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選出邵文軒最害怕的人,這個人非他父親邵修平莫屬。


    七歲那年,邵文軒在家裏的後花園偷偷養了一隻流浪狗,一直持續了半年多,有一天,他被叫到邵修平的書房,邵修平明確表示那隻流浪狗不能繼續養了,讓他處理掉,但邵文軒表麵答應,實際上卻把狗給寄樣到一個同學那兒,過了沒多久,他又被邵修平叫到書房,邵修平很平和的對他說,今後不許他再去同學家探視那隻狗,更不許與那隻狗有所接觸,邵文軒再次答應,卻沒有做到。


    半個月後,邵文軒有一次的晚飯隻有一盤紅燒肉,做的香氣撲鼻,邵文軒也是餓了,將一盤肉吃的幹幹淨淨。沒幾天,他再去同學家探視那隻狗的時候,卻被同學告知,那隻狗不見了。晚上迴到家,他的父親邵修平很平靜的告訴他,幾天前他吃的那盤紅燒肉就是他養的那隻流浪狗,而且邵修平還告訴他,這是對他欺騙的懲罰。這場事兒差點讓年幼的邵文軒精神崩潰,後來還是在心理醫生的介入下,才慢慢恢複過來。但整個過程中,邵修平都未對邵文軒表示過關愛,甚至對邵文軒的母親和爺爺表示,一個這麽小的孩子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大人,如果不重懲,將來一定會誤入歧途,成為禍害。


    九歲那年,邵文軒有一次跟父母去一個富豪家做客,那個富豪當時住在郊區,建了好大一座莊園,當天有很多富商都受到邀請,攜家帶口的來到富豪家做客。孩子們飯後在富豪家後院玩耍的時候,發現了一隻老鼠,這本沒什麽,邵文軒雖然心裏很怕老鼠,但也沒有失態,但那幫熊孩子裏有大膽的,開始對那隻老鼠展開了圍追堵截,那隻老鼠被嚇壞了,在慌忙逃竄中,跳到了邵文軒身上,一下把他嚇得尿了褲子,哇哇大哭。


    孩子的哭聲引起了大人的注意,很多人都看到了邵文軒尿褲子的樣子,但誰也沒有放在心上,那時的邵文軒畢竟是個孩子。而邵文軒的母親自然對他一陣安撫,身為父親的邵修平也沒說什麽,可是兩天後的晚上,邵文軒正在睡覺,突然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什麽東西在爬,當他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在一間空無一物的房間內,而房間內竟然有五六隻老鼠,其中一隻還爬到了他的身上,當即被嚇得哇哇大哭起來,想要奪門而逃,但他的父親邵修平卻用背靠著門,冷冷的告訴他,想要不再懼怕某種東西,就要有直麵它的勇氣,唯有戰勝恐懼,才能成為無畏的強者,然後遞給邵文軒一根木棍,讓他把所有的老鼠都打死。


    經過了兩三個小時的躲藏,邵文軒終於精神崩潰,大喊大叫著用木棍將屋子裏老鼠都敲的血肉模糊,邵修平才開門讓他去洗澡,最後還是在心理醫生的介入下邵文軒用了半年時間才恢複過來,但他自那件事兒之後,的確不再怕老鼠了。


    現在他隻怕一樣東西,那就是他的父親邵修平,而且是發自骨子裏的害怕。


    麵對自己懼怕的父親,邵文軒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為何與張偉結怨,自己又如何安排人對付他的事兒和盤托出,整個敘述過程中,邵修平一句話都沒有說。


    等邵文軒說完,邵修平對站在一旁的邵海問道:“你應該去查了吧,那麽這個張偉與邵家的二姑娘到底是什麽關係?”


    邵海道:“按照調查的結果來看,邵二小姐應該隻是單純的請這個張偉教跳舞,後來還讓張偉幫忙做了衣服。”


    “也就是說,你這純粹就是瞎妒忌,然後被人打了兩個耳光,保鏢沒能教訓人家,就去找了不入流的混混下黑手,結果不沒用,就動了殺心,還鬧得滿城皆知,邵文軒,你竟然辦出了這樣幼稚的事情,你真的有二十一歲嗎?”邵修平對邵文軒平平淡淡的譏諷了一句,又看向邵海,“殺手呢?”


    “據說是死了,塔羅那邊責怪我們傳遞不準確消息,如果要繼續殺張偉,要出一千萬美金,不然他們就罷手。”


    “什麽消息錯了?”


    “塔羅組織認為張偉是個功夫高手,而且背後應該另有高人。”


    “明白了,這麽說來,我這位自命不凡的接班人兒子,不僅吃醋沒吃對地方,又被打了兩個耳光,就算找來殺手都沒能挽迴那點可憐的自尊心,還給我惹來了一個可能很強大的敵人,而且這個敵人好摸不清來路,我這裏理解沒錯吧?”邵修平摘下眼鏡輕輕的擦拭了一下,緩緩做出了總結。


    等了一會兒,看二人沒有動靜,然後又道:“那麽兩位,你們來告訴我,接下來你們要怎麽辦?動用一千萬美元的資金,繼續殺人,還是偃旗息鼓,吞下這枚苦果?”


