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昆成功從張偉這裏約到了一首歌後,遞給張偉一瓶礦泉水,張偉剛剛擰開蓋子,便看見李茉在遠處向自己招手。


    張偉起身到了李茉身邊,問道:“怎麽了?”


    李茉把張偉的電話遞給他,說道:“剛才有一個電話打進來,是你的師父陳潁泉打來的,說是有點事兒,讓你忙完了給他迴過去,我聽口氣好像有點生氣,你先迴個電話過去吧。”


    張偉接過電話,迴撥了過去。同時也有點納悶,陳潁泉練太極已經幾十年,修身養性的功夫極深,自己跟他學拳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從未見過老人家發火,一向都是和和氣氣的,怎麽會平白無故的生氣,莫非自己有什麽地方做的出格了?張偉迴想了一下自己最近一段時間的經曆,發現也沒有什麽會讓師父生氣的地方。


    “喂,張偉嗎?”電話響了大概七八秒,陳潁泉那邊接起了電話。


    張偉一聽陳潁泉的聲音果然帶著幾分火氣,說道:“師父,是我。”


    “你在哪兒呢?怎麽這麽吵?”


    “噢,我在一個朋友的演唱會現場,音響的聲音有點大,我這就到後台去。”張偉邊說邊向後台的安全通道走去。


    電話那頭的陳潁泉說道:“你是在燕京還是外地?”


    “我在燕京呢。”


    “你明天上午有空沒?”


    “有空,您有事兒?”


    “嗯,明天上午九點半,你到北四環中路的奧林匹克運動中心來一趟,知道地方吧?”


    “知道,需要我提前做什麽準備嗎?”


    “不需要,你人過來就行,你來了直接到盈東遊泳館二樓的國心動力散打拳擊俱樂部。”


    “我知道了,我一定準時到。師父,到底是什麽事兒啊?”


    陳潁泉道:“你來了就知道了。”


    說罷,陳潁泉掛斷了電話,弄得張偉一頭霧水,聽陳潁泉的口氣明顯是有點生氣,不過張偉能感覺到,這股怒氣好像跟自己沒啥關係,不知道到底是誰惹到陳潁泉。不過陳潁泉不願多說,張偉做弟子的也沒法多問。


    等到柳寰唱完了最後一首歌曲,所有過來助唱的嘉賓再次登台感謝了觀眾,這次的演唱會便圓滿結束了。柳寰早就在旁邊的酒店設宴,感謝前來助唱的齊秦、楊昆、張偉以及音樂總監和樂隊老師等人,一群人吃吃喝喝到零點時分才算結束。


    因為喝了酒,張偉也沒開車,讓李茉就近找了一家酒店,開了一個房間休息。


    次日,張偉如同往常一樣練拳鍛煉,在酒店退了房,吃了一頓早餐,攔了一輛出租車前往奧林匹克運動中心。到了地方,問明盈東遊泳館所在,張偉找到了陳潁泉所說的國心動力散打拳擊俱樂部。


    當張偉來到這家俱樂部大門口時有些驚訝,因為他看到裏麵長槍短炮的起碼有五六十人,看這些人的胸牌和架勢,應該是各個媒體派來的記者,這讓張偉很疑惑,不知道這一大早的來這麽多記者幹什麽,但同時也隱隱感覺到,今天師父陳潁泉叫他來,恐怕是有什麽大事兒發生。


    張偉正要進門,卻被兩個穿著練功袍的年輕人攔住,其中一人問道:“你是幹什麽的?”


    張偉摘掉墨鏡道:“我叫張偉,陳潁泉先生是我恩師,他讓我過來的。”


    “啊?原來是師叔,陳祖師在會議室正跟我師父聊天。祁斌,你帶師叔過去。”年輕人一聽張偉抱上名號,立刻客氣很多,他早就得了吩咐,知道張偉今天要來,隻是沒想到張偉居然會這麽年輕。


    跟著另外以為年輕人一進門,就有不少好奇的記者對著張偉拍照,張偉趕緊把墨鏡又戴上。有些經驗老道的記者雖然沒看清張偉是誰,不過在這樣的場合還要遮掩的人,肯定具有新聞點,於是便朝著張偉圍了過來,想要對張偉進行采訪,不過都被那名叫祁斌的年輕人攔了下來,在前麵給張偉開路,將張偉帶到了一間會議室前。


    “師叔,師父和師祖在裏麵,您自己進去吧。”祁斌對張偉行了一個抱拳禮,然後轉身離開。


    張偉敲了敲門,聽見裏麵有人說了一聲“進來”,開了門走進了房間內。房間裏已經坐著六個人,其中隻有兩個人張偉認識,一個是自己的恩師陳潁泉,另外一個是自己的大師兄王平度,另外四人張偉不認得。


    陳潁泉看到張偉到來,嚴肅的麵容露出一抹笑意,起身來到張偉身前三米處,招唿也不打,直接就提膝上步,一招“炮錘”就向張偉砸來。張偉還以為師父是來歡迎自己,都做好弓腰施禮的準備了,卻不想師父對自己突然出手,下意識的使出一招“攬雀尾”搭在了陳潁泉的胳膊上,空中微微一墜,將這一拳之力向外引。但陳潁泉也是浸淫“太極拳”數十年的大師,感覺到手上的力道被引,便知道張偉的打算,頓時腳下一沉,將力傳到腳下,再借反震之力傳迴上半身,雙臂一抖如同抱月,一式“起手式”,向張偉一推,欲將張偉給推出去。


