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心思縝密,做事就會滴水不漏,今天周霆這個飯局上的安排,顯然就屬於滴水不漏的做法。給出兩個選擇,一優一劣很分明,全程沒有以勢壓人,也不強詞奪理,就是給你擺事實、講道理,怎麽做你自己看著辦。一個屁民與周家這樣的權勢之家爭鬥,結果基本上是注定的,就說張偉找師父和朋友出麵,非得把周震給辦了,那麽按照法律規定,最多就是叛三年,而且在公平公正的原則下,周震被判三年的可能性非常小,在這種情況下,隻要沒有失了智就知道如何選擇。


    不過張偉顯然不這麽想,因為如果按照這位張律師和王庭長所說,周家兩位少爺今天根本沒必要請自己吃什麽飯,直接讓張偉蒙在鼓裏不是更好。按照幾人所說,即算是張偉知道了周震的所作所為又能怎樣?還不是申訴無門,既然如此,何必跟張偉廢話,他愛咋咋地就是了。那麽剩下的真相就隻有一個,那就是這位不知道找自己幹嘛的李局長肯定來頭不小,甚至可以威脅到周家,才會讓周霆選擇攤牌並爭取跟張偉和解。


    有了這個判斷,張偉也不急不惱,等著這些人表演完半天,才開口道:“你們都說完了吧?那我說兩句,話可能不好聽,不過也跟周市長都說了我是個痛快人,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我相信能讓周市長大費周章的來把網上關於我謠言和負麵信息全都給清除幹淨,可見那個李局長要找我辦的事兒和他的來頭都不那麽簡單,既然如此,咱們也不要再講什麽道理跟法律,其實周市長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希望那位什麽李局長在找我的時候,我別亂說話,對吧?”


    聽張偉這麽一問,幾個人的眼神不由的都向周霆看去。周霆麵不改色,眼神仍舊直視前方,隻說了一個字,“對。”


    “這麽說來,不管是‘七大水軍統領’,還是受你弟弟指使傳我謠言的‘大v’被抓其實我都應該承這位李局長的情才是,對不對?”


    “也對。”周霆爽快承認。


    “那麽也就是說,你周市長若不是迫於李局長的壓力,根本就沒想著解決周震誣我名聲的事兒,這也沒錯吧?”


    “沒錯。”


    “好,那你來告訴我,如果主動權實際上是在我的手裏,換做是你,遭遇了我這樣的事兒,你會不會妥協?”


    周霆聞言看著張偉很堅定的說道:“我會。”


    “哦?”張偉看著周霆等待下文。


    周霆道:“張先生,你判斷的很正確,我是擔心李局長為了讓你幫他辦事,而收拾周震。不過我也需要提醒你,借來的勢終歸是借來的,不屬於自己。如果李局長介入,那麽周震一定會倒黴,但我和我父親並不會因此受到牽連,周震實打實的去坐三年牢,也影響不到我和我父親在體係內的發展,這對我們家來說沒有任何實質上的影響。說實話,如果不是為了周家的臉麵,我到很希望周震去監獄裏好好鍛煉一下,省的經常給家裏找麻煩。不過這件事兒涉及到我們家的臉麵,所以我才希望張先生不要追究,慎重考慮我的誠意。換位思考,如果是我碰到了這樣的事情,我會客觀的去看待這件事,而不會做出意氣用事的決定,有些既定事實既然發生了,選擇最佳的解決方式來彌補才是正確選擇。”


    “唔,周市長說的非常有道理。”張偉很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在座的人看見張偉這麽一說,多少也有都點如釋重負。但周霆不同,反倒把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以他調查張偉的資料來看,張偉不是那種輕易向物質和強權低頭的人,這麽爽快的認同自己有點不符合張偉的行事準則。


    “不過呢我這個人也不喜歡占人家的便宜,這麽說吧,你的錢我不會要,這個合同我也不會簽。因為這兩樣東西讓我覺得很不踏實,我另外提一個條件吧,你答應或不答應,我可以保證,我不會找周震的麻煩,同樣,今後我也不希望周震再有類似的小動作出現,事情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怎麽樣?”


