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教授們結伴走向霍格莫德村,紛紛紮緊袖口,準備多次幻影顯形。


    “如果不是時間不夠,米勒娃肯定會選擇飛天掃帚。”斯普勞特教授小聲地對安東尼說,“她和阿不思一樣,都不怎麽喜歡幻影顯形。”


    麥格教授走在隊伍的最前麵,正低著頭和弗利維教授聊天,安東尼隻能看到她盤得緊緊的發髻。


    “米勒娃飛得很好嗎?”安東尼問。


    “非常好。”斯普勞特教授說,“在格蘭芬多魁地奇隊最缺人的那幾年,如果不是院長不可以加入院隊,我甚至擔心她要自己上場。”


    安東尼點了點頭,好奇地看了斯普勞特教授兩眼。


    “我飛得非常糟糕。”斯普勞特教授聲明道,“菲利烏斯比我好一點,我比西弗勒斯好一點。這就是為什麽我們到現在都不同意院長加入學院魁地奇隊。”


    安東尼聳聳肩:“真遺憾。”


    ……


    經過了一陣難受的擠壓,安東尼站在魔法部的門口。同事們一個接一個地出現,每個人都帶著自己準備好的東西。魔法部的職員震驚地看著一大群教授走進大廳,偷偷交換著眼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隻好眼睜睜看著他們踏進升降梯。


    升降梯中還有其他職員。那幾個人看起來挺高興見到曾經的教授們,但是不習慣和教授們貼得這麽近,因此一直在往升降梯的牆壁上靠。安東尼朝身邊的人笑了笑,向另一側讓了讓,為對方空出來更多牆壁。


    弗利維教授興高采烈地和他們攀談著,詢問他們的近況,斯普勞特教授也好奇地問了幾句。


    麥格教授做了些點評和建議,而斯內普隻是冷眼旁觀,讓緊鄰著他的人更加尷尬——那個年輕人需要踮著腳,越過斯內普的頭頂,迴答斯普勞特教授的問題,這時斯內普就會觀賞他的牙齒。當升降梯停在他辦公室的樓層時,他從斯內普身邊擠過,看起來居然有些高興自己可以開始工作了。


    升降梯繼續嘎吱嘎吱地往下。又有兩個人上來了,然後很快下去了。


    繼續向下——向下——直到鐺地一聲,轎廂停住了。門嘩啦啦地打開,安東尼跟著其他人的腳步走出升降梯。審訊被安排在地下的第十審判室,深得升降梯都無法到達。


    他們走在空蕩蕩的走廊上,腳步聲迴蕩著。安東尼有一種古怪的感覺,認為自己不喜歡這裏。


    這裏安靜極了,和樓上熱鬧的大廳完全不同——“神秘事務司。”弗利維教授告訴安東尼——在走廊的盡頭,又有一段繼續向下的樓梯。安東尼迴頭看了看,走廊裏還是空無一人,但他依舊感覺非常不舒服。


    樓梯旁邊的照明火把非常昏暗,寒氣從粗糙的石頭牆壁中透出來。這不像是前往法庭,倒像是通向監獄的階梯。


    越向下走,教授們就越沉默。麥格教授繃著臉,大步向下走著,斯普勞特教授和弗利維教授無聲地打量著四周的牆壁,在搖晃的、冷冰冰的火光中,向牆壁上投下巨大而怪異的黑影,斯內普麵無表情,走在安東尼後麵。


    終於,他們來到了階梯底下。連安東尼都能感覺到冷意了。他們麵前又是一條走廊,彌漫著屬於陰冷、潮濕、木頭和鐵的氣味,地牢的氣味。


    走廊的盡頭亮著一抹漂亮的、暖洋洋的金紅色。福克斯正落在鄧布利多的肩上,低頭打理著羽毛。看到鄧布利多銀白色的須發,人們似乎都鬆了口氣。


    “你不進去嗎,阿不思?”麥格教授問,快步走過去。


    鄧布利多向他們溫暖地微笑著:“不,米勒娃,通常情況下,我都是那個最後到的人……我想我今天來早了一些,所以決定利用這些時間迎接我的教授們。”


    “我就在門口。”弗利維教授尖聲說,“隻要有需要,你們隨時可以找到我。”


    麥格教授說:“當然,菲利烏斯。”


    作為“無關人士”,他們通常不被允許進入審判室,但是麥格教授和安東尼作為親耳聽到彼得陳述的當事人,大概率會作為證人出席。


    “攝魂怪的吻,米勒娃。”斯普勞特教授鼓勵道,在審判室沉重的黑色大門前拍了拍麥格教授的胳膊。


    鄧布利多微微皺了皺眉。斯內普輕聲問:“對攝魂怪的厭惡又開始撕咬你仁慈的心了,校長?”


    “我確實不喜歡攝魂怪。”鄧布利多平靜地說,“但如果那真是威森加摩的決定,我不會違背它。”


    斯內普懷疑地發出了一點聲音,但是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匆匆趕來的另一個人吸引了,眼中燃起痛恨的神情。


    盧平看起來比安東尼上次見到他的時候還要消瘦,麵色蒼白,嘴唇發紫,頭發打理得整整齊齊,穿著一身洗到褪色、但是沒有補丁的巫師袍,眼睛亮得嚇人。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鄧布利多教授。”他說,“在大廳的檢查花了點時間——因為我的身份。”


    “伱沒有遲到,萊姆斯。”鄧布利多說,“事實上,我想你來得剛剛好……我們正準備進去呢。”


    盧平說:“非常好。”他把魔杖插迴腰間,挺直了身子。在這個瞬間,他身上屬於勞頓、蘭伯特或者什麽人那種疲憊突然消失不見了。


    鄧布利多把一件紫紅色的長袍披在身上,推開了門。福克斯倏然化作一團火光,消失了。


    就像按了暫停鍵一樣,房間中正在嗡嗡說話的男女巫師都猛地安靜下來,轉過頭看著他們。


    布巴吉教授正在觀眾席邊上和一個麵色嚴厲的老女巫說話,這時高高舉起手臂,朝他們揮了揮,笑眯眯地大聲說:“我還以為你們要遲到了呢。”


    “當然不會。”鄧布利多平靜地說,大步走向最高處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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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編輯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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