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慕綰卿，是更傾向於後者的。
畢竟，她了解的慕征，是一個家國大義高於一切的人，是一個對自己手中將士皆極好的人。
當年單南穀之戰，死四萬七千人。
若是單南穀那樁事情別有隱情，慕征便是死了，也斷然不可能放棄追究，就那樣，不清不楚的去投胎。
要證實慕征與薑錦的魂魄是不是被人用邪門歪道拘禁了起來，倒也不是不可能。
隻是慕綰卿如今靈力尚未恢複，卻是做不到的。
慕綰卿抿了抿唇，慢條斯理地將那招魂鈴重新放迴自己的袖中。
“得找個人幫忙才是。”
“這件事情不能拖。”
慕綰卿喃喃自語著。
如今定國公府已經有所動作，一直在想方設法地掩蓋當年慕征之死的真相，拖下去，不知道事情會演變成什麽模樣。
慕綰卿抿了抿唇，倒是有一個人可以幫她……
門外傳來許嬤嬤輕輕的敲門聲：“小姐，好了嗎？”
慕綰卿猛地迴過神來，聲音歡快地應著：“好了。”
出了院子，便瞧見除了許嬤嬤，半煙也在門外等著了。
“國公爺與國公夫人都來了，不隻是他們，其他幾房的也都到了，都在幫著操持呢。”
慕綰卿點了點頭，笑著道：“倒是勞累他們了。”
“恆王爺風光下聘，對國公府也是一件麵上有光的事情，他們也十分高興呢。”
半煙笑眯眯地說著：“且方才國公爺派去打探的人迴來了，說恆王爺約摸還有一刻鍾左右就能到了。”
“打探消息的人還說，恆王爺帶的聘禮實在是太過豐厚，城中好些人都在沿途圍觀了，還說啊，恆王爺在最前麵，人都已經過了玉蘭街了，聘禮的最後一抬都還沒有出恆王府呢。”
“這樣長？”許嬤嬤亦是忍不住瞪大了眼。
“是啊。”半煙連連點了點頭：“奴婢聽聞，雖然聘禮的確隻有一百多抬，可是恆王爺卻似乎將裝聘禮的箱子的規製給改了，比平日裏常用的聘禮箱子，大了一圈呢。”
“這……”許嬤嬤聲音帶著輕顫：“恆王爺為何要這樣？”
“大抵是因為想要給小姐抬麵子，可是又擔心小姐到時候嫁妝給不了太多抬，所以才故意這樣的吧。”半煙亦是忍不住有些唏噓：“平日裏瞧著恆王爺十分不近人情，凡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樣，卻不曾想，竟是這般細心又體貼的人。”
慕綰卿聽半煙這般誇陸時寒，隻覺著胳膊上的雞皮子疙瘩都起來了。
心中暗自腹誹著，陸時寒倒的確是一個慣會收買人心的，隻這樣做，就將半煙與許嬤嬤都給收買了過去。
興許還不止許嬤嬤和半煙呢。
慕綰卿倒是對這些並不怎麽感興趣，隻迴了院子，倒也並未如李嬤嬤要求的那樣做針線活，隻取了一本書來看著。
隻是其他人卻似乎並不想要給慕綰卿一個清靜，時不時地跑來給慕綰卿稟報前麵的情形。
“恆王爺已經進門了，聘禮也都跟在恆王爺後麵一抬一抬的抬進門了。”
“國公爺與幾房舅老爺在陪著恆王爺吃茶呢，劉總管在門口唱聘禮的禮單，謔，那禮單老長老長了，李嬤嬤都怕劉總管累著，還專程搬了個凳子讓劉總管坐著，還在劉總管的旁邊擺了好幾壺茶水呢。”
“外麵街上都在議論恆王爺下聘之事呢，都說，恆王爺這次下聘的聘禮之重，都可以列入魏國這幾百年來前十了。”
慕綰卿扶額：“我並不是很像知道這些，不必同我稟報這些了。”
隻是卻沒有人理會。
“國公爺讓人將嫁妝清點造冊之後，就直接往小姐這邊送呢，說是讓小姐親眼瞧瞧，應該很快就會送過來了，小姐你看……”
她並不想看。
慕綰卿歎了口氣，知曉今日大抵是沒法得個安寧了，隻站起身來：“將椅子搬到門口吧，我就過一眼，而後就將東西都送到庫房那邊去。”
“是。”