    “什麽條件?”周霆問道。


    張偉道:“你說你弟弟被一個英國華裔給啜哄著來對付我,我要你把這個人給我找出來,即使不能找到這個人,你也要把這個人的資料給我找出來,我很想知道我得罪了什麽人,讓人家這麽恨我。”


    “沒問題。”周霆一口答應下來。


    “那就感謝了,今天晚上我還另有一個約會,就先走一步了,諸位慢慢吃。”張偉站起來對眾人告辭。


    事情已經談完了,張偉也沒心思留下來虛與委蛇,而周霆也沒有出言挽留,隻是禮貌性的起身將張偉送到包廂門口。雙方都是聰明人,知道彼此的關係並不融洽,而且周霆有自己的驕傲,不會去對張偉這樣的人上杆子。


    張偉離開後,周震一撇嘴,說道:“什麽玩意兒,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周霆冷然看了自己弟弟一眼,周震隻覺身上一股寒意閃過,頓時噤若寒蟬。


    此時,何敏也起身告辭,她是一個打工仔,今天過來就是負責跟張偉簽合同的,既然這個合同沒簽成,她也沒必要繼續留下。在何敏提出告辭之時,張國浩也跟何敏一起離開了。


    待包廂裏隻剩下周家兄弟和王學成三人時,王學成點上一根煙,說道:“這個姓張的有點意思。”


    周霆道:“我覺得對這種人還是敬而遠之的好,我找人查了他一下,家裏普普通通,人也普普通通過,從去年下半年開始發跡,被公司開了之後,就開始當起了主播,一開始直播吃東西,就那種‘大胃王’比賽那樣的。後來還穿插著唱歌、跳舞、花花等,這些才藝都很專業,而且還有一手賭石的本事不錯,也因此跟劉楠搭上了關係,在這個上麵也掙了點錢。然後因為跟劉媛媛做了鄰居,不知道怎麽討得劉媛媛的歡心,不遺餘力的幫他,所以又開始參加選秀、拍電影,走上了表演這條路。這裏麵值得注意的有兩點,你還記得‘自力房產’的高自力嗎?”


    王學成低頭想了想問道:“是不是那個不肯把‘百裏雲夢’賣給郭秀川的那個地產老板?”


    “就是他,聽說郭秀川為此請了一個江湖術士在他那別墅區設了一個法陣,害的不少人丟了命。高自力請了好多人來,卻解決不了,使‘百裏雲夢’別墅區的房子根本賣不出去,差點就玩完了,但這事兒卻被這個張偉給解決了。郭秀川那人你也知道,心胸不怎麽大,知道此事後,又找了一個境外的人對高自力下了降頭,弄得高自力的命差點都沒了,這次也是張偉把他給救迴來的,聽說下降頭那個泰國人被破了法,當場噴血,差點死了。所以這個張偉身上肯定也有一些江湖手段,隻是很少顯露而已。”


    “聽你這麽說,這個張偉果然需要敬而遠之。”


    “還有一件事兒,我也是中午的時候才知道,有傳聞前段兒時間邵家滅門的案子,實際上就是邵文軒得罪了張偉,張偉不知道用什麽法子,讓這一家人都出意外死於非命了,不過這事兒沒有證據,隻是警方對此有過懷疑,曾經還專門監視過他一段時間,不過最後不了了之了。”周霆再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罕見的出現了凝重,並且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周震。


    而周震顯然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事兒,眼裏充滿了疑惑與恐懼,當下也顧不得畏懼周霆,本能的說道:“不可能吧,我也調查過這個人,他很普通啊。”


    “愚蠢!普通人能破除奇門陣法和泰國人的降頭嗎?”周霆習慣性的訓斥了弟弟一句,又繼續道:“你以為這個張偉背後真的就隻有一個劉楠嗎?我還得到確切的消息,徐家的徐海東也欠他好大一個人情,而且張偉還有兩個磕頭奉茶的師父,一個是戲劇家協會副主席餘元慶,另一個是武協常任理事陳潁泉。你當人家背後真的沒人嗎?人家張偉隻是低調行事而已,不願意惹是生非罷了,你以為個個都跟你一樣整天借著家裏的權勢幹些沒腦子的事兒嗎?”


    周震被哥哥訓得一臉尷尬,有心想要為自己辯解兩句,但看著哥哥那張平靜而蘊含怒火的雙眸,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旁的王學成聽周霆這麽一說,臉上也嚴肅起來,說道:“看來這個張偉不僅是自己不簡單,這背景也很有能量啊,如果你所說都是真的,那張偉這個人還是不要得罪為好。”


    “唉……”周霆少見的歎了一口,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又道:“還不止於此,我還得到一個消息,中樞保健組國醫聖手白浦心白老向中樞老幹部事務局的胡局長匯報,說是張偉有可能治好袁老身上的宿疾,所以老幹部事務局正在調查張偉的詳細資料,明天應該就有結果。如果真的讓張偉給袁老去看病,並且治好了袁老的宿疾,你們想想看,那可是袁老啊,這樣一尊大神如果罩著張偉,今後隻要他張偉不叛國不弄的天怒人怨,誰敢去為難他?”


    “袁老?你是說……”王學成也是一臉的震撼。


    隻有周震有點不明所以,向王學成問道:“王哥,我哥說的袁老是誰?”


    王學成瞪大雙眼看著周震,第一次覺得這個家夥真的很白癡,然後小聲道:“還能有誰?袁江平啊!”


    “啊?!!”周震聽到這個名字,立刻如雷亟一般愣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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