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老的兒子是副部級的高官,免不了會有人上門求著辦事兒,但許多人連他兒子家的門都進不去,所以有不少人就想要“曲線救國”,餘老已經經曆過太多這樣的事兒,所以當知道張偉禮物的價值後,老人家第一反應就是不喜。


    前幾天他聽張偉唱了幾段戲曲後,覺得張偉的天生條件簡直太好,這才生出了愛才之心,動了收徒的念頭。另一方麵也是看張偉穿著普通,應該就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能夠沉下心來學習戲曲,可現在看來這個判斷應該有誤,普通人家的孩子可拿不出幾十萬來送禮,若是張偉家中富有,未必肯吃苦學藝,所以在這一瞬間,老先生收徒的心思動搖了一下。但你要說不收徒吧,自己今天請了兩位前輩來見禮,還叫來了自己的幾個得意門生,要是取消了收徒,這事兒怎麽解釋?所以心中有些不痛快。


    猶豫了一下,餘老還是決定收徒,但這禮物說什麽也不能收,畢竟是幾十萬的東西,這放到家裏先不說會不會給兒子帶來什麽不便,要是被外人得知,總會有些內心陰暗的人該說三道四的。


    看到餘老麵色不渝,張偉急忙站了起來,開口道:“餘老師,您聽我說,我送您這塊印石是有道理的。就在那天離開‘湖廣會館’後,我正打算迴家,卻在路上碰到了一個搞寶石生意的朋友,於是我們一起去挑了一些寶石毛料,說白了就是賭石,隻不過我運氣好,開出了一塊品相一般的雞血石,石頭也不大,隻能打磨成一方石印,我覺得這塊雞血石是我親手解石開出來的,很有意義,作為拜師禮也代表了我的誠意,所以我才找人把這塊雞血石打磨一下,製成石印當作拜師禮送給您,其實真的沒多貴,連原石帶打磨和這個高仿的木盒一共還不到一萬塊錢,這點錢可能還不夠有些人一頓飯錢。”


    聽張偉這麽一說,餘老微微點點頭,一旁的石三寶仿佛自言自語的說道:“拳拳之心毫不作偽,難得。”


    “好吧,東西我就收下了,坐吧。”餘老叫來自己的女兒將木盒送到了書房。


    一場未起的風波消散於將起之際,餘老開始詢問張偉的家庭情況打開話題,閑聊起來。


    正在聊天中,張偉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一看號碼是王鈺,張偉告了聲罪,來到客廳的陽台接聽電話。


    “張偉,你這會兒有時間沒?”王鈺的語氣顯得有些低沉。


    張偉小聲道:“我這會兒沒時間,怎麽啦?”


    王鈺那邊沉默了一下,說道:“沒什麽,你忙吧。”


    “我今天要拜師呢,有……”張偉有心解釋一下,沒想到話一開口,王鈺那邊就給掛斷了,張偉聽出了王鈺聲音不對勁,有心迴過去問問什麽事兒,但今天他是拜師來的,這樣在旁邊打電話不顯好,便想著等到拜完師了再給王鈺那邊迴過去。


    把電話裝迴了兜裏,張偉又來到了客廳,恭謹的坐在一旁聽兩位梨園前輩聊天。而他不知道的是,王鈺那邊掛斷了電話後,眼神透出堅定,拿起了一支筆在一頁a4紙的下方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而這張a4的標題赫然是《辭職信》。


    而張偉找了一個空檔,向餘老在戲曲界也是德高望重的前輩,自己如果在家裏向餘老拜師,顯得不夠莊重,於是說明自己已經跟“湖廣會館”聯係好,希望餘老、石老和幾位師兄能夠移步到“湖廣會館”去,辦一個正式的拜師典禮。


    按照餘老的意思,在家裏找兩位前輩來做個見證,張偉磕個頭,奉杯茶這事兒也就算定下來了,沒想到張偉如此有心,不過他現在身份有點敏感,不是很想鬧得遠近皆知的,便有些猶豫。


    石老見狀知道餘老的顧忌,便開口道:“你餘元慶在咱們這個行業裏也算有頭有臉,你今年的年齡和地位也不允許你繼續收徒弟,說不好小張就是你的入室弟子,隆重一些也是應該的,難得小張這麽有心,我覺得你也不必有那麽多顧慮。”


    餘老聞言也是點頭,說道:“既然您都這麽說了,就按小張的意思辦吧,咱們再等一會兒,老嚴和我另外幾個徒弟應該也快到了。等他們來了,咱們一起去一趟湖廣會館。”


    中午十一點,餘老家裏又陸續來了五個人,三女兩男,其中一位男的是一位與餘老平輩的梨園老前輩,名叫嚴浦真。而另外的三女一男都是餘老的徒弟,其中有一男一女已經在體製內工作,已經不唱戲了,那位男的叫袁康,目前在華宣部文藝局的副局長;那為女的叫杜蘭心,目前在國家電視台做曲藝管理中心的主任,而另外兩位餘老的女徒弟也是在梨園小有名氣的花旦。