許嬤嬤在一旁笑了起來：“小姐也就隻能過一眼了，東西太多，若是想要細看，隻怕今日都看不完的。”
下人將椅子給她搬到了門口，很快，就有一抬接著一抬的嫁妝送了進來。
慕綰卿也不知道要看什麽，一眼看去，都是整整齊齊的大紅色箱子，箱子上係著紅綢花，刻著龍鳳呈祥的圖案，倒是十分喜慶，一眼看去也頗為壯觀的模樣。
“從我麵前抬過去，就送庫房裏去吧。”
下人應了聲，一抬一抬的聘禮就從慕綰卿麵前抬了過去。
許嬤嬤伸長著脖子看著，不停地念叨著：“奴婢也粗粗看過那聘禮單子，那些物件倒是可以直接送到庫房中去，可這聘禮之中還有不少活物，卻是得要小姐示下，看看如何處置了。”
“活物？”
慕綰卿想了想，倒是想起李嬤嬤此前還專程提起過，說聘禮中的大雁，都是陸時寒親自去獵的，大約說的就是大雁了吧。
“大雁嗎？”
許嬤嬤點頭：“有兩隻大雁，還有兩頭活鹿，兩隻鴛鴦，兩隻雞，兩隻兔子，兩頭老虎，兩尾大魚，還有一些海味，發菜、鮑魚、蠔豉、元貝、冬菇、蝦米、魷魚、海參、魚翅和魚肚等。”
“咱們這裏不臨海，海味那些應該都是曬幹的東西，隻是其他那六牲和魚，卻定然是活的。且據聞，這些都是恆王爺親自去獵的呢。”
慕綰卿眨了眨眼：“殺了吃肉？皮拿來做衣裳？”
“……”許嬤嬤瞪了慕綰卿一眼：“小姐胡言亂語些什麽？”
“大雁象征著最為忠貞的愛情，委禽奠雁，配以鹿皮，這些東西如何能夠殺了呢？”
“不殺？”慕綰卿實在是對這些風俗不太了解：“那養著？”
養著難道就不會死了嗎？
“好好好。”許嬤嬤卻似乎極為滿意：“就養著，好好的養著，到時候小姐成親的時候，再一並帶過去。畢竟，這可是恆王爺的一片心意。”
“……”
這並不是征求她的意見吧？
慕綰卿在心中吐槽著，卻聽見外麵傳來稟報聲：“小姐，恆王爺求見小姐。”
“嗯？”慕綰卿揚了揚眉：“不是說，今日我不應該與他相見嗎？”
畢竟，她了解的慕征，是一個家國大義高於一切的人，是一個對自己手中將士皆極好的人。
當年單南穀之戰，死四萬七千人。
若是單南穀那樁事情別有隱情，慕征便是死了，也斷然不可能放棄追究，就那樣，不清不楚的去投胎。
要證實慕征與薑錦的魂魄是不是被人用邪門歪道拘禁了起來，倒也不是不可能。
隻是慕綰卿如今靈力尚未恢複，卻是做不到的。
慕綰卿抿了抿唇，慢條斯理地將那招魂鈴重新放迴自己的袖中。
“得找個人幫忙才是。”
“這件事情不能拖。”
慕綰卿喃喃自語著。
如今定國公府已經有所動作，一直在想方設法地掩蓋當年慕征之死的真相，拖下去，不知道事情會演變成什麽模樣。
慕綰卿抿了抿唇，倒是有一個人可以幫她……
門外傳來許嬤嬤輕輕的敲門聲：“小姐，好了嗎？”
慕綰卿猛地迴過神來，聲音歡快地應著：“好了。”
出了院子，便瞧見除了許嬤嬤，半煙也在門外等著了。
“國公爺與國公夫人都來了，不隻是他們，其他幾房的也都到了，都在幫著操持呢。”
慕綰卿點了點頭，笑著道：“倒是勞累他們了。”
“恆王爺風光下聘，對國公府也是一件麵上有光的事情，他們也十分高興呢。”
半煙笑眯眯地說著：“且方才國公爺派去打探的人迴來了，說恆王爺約摸還有一刻鍾左右就能到了。”
“打探消息的人還說，恆王爺帶的聘禮實在是太過豐厚，城中好些人都在沿途圍觀了，還說啊，恆王爺在最前麵，人都已經過了玉蘭街了，聘禮的最後一抬都還沒有出恆王府呢。”
“這樣長？”許嬤嬤亦是忍不住瞪大了眼。
“是啊。”半煙連連點了點頭：“奴婢聽聞，雖然聘禮的確隻有一百多抬，可是恆王爺卻似乎將裝聘禮的箱子的規製給改了，比平日裏常用的聘禮箱子，大了一圈呢。”
“這……”許嬤嬤聲音帶著輕顫：“恆王爺為何要這樣？”
