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雨迎著李向東的怒視,淡淡的笑,仿佛在說:“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銀珠剛到地上時,沒碰到茶水,可轉了幾圈後,居然滾到茶水裏去了,省去了慕容雨再想計策的時間……


    “銀珠,是我丟的。”等了好大一會兒,沒人認領銀珠,杜芬芳的貪婪之心又上來了。


    這顆銀珠不是普通的銀珠,應該是一件飾口上的裝飾,半橢圓的花瓣形為底,銀珠嵌在中間,上麵紋著精致的花紋,一看便知是上品,杜芬芳不貪心才怪。


    “芬芳妹妹,這銀珠的成色極佳,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你能買得起這件飾品?”杜幽若氣不打一處來,早知道這銀珠無人認領,自己就要了,豈會讓杜芬芳這個小蹄子搶了先,哼,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她也休想得到。


    杜芬芳小聲啜泣:“銀珠是姨娘送我的嫁妝,我一直都收在最貼身的地方,姐姐自然沒見過……”


    知道杜芬芳在撒謊,杜幽若氣的咬牙切齒,杜芬芳一向口齒伶俐,唇槍舌劍,自己不是她的對手,再這樣下去,自己肯定會出醜。


    深唿吸幾口,杜幽若下定了決心:先讓她得意片刻,等迴去再收拾她,那銀珠,自己也一定要搶到手。


    慕容雨淡淡的笑,貪婪的杜芬芳認下了這顆銀珠,事情就與自己毫無關聯,自己隻是‘無意見’看到了她掉在地上的東西,出言提醒而已……


    側目,正對上歐陽少弦深不見底,又能察覺一切的目光,慕容雨先是一愣,隨即毫不退卻的與他對視:自己又沒有栽贓陷害別人,隻是讓銀珠講出了事情真相而已,對人對事,自己都問心無愧,當然不會害怕歐陽少弦犀利的眼神……


    “李狀元,你還有何話說?”想不到竟是他以藥物控製了杜芬芳做壞事,一高官冷冷掃了李向東幾眼,長相斯文養眼,骨子裏卻是這般下作,虛偽,寒門學子就是沒有教養。


    李向東很快靜下心來,點點頭,不死心的頑抗:“接觸過那杯茶的,都有哪些人……”


    “你在懷疑我?”負責檢查茶水那人對李向東怒目而視:“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害你,更何況,眾目睽睽之下,我如何做假……”


    李向東擺擺手:“我不是指你。”


    那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你懷疑,那小師傅……”


    “人家是出家人,常年以寺廟為家,偷取火龍珠有何用?”不等那小各尚辯解,眾人已七嘴八舌的開了口。


    “就是,火龍珠不見了,人家可是要拿命抵的,命都沒了,他要火龍珠有什麽用……”


    “想逃避責任,也不能亂冤枉人吧……”


    李向東笑的燦爛無比:“各位誤會了,我說的那杯茶,不是指這杯,而是指杜小姐房間那杯,杜小姐曾說,她進房後喝了杯茶水,就睡著了,想必諸位都聽到了。”


    李向東的目光淡淡在眾人臉上掃過:“我不知道杜小姐住在哪間廂房,更別提過去下東西了,所以,想害杜小姐的,應該另有其人,他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杜小姐房間中的茶水裏動手腳,自然也能在這杯茶水中下藥……”


    高貴們沒有說話,相互對望一眼:李向東言之有理,


    “杜小姐房間的茶水,本王已經命人取來了。”就在眾人想放棄對李向東的懷疑,轉而思索事情究竟是何人所為時,洛陽王帶人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一大群人。


    “小姐,你沒事吧?”人群中,一名小丫鬟直奔杜芬芳而去,目光焦急,想來是她身邊那名唯一的丫鬟。


    “火龍珠是皇上賜給相國寺的,雖然已經找迴,主持大師也慈悲為懷,不想將事情鬧大,但咱們身為臣子,定要為皇上排憂解難,揪出那名膽大包天的盜竊之人。”


    洛陽王威嚴的目光在高官貴族們身上掃視一遍:“如果此事不追查到底,那盜賊肯定心存僥幸,說不定還會再次對火龍珠下手,這一次幸運,找迴了火龍珠,萬一下次沒那麽幸運了,遺失掉火龍珠,死的可不止一兩個人……”


    “是是是……洛陽王爺言之有禮……”有人拍著馬屁。


    “沒錯,事情一定得查到底,弄清真相,揪出那名膽大包天的盜賊!”事不關已,高高掛起,洛陽王想查就查吧,反正事情與自己無關。


    洛陽王將目光轉向杜尚書:“杜尚書,這是從杜芬芳小姐房間端出的茶水,從侍衛進門到這裏,都有尚書府的人跟著,並且,端茶水過來的,也是尚書府之人,本王絕對沒做手腳……”


    “王爺身份高貴,豈會陷害小女,卑職都明白。”杜尚書恭維著:“不知王爺可從茶水中發現了什麽?”