    邵海看了一眼已經開始發抖的邵文軒,咬咬牙說道:“老爺,我認為既然做了就要徹底,應該再花一千萬消除隱患。”


    邵文軒看到自己父親的眼神挪到了自己身上,也略帶顫音的說道:“我也認為應該繼續。”


    “如果一千萬又失敗了呢?如果對方背後真的有一個強大的高人呢?繼續花錢死磕?等高人屠我滿門?”邵修平一臉問出四個問題,也不等二人作答,便歎了一口氣,“唉……愚蠢的兒子,加上一個沒腦子的管家,可真是愁人啊。罷了,也怪我無能,隻有這一個兒子,還不成器,與其等著家財萬貫被你敗光,不如放手一搏吧。邵海,等下我給你開張五千萬的瑞銀不記名支票,你聯係塔羅,派最得力的人來除掉張偉,事情辦的越快越好,然後你盡快給文軒辦轉學,在塔羅的人來之前就去米國呆著,等什麽時候我死了,你們再迴來吧。”


    “啊?”邵海與邵文軒都是一驚,沒想到邵修平竟然做出了這樣的安排,邵海忙道:“老爺,張偉不過是一個黃口小兒,何至於……”


    “你當我是怕了留後路?錯,我是不想在見到你們兩個蠢貨在這兒給我找事兒幹!滾!”邵修平一拍桌子,怒氣勃然而發。


    “是!”邵海一躬腰拉了一下連步子都邁不開的邵文軒,向書房外走去,到了門口,邵文軒雖然戰戰兢兢,但還是小聲問道:“我要不要去跟爺爺道個別?”


    邵修平已經平靜下來,搖了搖頭,說道:“還玩這種小聰明,真是無可救藥,願意去就去吧,你看你爺爺能不能護得住你。”


    書房的門關上,邵修平起身到書房的保險箱裏取出了一個支票本,坐迴了寬大的書桌前,開好了支票放到了書桌上,拿起書桌上的一個遙控器,對著牆邊的一台cd機器按了一下,《第3號g大調勃蘭登堡協奏曲》悠揚的樂聲在整個房間裏飄揚起來,邵修平將音量又調高了幾分,整個人靠在椅背上,閉上雙眼,右手隨著音樂節奏在空中起伏著,整個人沉浸在音樂的世界中。


    別墅裏的三名仆人聽見了書房內傳出的音樂聲,不顧已是深夜十一點多,都帶著一臉惶恐快速離開別墅,就連邵文軒都不例外,仿佛別墅內出現了什麽了不得妖怪一樣。


    “邵先生有一年多沒有突然聽交響樂了,這是怎麽了?”別墅的廚師走到了別墅庭院的停車區帶著懼怕嘀咕了一句。


    在邵宅開了十二年車的司機就在他身旁,輕歎一聲:“唉……聽說是少爺惹禍了。”


    廚師看了一眼正在走出來的邵海和邵文軒,也歎了一口氣:“唉……這幾天咱們都小心點吧,你怎麽著?”


    司機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說道:“我就車上將就一夜吧,萬一邵先生用車我第一時間就能出現,不會犯錯?”


    “我到前麵的仆樓去睡,明天四點半迴來就是了。”廚師說完,頭也不迴的就走掉了。


    邵家所發生的一切都透著一絲詭異,也不知道邵修平聽交響樂到底有什麽講究,竟能讓這幾名老仆人畏之如虎。而引起這場事兒的元兇,此刻正屏息凝神盤坐在病床上準備開始冥想。


    原本白曉飛還說陪床的,但被張偉拒絕了,好說歹說才把要留下照顧他的兄弟幾個都給打發走,就是為了冥想,盡快恢複,不是因為身體無力感太痛苦,而是因為他無法忍受那種吃不飽,饑腸轆轆的感覺。


    正當他準備開始之際,精靈之心突然道:“張偉,這病房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你在這兒冥想的效果將非常低,就算冥想一天估計你所耗精神力和魔法值也無法恢複。”


    “那你說怎麽辦?我現在隻是勉強能走,根本就跑不遠。”張偉也沒奈何的說道。


    精靈之心道:“你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麽植物多的地方,效果應該能好點。”


    張偉聞言,慢慢的起身,透過窗戶向外看,在醫院的東南角發現了一片小花園,而且還有一個池塘,頓時意動,關上了房間的燈,偷偷溜出了病房,趁著護士站護士不注意來到了樓梯間,開始下樓。


    五分鍾的路,張偉愣是走了二十分鍾,來到花園正中位置,找了一個較為隱蔽的四季青叢後,張偉在腦海裏問道:“這裏怎麽樣?”


    “這兒可以,比病房裏強的多。”精靈之心給出迴應。


    張偉定了一個五點的鬧鍾,顧不得草地上的潮濕,盤膝坐下,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開始拋卻一切雜念冥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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