“大抵是因為想要給小姐抬麵子，可是又擔心小姐到時候嫁妝給不了太多抬，所以才故意這樣的吧。”半煙亦是忍不住有些唏噓：“平日裏瞧著恆王爺十分不近人情，凡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樣，卻不曾想，竟是這般細心又體貼的人。”
慕綰卿聽半煙這般誇陸時寒，隻覺著胳膊上的雞皮子疙瘩都起來了。
心中暗自腹誹著，陸時寒倒的確是一個慣會收買人心的，隻這樣做，就將半煙與許嬤嬤都給收買了過去。
興許還不止許嬤嬤和半煙呢。
慕綰卿倒是對這些並不怎麽感興趣，隻迴了院子，倒也並未如李嬤嬤要求的那樣做針線活，隻取了一本書來看著。
隻是其他人卻似乎並不想要給慕綰卿一個清靜，時不時地跑來給慕綰卿稟報前麵的情形。
“恆王爺已經進門了，聘禮也都跟在恆王爺後麵一抬一抬的抬進門了。”
“國公爺與幾房舅老爺在陪著恆王爺吃茶呢，劉總管在門口唱聘禮的禮單，謔，那禮單老長老長了，李嬤嬤都怕劉總管累著，還專程搬了個凳子讓劉總管坐著，還在劉總管的旁邊擺了好幾壺茶水呢。”
“外麵街上都在議論恆王爺下聘之事呢，都說，恆王爺這次下聘的聘禮之重，都可以列入魏國這幾百年來前十了。”
慕綰卿扶額：“我並不是很像知道這些，不必同我稟報這些了。”
隻是卻沒有人理會。
“國公爺讓人將嫁妝清點造冊之後，就直接往小姐這邊送呢，說是讓小姐親眼瞧瞧，應該很快就會送過來了，小姐你看……”
她並不想看。
慕綰卿歎了口氣，知曉今日大抵是沒法得個安寧了，隻站起身來：“將椅子搬到門口吧，我就過一眼，而後就將東西都送到庫房那邊去。”
“是。”
許嬤嬤在一旁笑了起來：“小姐也就隻能過一眼了，東西太多，若是想要細看，隻怕今日都看不完的。”
下人將椅子給她搬到了門口，很快，就有一抬接著一抬的嫁妝送了進來。
慕綰卿也不知道要看什麽，一眼看去，都是整整齊齊的大紅色箱子，箱子上係著紅綢花，刻著龍鳳呈祥的圖案，倒是十分喜慶，一眼看去也頗為壯觀的模樣。
“從我麵前抬過去，就送庫房裏去吧。”
下人應了聲，一抬一抬的聘禮就從慕綰卿麵前抬了過去。
許嬤嬤伸長著脖子看著，不停地念叨著：“奴婢也粗粗看過那聘禮單子，那些物件倒是可以直接送到庫房中去，可這聘禮之中還有不少活物，卻是得要小姐示下，看看如何處置了。”
“活物？”
慕綰卿想了想，倒是想起李嬤嬤此前還專程提起過，說聘禮中的大雁，都是陸時寒親自去獵的，大約說的就是大雁了吧。
“大雁嗎？”
許嬤嬤點頭：“有兩隻大雁，還有兩頭活鹿，兩隻鴛鴦，兩隻雞，兩隻兔子，兩頭老虎，兩尾大魚，還有一些海味，發菜、鮑魚、蠔豉、元貝、冬菇、蝦米、魷魚、海參、魚翅和魚肚等。”
“咱們這裏不臨海，海味那些應該都是曬幹的東西，隻是其他那六牲和魚，卻定然是活的。且據聞，這些都是恆王爺親自去獵的呢。”
慕綰卿眨了眨眼：“殺了吃肉？皮拿來做衣裳？”
“……”許嬤嬤瞪了慕綰卿一眼：“小姐胡言亂語些什麽？”
“大雁象征著最為忠貞的愛情，委禽奠雁，配以鹿皮，這些東西如何能夠殺了呢？”
“不殺？”慕綰卿實在是對這些風俗不太了解：“那養著？”
養著難道就不會死了嗎？
“好好好。”許嬤嬤卻似乎極為滿意：“就養著，好好的養著，到時候小姐成親的時候，再一並帶過去。畢竟，這可是恆王爺的一片心意。”
“……”
這並不是征求她的意見吧？
慕綰卿在心中吐槽著，卻聽見外麵傳來稟報聲：“小姐，恆王爺求見小姐。”
“嗯？”慕綰卿揚了揚眉：“不是說，今日我不應該與他相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