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對方迴到。


    那森然的視線更明顯。


    不明覺厲的抬頭,望著視線的來源處。


    然後,便直接對上了那叫九卿的武宗不帶絲毫情緒的臉,明明上一秒還帶著還算‘和煦’的笑容,現在倒好,笑容是還在,可卻像帶著煞氣一樣,簡直要冷到人的骨子裏。


    而對方的視線,也像帶著殺氣一般,就那樣盯著他就盯著他。


    餘崖總算稍微察覺到了點什麽,qiáng行的移了移視線,將其放在葉清瑣身上。臉色不變的盯看了一兩秒鍾,感覺身上毛骨悚然的感覺越來越厲害,再想一想這毛骨悚然的視線對著他出現的前一秒,自己說了啥……


    好嘛,總算琢磨出了個道道來。


    這師兄,十有八九對這師妹有點兒意思。


    想著餘崖又將視線放到了葉清瑣身上。


    不過這師妹似乎並不明了。


    於是乎……才有了現在的這一幕。


    想通了前因後果後,餘崖才頓時鬆了口氣。


    這樣一個不用威壓就讓人感覺到這種壓力的,不是來找麻煩的就好。


    結果又一轉頭,便又對上了季炎那不知意味的視線。


    兩秒後,季炎迴過頭去。


    作為當事人,季炎自然也感覺到了九卿發出來的不同尋常的危險與壓力,不過有一個一張嘴就說了不該說的餘崖上前頂著,所受到的壓力反倒是小了一些。


    在餘崖之前問那什麽衣裳時,還疑惑了一下,但他也是深知對方尿性的,想一想也就想明白了。


    ——怎麽沒穿他們送過去的衣服。


    他們送過去的,他又沒送,卻加打著他的名頭,能送什麽衣服。


    季炎想罷,又看了一眼對方,見方才對方收到了他‘警告’的視線後,便眼神飄忽不再與他對視,便又轉頭,將視線移向了九卿,將手旁的棋盒移了移,頂著壓力向對方開口道:“九卿公子,在下可否這樣叫你。”


    九卿淡淡看了對方一眼,忽的一笑:“當然可以。”


    季炎也笑了笑,道:“本來以閣下的修為,在下該尊稱閣下一聲前輩,不過在下與葉姑娘jiāo了個朋友,閣下又是葉姑娘的師兄,所以才想平輩jiāo往,這樣稱喚……”說話的樣子,與之前和葉清瑣來往時冰冷的模樣倒是不一樣了些,天之驕子的傲氣仍在,但在九卿這樣的人麵前卻又添了些謙遜,同時還不失大家風範和從容風度。


    識人知進退。


    “當然再好不過。”九卿也頗給麵子的這樣迴道。


    “那再親近一些,厚臉皮的叫一聲師兄?”說的雖然是厚臉皮的話,卻並不顯得低下。


    九卿:“隨意。”


    餘崖此刻在一旁支起了下巴,安安靜靜,識趣的當起了背景板。


    “九卿師兄遠道而來,合該先喝杯茶水。”季炎視線轉向外頭,輕喊了一聲,“季林。”看似輕喚,聲音卻明顯針對性的直接傳出了屋外一圈的某個位置。


    一秒後,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外。


    是一個武宗。


    九卿和葉清瑣都很容易就看出來。


    三階修為,一身灰衣,低垂著腦袋,整張臉都隱在yin影下,對屋內的情形也像沒看到一樣,而作為武宗修為,難得氣息也並不起眼。


    季炎向對方吩咐了句:“備兩杯好茶來。”


    “是。”對方是這樣迴了句,音一落,便消失在原地。


    季炎將視線收了迴來,其意很明顯了。


    ——警告立威。這是yin靈城有名的季家,雖對方本事了得,忽然出現沒驚動任何人,但這並不代表季家沒人。


    一個武宗聽從一個武尊唿喚,盡管這個人是季家的太子爺季炎,但也算是十分大手筆了。


    當然,整個yin靈城季家,也沒幾個人能有這樣的權力,專門有一個武宗跟隨、聽從吩咐,隨隨便便的就可以吩咐命令做一件倒茶的小事。


    但另一方麵,季炎讓此人給九卿兩人倒茶,也算是一種重視。


    季炎重新看向九卿,淡笑了一下。


    九卿不甚在意地勾了勾嘴角:“勞煩了。”


    季炎:“應該的。”又望向葉清瑣,露出一副不怎麽好意思的表情:“對了,之前叫葉姑娘所幫忙的事情,在下如今想來還是有些荒唐,所以現在想問一下葉姑娘,那事就此作罷,行否?”


