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為道長目光落在了慕綰卿身後：“有人在看你。”
慕綰卿轉過頭，就瞧見遠處停著一輛馬車。
慕綰卿的脊背漸漸挺直了起來，緊抿著唇看向那馬車。
雖然隻見過一次，可是她卻記得很清楚，那是……國師符弦的馬車。
“你與他熟嗎？”慕綰卿壓低了聲音問著無為道長。
無為道長垂下眸子，將剛烤好的紅薯從爐子中拿了出來，擺放整齊：“我對他了解，他知道我，卻不認得我的模樣。”
也是。
慕綰卿眯了眯眼，無為道長在百姓的心目之中，是無比神秘的存在，是隻存在於淩霄峰頂上的人物。
誰也不會想到，他會以這樣的模樣姿態出現。
不止是符弦想不到，隻怕其他人也同樣想不到。
無為道長的聲音中暗含譏誚：“不過此前符弦曾經想方設法地闖過我的淩霄峰，那時候，我不在。”
慕綰卿聞言，驟然轉過了頭：“他發現了什麽嗎？”
無為道長笑了起來：“沒有，他險些被我淩霄峰上的機關給留在了淩霄峰。”
慕綰卿聞言忍不住笑了一聲：“做得好。”
“符弦這人，心思陰沉，做了不少天道難容的事情。有朝一日，貧道定會想法子，除掉這禍患。隻是如今，尚且不是時候。”
“不是不是時候，是因為他練著極其邪氣的功夫，你沒有足夠的把握除掉他的吧？”
無為道人嘖了一聲：“歇人不揭短，他一直在看你，你不過去嗎？”
自然是要過去的。
慕綰卿垂下眸子，又指了一個烤好的紅薯：“再給我包一個吧，我去請國師大人吃紅薯。”
“有趣。”無為道人倒是極其難見到慕綰卿這樣脾氣性子的人，倒是十分順從的又給慕綰卿包了一個烤紅薯遞了過去：“一共十二個銅板，多謝小姐。”
慕綰卿從錢袋中摸出一兩碎銀扔了過去：“不必找了。”
“多謝小姐，小姐心善，以後定會有福報。”
慕綰卿暗自嗤笑了一聲，吃垂下眼瞼，朝著符弦走了過去，在符弦的馬車前站定，抬起眼怯怯地看向符弦：“國師大人。”
符弦漫不經心地撫摸著手中拂塵：“本座還以為，慕小姐不記得本座了呢。”
慕綰卿整個人似乎都繃緊了，隻緊緊地捏著手中的烤紅薯：“記……記得的。”
說著，才略顯遲疑地將手中的烤紅薯往前遞了遞：“國師大人，要吃烤紅薯嗎？”
見符弦眸光清冷地看著她，慕綰卿急忙又道：“好吃的，那餛飩攤的老板說，這紅薯是百姓家中在去年初冬收獲之後，放在地窖中保存的，比新鮮的紅薯更甜一些。”
慕綰卿神情帶著幾分惴惴不安：“國師大人方才一直看著我，難道不是想要吃紅薯嗎？”
符弦聽慕綰卿這樣說，嘴角微微揚了揚：“本座一直盯著你，所以慕小姐以為本座想要吃紅薯？”
“難道不是嗎？”慕綰卿神情訕訕，想要收迴手，卻見一抹白色的光芒驟然飛射而出，隨後，慕綰卿手中拿著的那紅薯便被拂塵給卷了過去。
嘖，嘴裏說著不要，心裏還是很誠實的嘛。
慕綰卿在心中腹誹著，麵上卻仍舊是一副怯生生地模樣，隻悄然將手縮了迴去。
“方才那賣紅薯的，慕小姐認得？”
“不……不認得。”
符弦似笑非笑地看了慕綰卿一眼：“不認得，慕小姐同他說了那麽久的話？還笑得那樣燦爛？慕小姐難道就不怕，恆王爺瞧見了，醋壇子會打翻嗎？”
慕綰卿一臉茫然：“應該……應該不會的吧？我隻是隨便同他聊兩句罷了，就是好奇紅薯怎麽保存的，怎麽烤才能不烤好又不會烤焦，怎麽選甜一些的紅薯罷了。”
符弦對她與那賣紅薯的聊了什麽並不怎麽感興趣，目光徑直落在了慕綰卿的頭頂：“本座送給慕小姐的賀禮，慕小姐不喜歡？”
“喜……喜歡的。”
“既然喜歡，為何不戴著出門？”
慕綰卿咬了咬牙：“便是再喜歡，也不能夠一直戴著同一套頭麵的吧？”
符弦目光若有若無地落在慕綰卿的身上，又抬眸朝著慕府的方向看了一眼。