    洛陽王微微皺眉:“說來也怪,茶水很正常,沒有被動過手腳的痕跡……”


    慕容雨勾唇,那茶水本來就很正常,他們又怎麽可能查出問題……


    “會不會是,有問題的那杯已經被小女喝掉了?”畢竟,眾目睽睽之下,隻有一杯茶水有問題的例子都出現了,此說法很具說服力。


    “不排除這個可能。”洛陽王的目光轉向尚書府的人:“平時負責杜小姐飲食起居的人是誰?”


    杜尚書一指照顧杜芬芳的小丫鬟:“是她,小英!”


    杜芬芳心中猛然一驚,事情怎麽和小英扯上關係了……


    “小英,這件事情,你是不是知情者?”杜尚書語氣嚴肅,冷冽,小英嚇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請老爺明查,我對此事不知情,真的不知情啊……”


    杜尚書冷冷掃了小英一眼,意有所指:“小英,所有的事情,無論隱瞞的再好,再隱蔽,到最後,總會真相大白,火龍珠之事非同小可,你可要仔細想清楚了……”事情再鬧下去,隻會一發不可收拾,牽連也會越來越廣,必須找個替罪羊,盡快將事情解決了。


    小英的心裏咯登一下,她在尚書府這麽多年,自然能聽明白杜尚書的言外之意:老爺想讓自己頂罪,可自己真的什麽都沒做過啊……


    “……小英,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心裏有鬼?”杜尚書語氣嚴厲,望向小英的眼中,帶著誘惑與威脅,仿佛在說:“若你主動承認罪行,我可以考慮對你從輕處罰,可若你一意孤行,死不認罪,我會讓你的家人都去給你陪葬……”


    杜芬芳臉色煞白,事情都懷疑小英身上了,會不會再牽扯到自己?


    眸光閃了閃,杜芬芳大聲哭泣:“小英,我平時待你不薄,你為什麽要害我?三個月前,你也是故意推我進水池,想要淹死我對不對……”


    事到如今,她便將小英對她做過的所有壞事一一細數,力求讓人相信,小英是真的想害杜芬芳,爭取將火龍珠一事,推到小英身上: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小英如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那些事情的確是自己受了杜幽蘭的利誘,故意設計杜芬芳,可是,火龍珠一事,真的與自己無關。


    “這麽說,小英是承認自己幫著別人暗害小姐了。”杜尚書眸底寒光閃閃,語氣冰冷的沒有溫度:這個奴才,算她識相。


    “小英,原來事情真是你做的,我一直都待你如親姐妹,你為什麽要害我?”杜芬芳哭的淒慘,裝哭博取同情的事情,對她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


    杜芬芳早就知道小英是杜幽若的人,她之所以沒有拆穿,是因為她非常了解小英的手段,在小英設計她時,她總能裝作中計受傷,其實卻是什麽事都沒有。


    若她除去小英,杜幽若定會再派給她一個陌生的敵人,她還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去了解那個敵人,浪費精力,還不如留著一個知根知底的小英,關鍵時刻,還能為她所用……


    “這……這……”小英眼睛急轉,思索著解決方法,最後,咬咬牙,狠狠心:“老爺饒命,是李狀元指使奴婢這麽做的,他說如果我不聽他的話,他就殺了我……”


    杜尚書明擺著想讓小英將所有責任擔起來,若她不承擔,絕不會有好下場,於是,她靈激一動,將事情推到了李向東身上,她以被脅迫人的身份出現,也算受害者,處罰應該也不會太重。


    李向東端來的茶水被做手腳一事,住在相國寺的香客們,人盡皆知,小英陷害李向東,絕不會有人起疑。


    “你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李向東大吼著撲向小英,卻被侍衛們強行拉開,他怎麽也想不到,事情轉了一圈,偷盜龍珠的罪魁禍首居然變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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