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衍和沈偲歡走出病房,然後,雙雙愣住:“……………”。


    隻見走廊上,江天澈推著一輛輪椅,韓時、林阿姨、高淩、主治醫師走在兩邊,而輪椅上,王也正笑嘻嘻地在吃什麽東西。


    他們幾乎是同時看到了病房門口的溫氏夫婦,王也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線,喚道:“歡歡,阿——”


    可“衍”字還沒出口呢,嘴裏一顆硬糖就被他給“阿”了出去,他攤開雙手奮力救援。


    那顆糖便在雙手間蹦來跳去了兩輪,跟小醜才藝表演似的,最後,他總算挽救成功。唿了口氣,又把那糖給塞迴嘴裏,心滿意足地踢了踢雙腳。


    沈偲歡這才注意到,王也右腿的石膏沒了,記得應該還有大概一周才能拆吧。


    他們正要迎上去,王也卻一推手掌,製止道,“你們站那!等著啊,我走兩步給你們看看。”


    “小也!”林阿姨立刻阻攔他,“沒聽到醫生說,你還需要靜養嗎?”


    “我親愛的林女士,那你有沒有聽到他說,我骨骼愈合很好,已經產生骨痂,可以適當運動運動呢?沒事啦,我就走兩步,兩步!我之前那樣多有損形象,好不容易拆了,讓我秀一下!”


    說著,他撐著輪椅扶手站了起來,林阿姨和江天澈忙在兩邊伸手護著,準備隨時扶住他。


    王也就跟個姍姍學步的嬰孩,有點微晃地走了兩步。


    還真就兩步,因為第三步還沒邁出去,他膝蓋窩一軟,眼看著要跪倒,他們四個:溫衍、沈偲歡、江天澈、韓時,一下子衝上去扶住了他——林阿姨都被擠在了圈外。


    王也腦袋轉來轉去,雨露均沾地對著他們咧嘴而笑。


    幾分鍾後,王也終於又移駕到了病床上,拿著個勺子,巴巴地盯著自己的老媽,後者正從保溫壺裏倒出小米紅棗粥。


    據說,王也是淩晨四點多醒的。後來一番檢查,又去了骨科醫生那裏。因為看時間還太早,林阿姨就沒通知他們這幫孩子,怕打擾他們休息。但,江天澈和韓時這天不知為何,不約而同地迎著第一縷天光就到了醫院。


    高淩默默在旁坐著,聽他們這幫朋友調侃互損。而王也剛喝完粥,她就起身告辭。沈偲歡還以為她是因為受了冷落,便追了出去想挽留她。


    畢竟,她是王也女朋友嘛。


    但沒想到,高淩依舊是那副冷淡臉,聲調毫無起伏地說:


    “我不是她女朋友,我喜歡的是他堂哥,王者。還有,比起我們任何一個人,你……們陪在他身邊,他才是最高興的。那麽,再見。”


    她隨意揮了揮手,便繞過沈偲歡準備離去,可她剛走了兩步,又轉過身來問道:


    “喂——對不起,我不知道該叫你什麽,叫歡……歡有點惡寒,全名又太客氣了。”


    沈偲歡笑了笑,表示不介意。


    高淩說:“他們幾個,你到底喜歡誰?不是朋友,不是兄妹或姐弟,是男女間的那種——誒,你不用迴答我。”她點了點沈偲歡左胸的位置,“和它好好談談,迴答給你自己聽。好了,我真走了,再見。”


    望著高淩遠去的背影,沈偲歡默默駐足,久久沒有進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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