裏擺著，總是不缺乏來巴結的人。至於那些女子……”
慕綰卿笑了起來：“她們如今的地位卑微，過的日子大多也不如意，與其一直這樣生活在塵埃裏，還不如想法子博上一博。若是成了，那從此以後榮華富貴錦衣玉食，這怎麽算，也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且她們未必是專程針對你的，興許對來此處的其他達官貴人也一樣。”
慕綰卿說完，便想起先前那男子：“先前那位公子，我瞧著倒好似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兒見過的。”
“此前外祖母壽辰的時候，他可是跟在王爺身邊的？”
陸時寒抬眸看了慕綰卿一眼，不辨喜怒：“你記性倒是不錯。”
卻也接著道：“他是國子祭酒的第三子，叫賀子驥，庶出。”
“我此前應該也同你說過，我明麵上的朋友不多，且大多是些官職不高的朝臣的庶子，來來迴迴也就那麽四五個。”
“正因為我朋友不多，所以我對他們尚且算得上大方。就方才那賀子驥，一個多月前，我向皇帝給他討了個差事，朝奉大夫，五品散官，並不是什麽實差。”
“可是他爹才一個從四品的國子祭酒，我就給他討了個五品官當，雖然不是什麽實差，可是卻也招致了他府上不少人的嫉妒。”
“除了嫉妒之外，當然更多的人是動起了心思，想方設法地想要讓自己的孩子和我交好，以便從我這裏討一些好處。”
陸時寒的聲音波瀾不驚，似是對這種事情早已習以為常：“先前他說的那位表哥，就是他嫡母的侄子，已經在我跟前提過幾次，讓我去幫他鑒別什麽寶物，鑒寶是假，想要趁機巴結我是真。”
陸時寒嗤笑了一聲：“他們大抵以為我是傻子。”
“恆王爺自然不是傻子。”
慕綰卿笑了起來，正想要說什麽，卻聽見門上傳來敲門聲，隨即門外響起一個壓低了的征詢聲：“恆王爺，您要的東西好了，小的給恆王爺送進來吧？”
慕綰卿眉頭一蹙，眼神一凜，方才她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他們這雅間門外，倒是讓她嚇了一跳。
慕綰卿下意識地看向陸時寒，卻見陸時寒嘴角勾了勾，似是什麽都沒有察覺：“進來吧。”
門被推了開，慕綰卿抬眼掃了過去，就瞧見走在最前麵進來的那店小二，與方才待他們進來的那店小二長著同一張臉。
慕綰卿眯了眯眼，雖然與方才那店小二長著同一張臉，可是聲音卻全然不同……
慕綰卿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店小二身上，那店小二卻好似全然未覺，隻稍稍讓開了一些，讓身後的人進門上了茶點。
陸時寒漫不經心地看向那店小二：“你留下侍候吧。”
興許是陸時寒此前便一直有這樣的習慣，無論是這園子裏的人還是陸時寒帶來的仆從都並未露出絲毫異常來。
其他人都退了下去，隻那店小二留了下來，走到了陸時寒跟前。
陸時寒卻並未讓他斟茶，反倒是自己提起了茶壺，取了三個茶杯來，一一倒滿。
三個茶杯。
慕綰卿手指微微動了動，想起她此行的目的，又想起眼前這店小二前後不一致的模樣表現，以及陸時寒全然沒有異樣的臉，心中有了定論：“無為道長換了副模樣，倒是讓我險些沒認出來。”
陸時寒笑了一聲，指了指一旁空著的椅子對那店小二道：“坐吧。”
那店小二依言坐了下來，笑眯眯地道：“王妃娘娘聰慧過人，這不也認出來了嗎？”
說完，端起桌上茶杯喝了口茶，才將茶杯又放了下來：“聽恆王爺說，王妃娘娘有事找我？”
慕綰卿點了點頭，從袖中取出了那些符紙、匕首和那張寫著生辰八字的紙，盡數放在了桌子上：“這些，是從我娘親寢屋，床正對著的房梁上發現的。我覺著有些蹊蹺，想著興許與我爹娘的死有些關係，想請道長幫我瞧一瞧。”
無為道長目光從那幾樣東西上掃過，立馬便有了結論：“這是亂神符。”
“亂神符，就如它的名字那般，能夠亂人心神。”無為道人低聲問著：“發現了多少？”
“很多。”
無為道人頷首：“這亂神符的靈力並不算太強，隻一兩張頂多會讓人覺著有些心煩意亂，並無太大的影響。可是一旦數目多了，所有符紙一同作用，便會使人心神受到幹擾，總是想起一些痛苦不堪的事情，甚至哪怕是睡著了，也會被噩夢纏身。”
“時日一久，便會叫人心神恍惚，生出厭世甚至是想要自殘的心思來。”
慕綰卿頷首：“我爹爹死後，我娘親的精神便一日比一日不好，那時候我們，甚至我娘親自己都以為她是因為思念爹爹過度，受不了爹爹出事的打擊。”
“那我娘親的死，可是因為此？”
無為道人搖了搖頭：“這些亂神符隻是輔助，你娘親真正的死因，是在這匕首，和這生辰八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