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張偉現在就是這樣。自從加入了安全部門第六局後,他時常會有一種錯覺,覺得自己仿佛又迴到兩年前打卡上班的時候,總覺得頭頂上有人盯著自己。沒被安全部六局禁足之前,這種感覺還不強烈,自從被禁足後,那種上班被人管製的不爽感市場折磨的他懊惱不已,後悔當初不應該怕麻煩答應成為六局的特聘顧問,現在這個身份如同緊箍咒一樣讓他難以適從。不過張偉也不想想,全華夏十幾億人,上班是絕大多數人的常態,就算許多明星還不是要受娛樂公司的擺布,哪有真正的意義上的不受管製呢?況且當初被安全部門禁止露麵也是出於對他的保護,如果不是他自己作,也不至於受到強壓。


    不過今天張偉倒是蠻開心,因為對他的禁令終於解除了,這就好比頭上的一片烏雲終於散去,見到了久違的陽光一般。


    在保密醫院附近的招待所裏湊合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張偉便找到張天和準備告辭,基於本次任務張偉的巨大貢獻,張天和也非常客氣,安排了一輛車禮送張偉離開。


    司機張偉不認識,但是到了車開出民用機場,司機直接開車走人後張偉才反應過來,“這不對啊,什麽情況?就直接把我撂這,連張機票都不買的?”


    帶著疑問,張偉給張天和打了個電話。


    “張處長,三號人呢?”


    “三號?她昨天晚上確認鄭博士沒事兒後就走了。”


    張偉道:“啊?這人怎麽連個招唿都沒打就走了?”


    “呃……人家是軍情局的人,級別又比我高,我們之間也沒有隸屬關係,人家自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怎麽,人家要走還得給你匯報啊?你找她有事兒?”張天和問道。


    “不是,這過分了吧,過河拆橋不是,來的時候又是直升機又是戰鬥機的,走的時候就這待遇,我這怎麽迴去啊?”


    張天和疑惑道:“怎麽?小朱沒把你送到機場?”


    “送到了,我就在機場門口呢,我說你們好歹給我買張機票啊,我出來的那麽急,身上一毛錢都沒帶,怎麽買機票啊?”張偉很是不滿的說。


    張天和道:“嗐,我以為什麽事兒呢,你不是帶手機了嗎?手機支付啊。”


    “張處長,就算是私人企業出公差這差旅費也得報銷吧,怎麽咱們堂堂國家機關還得讓我私人掏腰包?”張偉不是心疼錢,隻是單純的不爽這種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嘴臉。


    張天和笑道:“哈哈,我跟你開玩笑的,你身上不是有證件嗎,拿著證件直接去機場的安防處,你就是讓他們給你安排一架專機都可以。”


    “這麽牛,要不我試試?”張偉有點驚訝。


    “哎哎哎,我就說說哈,沒有十萬火急的任務,你讓他們給你安排一個頭等艙就可以了,別真弄專機,要不我受領導批評不要緊,你這剛解除禁令,小心吃不了兜著


    走。”張天和一聽張偉語氣不對,馬上追加了一句。


    掛斷了電話,張偉找到機場的安防處,向裏麵的工作人員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對方看了一下,帶著張偉找到了安防處的領導,那領導又打電話核實了張偉的身份後,這才開口詢問張偉要去哪兒,他馬上進行安排。


    張偉琢磨了一下,昨天上午剛跟自己爸媽扯了謊,說自己可能需要幾天時間,現在就迴去,這不是自己拆穿自己麽,思考之後,讓對方給自己安排了前往燕京的航班座位。


    一個小時後,張偉從安全通道內直接跟著機長和空姐們一起上了飛機,而且被安排在了頭等艙,張偉此刻才感受到自己身上那個紅本本的強大。


    從雲滇到燕京,民航需要飛行三個小時,張偉為了不被人認出來,與幾個空姐合影簽名後,要來了眼罩和毛毯,將自己給掩蓋起來,閉目養神。


    中午時分,張偉乘坐的飛機降落在燕京機場。下了飛機,張偉有點愣神,來之前他隻考慮到一個自己熟悉又有朋友的城市,但真到這兒了,卻又不知道去找誰。今天是大年初二,張詩嵐一家人在臘月二十七那天就迴蘇杭老家與老人一起過年,這會兒人還在蘇杭呢,至於大學那幾個死黨這會兒肯定也都迴了老家,剩下劉楠這些關係不錯的人想必也都在拜年,一時間張偉站在機場竟不知道找誰。


    走出機場,張偉看著往日喧囂的機場一片寂靜,沒由來的就有些傷感,明明才離開家不久,但此刻卻非常想迴到那略顯破舊的老宅。這種情緒很奇怪,張偉大學四年從未有過這種感受,沒想到今天卻產生了這種格外清晰的思鄉之情,不怪古時先人說“每逢佳節倍思親”。