    人到齊之後,一行人便又出發前往“湖廣會館”。


    說是要一個儀式,其實真正拜師的過程遠沒過去老規矩典禮那麽繁瑣。張偉的拜師是由嚴老出麵,先給張偉首先講了一下餘元慶老先生的這一支的曆史和傳承,這是要讓張偉知道餘老派別的根源;其次又講了餘老的師承、師兄弟和門下弟子等等,這是要讓張偉知道這些人物,免得亂了輩分;接著,嚴老詢問張偉是否心甘情願投入餘老門下,這是讓張偉明白,路是自己選的,今後莫生怨言;待這三點問完,張偉在石老、嚴老和諸位師兄、師姐的見證下正式向餘老磕頭拜師、奉茶。然後,餘老喝了一口茶水,對張偉進行一番叮囑,交代張偉要與本門團結,要能夠吃苦學藝,為弘揚華夏戲曲事業努力等等。最後,餘老贈送張偉自己撰寫的兩本書籍和一部戲本,意思是勉勵張偉要虛心學習。


    到這兒,這禮就算成了。按照古禮來說,還要有餘老的徒弟或好友登台獻藝,又或“立規矩”、“排字輩”等環節,不過現代社會對這些已經不是很講究,加上餘老本就想從簡行事,便把這些環節都給取消了。


    拜完師,石老、嚴老對餘元慶表示了恭喜。


    辦完這些,張偉便言說自己在旁邊的酒店定了席位,邀請眾人前去吃飯。吃飯沒什麽好聊的,尤其是這種宴席都是一個套路,不必贅述,沒一會兒眾人除了張偉之外,其他人都已經吃飽,大家開始閑聊起來。餘老自然要招唿石老和嚴老這二位,而餘老的徒弟們自然是對張偉這個新入門的小師弟很感興趣,就開始打聽張偉怎麽會被餘老看重納入門牆,張偉便進行了一番解釋。


    待眾人聽到張偉是如何被餘老看中時,也覺得張偉的運氣是真不錯,要知道,以餘老今時今日的地位,不知道有多少從事戲曲專業的人都想拜師,可偏偏張偉這個非本行的年輕人竟獲此殊榮,大家不免又對張偉那天的表現感到好奇,於是幾個師兄師姐就攛掇著張偉來表現一下。


    推辭不過,張偉隻好滿足這些師兄師姐的要求,起身跟師父餘老說明後,張偉琢磨了一下,給大家表演了一首京劇經典《鍘美案》的選段。


    “包龍圖打坐在開封府,尊一聲駙馬爺細聽端的。曾記得端午日朝賀天子……”


    在座的諸位除了餘老的女兒之外,都是搞這個專業的,所以張偉一開嗓,眾人眼前就是一亮,一個個都側耳傾聽。


    坐在上首主位的石老一聽,小聲對身邊的餘老說道:“謔,你這小徒弟可夠可以的,上來就唱正淨的大花臉,別看不是學這個的,倒是很自信啊。”


    張偉哪裏是自信,他有精靈族“音樂”技能的幫助,甭管什麽演唱形式他都來的了,所以就選了一首他個人覺得唱起來比較舒服的戲曲罷了。


    一曲終了,眾人都很給麵子的鼓掌,上首右側的嚴老開口道:“我現在算是知道老餘為什麽動了收徒的念頭,小張實在是一塊璞玉啊,尤其未經雕琢,顯得彌足珍貴,若是讓我碰上了這麽好的年輕人,我也想收徒。”


    “嚴老哥,張偉還年輕,你這表演過了,別讓年輕人滋生驕氣。”餘老謙虛一句。


    石三寶老先生聽完一曲,也知道張偉的優勢和劣勢是什麽,便開口道:“小張,聽元慶說,你還會豫劇?要不再來兩句?”


    “豫劇我才學了沒兩天,而且就會那麽一兩首,還唱不全,如果唱的不好,還望先生您海涵。”張偉言下之意是答應了。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會在前輩麵前收著點,推托兩句。不過張偉卻沒有這個顧慮,一來他不是學這個專業的,二來他有獨一無二的‘嗓子’,所以也沒有推辭,這時候不給師父長臉,什麽時候才能表現。


    尋思一下,張偉很有意思,又把豫劇中的《秦香蓮》中截取了一個選段唱了出來:


    “陳駙馬休要,休要性急,聽包拯我與你,舊事重提。大比年陳駙馬,連科及第,咱二人午朝門,同把君陪。我觀你年過三十,成新貴,曾問你原郡家中,還有誰,一句話問得你,麵紅耳赤無言對。我猜你家中一定,有前妻,到如今她母子,來找你,秦香蓮就是你的,結發妻,當麵認下是正理,過往之事永不在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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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下午有點事兒,所以碼字受到影響,不好意思,更新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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