慕綰卿轉過頭，也隨著符弦的目光看了過去，便瞧見，整個慕府都籠罩在了一股濃烈的煞氣之中。
正是符弦此前送的那套頭麵上的煞氣。
不等慕綰卿轉過頭，就聽見符弦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本座聽聞，慕小姐重新搬迴了慕府？”
“本座之前與慕將軍倒是有些交情，之前慕將軍尚未出事的時候，本座還去過慕府作客，倒是不知，本座今日有沒有這個榮幸，去故地重遊一迴？”
慕綰卿垂下眸子，還去過慕府作客？
是此前給慕征看風水那一迴嗎？
便是他將慕征院子裏的風水改成了那副模樣。
慕綰卿眸光漸冷，卻隻轉過頭低聲應著：“可是……我爹爹已經去了，府中隻剩下了我一個人，畢竟男女有別，實在是有些不妥……”
符弦冷冷地看著慕綰卿，聽慕綰卿這樣說，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也是，是本座思慮不夠周全了。隻想著之前與慕將軍還有些交情，便下意識地將慕小姐當作了後輩子侄。”
“既然這樣，那本座也就不去了。聽聞，再過幾日恆王爺就要去貴府下聘了，祝慕小姐與恆王爺的親事一切順遂。”
“多謝國師大人。”
符弦淡淡地掃了慕綰卿一眼：“走吧。”
慕綰卿緊緊握著紅薯的手這才稍稍鬆了鬆：“送國師大人。”
等著符弦的車駕走遠，慕綰卿才鬆了口氣，轉過頭，卻瞧見無為道長的紅薯攤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收了，無為道長也已經不見了蹤影。
慕綰卿抬腳走迴了餛飩攤，餛飩已經端了上來。
初陽小心翼翼地看了慕綰卿一眼，壓低了聲音道：“小姐，方才那是……”
“國師符弦。”
初陽頓時瞪大了眼：“國師？國師大人怎麽會攔住小姐你？小姐你沒事吧？”
慕綰卿轉過頭，就瞧見遠處停著一輛馬車。
慕綰卿的脊背漸漸挺直了起來，緊抿著唇看向那馬車。
雖然隻見過一次，可是她卻記得很清楚，那是……國師符弦的馬車。
“你與他熟嗎？”慕綰卿壓低了聲音問著無為道長。
無為道長垂下眸子，將剛烤好的紅薯從爐子中拿了出來，擺放整齊：“我對他了解，他知道我，卻不認得我的模樣。”
也是。
慕綰卿眯了眯眼，無為道長在百姓的心目之中，是無比神秘的存在，是隻存在於淩霄峰頂上的人物。
誰也不會想到，他會以這樣的模樣姿態出現。
不止是符弦想不到，隻怕其他人也同樣想不到。
無為道長的聲音中暗含譏誚：“不過此前符弦曾經想方設法地闖過我的淩霄峰，那時候，我不在。”
慕綰卿聞言，驟然轉過了頭：“他發現了什麽嗎？”
無為道長笑了起來：“沒有，他險些被我淩霄峰上的機關給留在了淩霄峰。”
慕綰卿聞言忍不住笑了一聲：“做得好。”
“符弦這人，心思陰沉，做了不少天道難容的事情。有朝一日，貧道定會想法子，除掉這禍患。隻是如今，尚且不是時候。”
“不是不是時候，是因為他練著極其邪氣的功夫，你沒有足夠的把握除掉他的吧？”
無為道人嘖了一聲：“歇人不揭短，他一直在看你，你不過去嗎？”
自然是要過去的。
慕綰卿垂下眸子，又指了一個烤好的紅薯：“再給我包一個吧，我去請國師大人吃紅薯。”
“有趣。”無為道人倒是極其難見到慕綰卿這樣脾氣性子的人，倒是十分順從的又給慕綰卿包了一個烤紅薯遞了過去：“一共十二個銅板，多謝小姐。”
慕綰卿從錢袋中摸出一兩碎銀扔了過去：“不必找了。”
“多謝小姐，小姐心善，以後定會有福報。”
慕綰卿暗自嗤笑了一聲，吃垂下眼瞼，朝著符弦走了過去，在符弦的馬車前站定，抬起眼怯怯地看向符弦：“國師大人。”