    張偉這幾個月來每日勤練太極拳,對這門拳法的口訣、招式也有自己的心得,加上有鍛體術的配合,更是對這門拳法得心應手,立刻察覺了師父的意圖,也隱隱感覺到師父並未出全力,看來是要考較一下自己的功夫,當即不慌不忙,一式“如封似閉”將陳潁泉的攻勢給化解,隨後緊接著一式“高探馬”搭在陳潁泉的右手腕處,運起“雲手”將二人牽引之力向陳潁泉左側引去。


    而陳潁泉也施展“雲手”將力牽引向右,二人便開始了推手,你來我往三五迴合,陳潁泉將力一卸,退後一步,很開心的說道:“張偉不錯,幾個月不見,拳法又有精進,看來平時是下了功夫的。”


    張偉在感受到師父卸力之時,便將自己的力也給卸掉,退後了一步,聽見自己的師父誇張,忙向陳潁泉躬身施禮,說道:“師父好,徒弟給您見禮了。”


    “好好好,來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幾位。”陳潁泉對張偉拳法有進步很高興,拉著張偉的手來到了沙發旁。


    在陳潁泉的介紹下,張偉認識了另外四人。這四人分別是武術家協會副秘書長李向南,俱樂部老板、八卦掌傳人侯震,八極拳大師張駿偉,太極拳十二代傳人陳和貴。而王平度張偉認識,所以也不必介紹。


    幾人在認識張偉後,紛紛誇讚張偉剛才與陳潁泉切磋那幾招應對的非常好,這屬於客套類的話語,張偉也不會當真。


    大家重新入座後,張偉才隱隱聽出今天被叫來的原因。應該是有一個叫許小東的人,叫囂華夏並沒有什麽真功夫,什麽太極、八極、意形這類拳法都是騙人的,最多隻能強身健體,而沒有實戰功能,並且在去年將川蜀一個聽都沒聽過的*式太極拳的創始人幾秒鍾內擊敗,此後更是在網絡上叫囂華夏功夫是騙子。這件事兒引起了陳和貴的不滿,於是在網絡上與這位ma第一人展開了罵戰,隨著罵戰升級,雙方便約定要比試一下,而今天就是二人約定的比試時間。


    到了此時,張偉也明白昨天師父陳潁泉為何那麽生氣,陳潁泉到不是生許小東的氣,而是氣自家的侄孫陳和貴不知輕重,他現在練太極拳不過才十幾年,堪堪有了一個粗通的境界,卻不知輕重的答應了許小東的比試。要知道,陳和貴一旦出戰,代表的就是陳氏太極,倘若因為經驗不足而敗於許小東,那麽許小東大可以對媒體叫囂,陳氏太極拳也不過是一種健身操,不具施展功能,也屬於欺世盜名。要真的如此,陳家溝陳氏太極的名聲將毀於一旦,陳潁泉麵對這樣的事情,怎麽不著急上火。


    “現在情況張偉也知道了。和貴,你去跟你張師叔切磋一下吧。”陳潁泉很平淡的對陳和貴吩咐道。


    陳和貴忙道:“侄孫不敢,剛才看叔爺跟師叔推手,我便知道自己絕不是師叔的對手。”


    陳潁泉皺眉道:“這會兒你倒有了自知之明。你五歲練體,十三歲拜平度為師學拳,至今滿打滿算學了十六年的陳氏太極,也就剛剛跨進門檻。張偉呢?今年年初拜我為師,跟在我身邊學拳不滿二十天,到今天最多半年,如今一身拳法便是比你師父都差不了太遠,但他仍舊低調行事,不惹是非。你倒好,學了三招兩式便以為天下無敵了嗎?”


    “叔爺,我錯了。”陳和貴看陳潁泉又生氣了,趕緊低頭認錯。


    一旁的王平度也向陳潁泉低頭道:“師父,是徒兒管教不嚴,您老不要生氣。”


    “我不生氣?他不光是你徒弟,還是陳家子弟,今天他要是打輸了,我陳氏幾百年的招牌就要砸他手裏,我能不生氣嗎?”陳潁泉說著說著又上火了,對著張偉說道:“張偉,今天叫你來沒別的事兒,我眾多徒弟之中,你年紀最小,今天這場拳,你出場去打。”


    “這……”張偉看了看垂頭的大師兄王平度,有點沒法兒答話。習武之人自古都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在這種事兒上原本應該是大師兄王平度出馬才對,要是自己出頭,說不定王平度會不高興。


    陳潁泉一看張偉的眼神便知道他的顧慮,說道:“那許小東也是個機靈人,他知道圈內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所以你幾個師兄要是上場,肯定會被他說成以大欺小,你在圈內名氣不顯,加上年紀比許小東還小,由你出戰正合適。”


    一旁的王平度也開口說道:“師弟,師父所說不差。那許小東跟和貴定下比試之後,我也曾與他聯係,說我願意親自出馬,但他卻不同意,說我年齡大,他擔心出事兒,還說如果和貴無法出場,讓我們派和他年齡相仿的弟子,要不然他勝之不武。其實就是擔心我們下場他打輸了難看,所以這件事兒就拜托師弟了。”


    既然王平度開了口,張偉這心理負擔一下沒了,便說道:“師兄不用客氣,承蒙師父和師兄看得起我,那我今天就讓這個許小東好好見識一下咱們華夏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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