    季炎又不蠢,餘崖能想到的東西他自然也能想到。


    畢竟九卿表現的已經夠明顯了。


    而這事本來也確實有些荒唐兒戲。


    季炎作為一個天之驕子二世祖,平日性格冷傲,但本人行事其實還是比較規矩嚴謹的。


    隻是這次臨到花節,餘崖起哄,他也確實沒了辦法,又實在厭煩那穀家小姐,才病急亂投醫,接受了餘崖不靠譜的意見。


    本就有些不怎麽情願,更別說如今變了一種情況,這種提議自然理智的該取消就取消了。


    緊接著不待對方迴答,又接著道:“至於姑娘所求之事,我們可以換一個來jiāo易。”說著還看了一眼旁邊的九卿。


    兩全其美的方法,不得罪人,也不會失了便宜。


    “什麽jiāo易?”葉清瑣這才又開口問道。


    季炎還沒開口,安靜如ji的餘崖將視線放到了外頭。


    方才那個武尊又重新出現在門外,然後走了進來,端了個長方托盤,托盤上端端正正的擺著兩個茶杯,杯沿冒著縷縷青煙。


    讓人哪怕隔了老遠,就聞到了令人覺得身心舒暢的茶香味。


    於是季炎又道:“這個不急,可以待會兒再說,葉姑娘先坐下和九卿師兄喝杯茶了來。這是月夜jing茶,茶葉隻在特定的地方生長,也隻能在特定的時候采摘,還算是不錯的好茶,葉姑娘和九卿師兄可以品嚐一下。”說話其實也並不多熱情,甚至說話時帶笑的次數幅度都依舊不大,但就是變得十分有禮數的樣子。


    葉清瑣便隨手坐在了九卿旁邊一個的位子上。


    那武宗慢慢走進兩人跟前,彎腰,將茶端端正正的擺放在了九卿左手邊,葉清瑣右手邊的桌子上。


    葉清瑣隨手將茶捧起,小抿了口,同時絲絲魔元順喉而下。


    ……跟靈茶差不多的東西,但蘊含的元素不同,可以供人體快速吸收。


    嗯,態度確實不同,之前自己就沒得到這待遇。


    “多謝。”九卿那邊此刻心情貌似挺不錯的樣子,捧著茶杯chui了chui,迴了個,然後才喝了口,將茶放迴桌上。“還不知道季少爺所說的換個jiāo易是什麽?”


    葉清瑣頭從茶杯中抬起,望了過去。


    第199章 覺得如何


    “兩位應該也知道今日是虞夫人所定的花節,每五年一次。”


    季炎抬起頭來,突然如此說道。


    九卿輕點了一下頭,示意對方繼續。


    “那不知兩位知不知道這五年一次八月初八的花節,又是獻花節。”雖是問句,但季炎卻並沒有等兩人的迴應,又繼續,“因是虞姬夫人所設立的,這是一個相對於yin靈城來說比較重要日子。”


    “在這一日,月上中梢之時,整座yin靈城家家戶戶所種之異花的jing元,便會散出,匯集至內城,也就是花城上空。所以這一夜,百花的花瓣會飛於夜空中盡舞,久久不歇,是整個北域和東域難得一見的奇景。”


    有了九卿這麽一個師兄,季炎自然不會將葉清瑣當成一個陳己後輩來看待。莫說對方可能不是陳己家中後輩,就算真的有點關係,也估計並不是yin靈城的人。不然依對方的修為,怎麽都該有點名聲。


    這叫九卿的,自然更不用說。


    既然兩個不是yin靈城的人,季炎便將yin靈城這花節,詳細的與兩人說了一番,因為接下來所說的jiāo易之事,就與這花節有關。


    “這些倒是聽說過一些。”對方迴道。


    對方迴了‘聽說’二字,便也證實確實如他所想,兩人不是yin靈城的人。


    季炎繼續:“其實說起來,整座yin靈城所種的異花,都是為了這一日。又因這獻花所致的難得一見的奇景,這一天還會有遠方來客慕名而來,再加上此次花節在時間上剛好是虞夫人來到yin靈城的第四百個年頭,所以在今年來的人當中還會有好一些難得一見的人物,大半都是虞夫人所jiāo好友。到了虞夫人那等層麵,所jiāo好友自不用說,所以,在今夜內城還會有一場大宴,一場大的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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