符弦漫不經心地撫摸著手中拂塵：“本座還以為，慕小姐不記得本座了呢。”
慕綰卿整個人似乎都繃緊了，隻緊緊地捏著手中的烤紅薯：“記……記得的。”
說著，才略顯遲疑地將手中的烤紅薯往前遞了遞：“國師大人，要吃烤紅薯嗎？”
見符弦眸光清冷地看著她，慕綰卿急忙又道：“好吃的，那餛飩攤的老板說，這紅薯是百姓家中在去年初冬收獲之後，放在地窖中保存的，比新鮮的紅薯更甜一些。”
慕綰卿神情帶著幾分惴惴不安：“國師大人方才一直看著我，難道不是想要吃紅薯嗎？”
符弦聽慕綰卿這樣說，嘴角微微揚了揚：“本座一直盯著你，所以慕小姐以為本座想要吃紅薯？”
“難道不是嗎？”慕綰卿神情訕訕，想要收迴手，卻見一抹白色的光芒驟然飛射而出，隨後，慕綰卿手中拿著的那紅薯便被拂塵給卷了過去。
嘖，嘴裏說著不要，心裏還是很誠實的嘛。
慕綰卿在心中腹誹著，麵上卻仍舊是一副怯生生地模樣，隻悄然將手縮了迴去。
“方才那賣紅薯的，慕小姐認得？”
“不……不認得。”
符弦似笑非笑地看了慕綰卿一眼：“不認得，慕小姐同他說了那麽久的話？還笑得那樣燦爛？慕小姐難道就不怕，恆王爺瞧見了，醋壇子會打翻嗎？”
慕綰卿一臉茫然：“應該……應該不會的吧？我隻是隨便同他聊兩句罷了，就是好奇紅薯怎麽保存的，怎麽烤才能不烤好又不會烤焦，怎麽選甜一些的紅薯罷了。”
符弦對她與那賣紅薯的聊了什麽並不怎麽感興趣，目光徑直落在了慕綰卿的頭頂：“本座送給慕小姐的賀禮，慕小姐不喜歡？”
“喜……喜歡的。”
“既然喜歡，為何不戴著出門？”
慕綰卿咬了咬牙：“便是再喜歡，也不能夠一直戴著同一套頭麵的吧？”
符弦目光若有若無地落在慕綰卿的身上，又抬眸朝著慕府的方向看了一眼。
慕綰卿轉過頭，也隨著符弦的目光看了過去，便瞧見，整個慕府都籠罩在了一股濃烈的煞氣之中。
正是符弦此前送的那套頭麵上的煞氣。
不等慕綰卿轉過頭，就聽見符弦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本座聽聞，慕小姐重新搬迴了慕府？”
“本座之前與慕將軍倒是有些交情，之前慕將軍尚未出事的時候，本座還去過慕府作客，倒是不知，本座今日有沒有這個榮幸，去故地重遊一迴？”
慕綰卿垂下眸子，還去過慕府作客？
是此前給慕征看風水那一迴嗎？
便是他將慕征院子裏的風水改成了那副模樣。
慕綰卿眸光漸冷，卻隻轉過頭低聲應著：“可是……我爹爹已經去了，府中隻剩下了我一個人，畢竟男女有別，實在是有些不妥……”
符弦冷冷地看著慕綰卿，聽慕綰卿這樣說，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也是，是本座思慮不夠周全了。隻想著之前與慕將軍還有些交情，便下意識地將慕小姐當作了後輩子侄。”
“既然這樣，那本座也就不去了。聽聞，再過幾日恆王爺就要去貴府下聘了，祝慕小姐與恆王爺的親事一切順遂。”
“多謝國師大人。”
符弦淡淡地掃了慕綰卿一眼：“走吧。”
慕綰卿緊緊握著紅薯的手這才稍稍鬆了鬆：“送國師大人。”
等著符弦的車駕走遠，慕綰卿才鬆了口氣，轉過頭，卻瞧見無為道長的紅薯攤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收了，無為道長也已經不見了蹤影。
慕綰卿抬腳走迴了餛飩攤，餛飩已經端了上來。
初陽小心翼翼地看了慕綰卿一眼，壓低了聲音道：“小姐，方才那是……”
“國師符弦。”
初陽頓時瞪大了眼：“國師？國師大人怎麽會攔住小姐你？小姐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