    孤獨跟寂寞不一樣,孤獨源自靈魂,寂寞出於心態。寂寞會被喧囂所取代,而孤獨恰恰會在喧囂中清晰刻骨。


    寂寞是你一個人獨居,趕上半夜斷網斷電又睡不著,想找一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隻能靜靜的躺著,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上自己是獨自一人。孤獨是你和一群人去青藏旅遊,來到唐古拉山口的紀念碑前,別人都忙著拍照,唯獨你遠眺藍天、雪山和草地,明明朋友就在身旁,可你仍舊覺得這個世界上自己是獨自一人。


    張偉正在進行孤獨與寂寞時,一輛出租車停在他的身旁,司機師傅搖下車窗打斷了他的思考,衝他喊道:“哥們,走嗎?”


    “走!去燕醫大附屬康複醫院。”張偉報出了目的地。


    別誤會,張偉可不是去看病,也不是去探望什麽病患,而是去看望收養的妹妹櫻子。今年櫻子考試成績排全係第三,而燕京醫科大學在今年特別安排了護理專業的前二十名前往附屬康複醫院進行實習,這也是為什麽櫻子沒有迴家過年的原因,張偉剛好可以借這個機會去看看她。


    今天燕京路上的車不多,出租車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張偉用手機付了車錢,步行到康複醫院大堂分診台,表明了自己,說明自己是代表家人過來看妹妹的,然後詢問櫻子在哪個科室。分


    診台的工作人員打了兩個電話,很快找到了櫻子所實習的科室,並告訴張偉如何前往的路線。


    按照人家指引的路線,張偉很快來到了櫻子實習所在的骨科康複中心,遠遠的就看見一身護士打扮的櫻子正站在骨科的大門口等著自己。


    “哥!”櫻子也看見了張偉,俏臉上滿是興奮,小跑著到了張偉身前,一下子抱住了張偉。


    張偉看著櫻子的臉被凍的有些發紅,也感覺到櫻子護士服下穿的有些單薄,便說道:“天氣這麽冷,怎麽穿的這麽少。”


    “不少了,我穿了兩層保暖內衣,再穿多一點,護士服就臃腫了。”櫻子感受到張偉的關心,很高興的解釋道。


    張偉鬆開櫻子,說道:“走走走,先進去,外麵這風有點大。”


    “嗯!”櫻子攬住張偉的胳膊,帶著他向骨科康複中心內走去。


    這一路走來,張偉已經看到五六個穿白大褂的老外,不免好奇的問道:“櫻子,你實習的醫院怎麽這麽多外國醫生?”


    “那些醫生來自得國漢斯骨科醫院,那家得國骨科醫院跟我們醫院是合作夥伴,現在過年了,很多華夏醫生需要放假,正好得國骨科醫院有一批交流的醫生過來,所以他們就被安排值班了。”


    “得國的骨科醫院?”張偉聽了櫻子的解釋,“德國骨科”從櫻子嘴裏說出來,讓他不由的想起上大學時關於“德國骨科”的那個梗,再聯係到櫻子這個妹妹的身份,更是讓張偉心裏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二人正在前行,突然從旁邊一個房間裏傳出一聲怒吼,“老子今天要殺了你!”


    隨即,診室裏發出“叮咣”的動靜,很快有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從診室跌跌撞撞跑出來,一隻手捂著頭,頭上不斷的有鮮血湧出,顯得很是狼狽,張偉急忙攔住櫻子向旁邊一躲,避免了與這個醫生相撞。緊接著,一個壯漢也從診室裏跑出來,麵帶怒氣,雙目發紅,手裏還拎著一個圓凳。


    壯漢一出來,便看見穿護士服的櫻子,也不知道有什麽仇怨,立刻大吼一聲,“你們這幫護士也不是好東西!”


    說罷,掄起圓凳就要砸向櫻子。


    壯漢毆打醫生,張偉不願意參合,因為這裏麵有什麽前因後果他不清楚,現在醫患關係緊張要全說是患者的責任肯定不是,但要說是醫院責任多倒也未必,其中關係是在太過複雜,所以張偉也沒有傾向於那一邊,這才沒有亂伸手。不過眼前的壯漢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對櫻子下手,這就把張偉的火給抖起來了,立刻抬手一架,展臂一震一拽,那壯漢舉著圓凳的一條胳膊頓時如同被抽了骨頭的蛇一般軟綿綿的耷拉下來。


    張偉含怒出手豈是兒戲,隻是輕輕的一震,那男人肩部、肘部和腕部三處關節已經被張偉卸了,處於脫臼狀態,頓時疼的那壯漢倒在地上慘叫起來。


    而醫院的保安也終於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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