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老兵們能有對付這種騷擾的經驗?


    鄭平找老兵們仔細討教,可老兵們讓鄭平失望了。


    以張雲翼為首的所有老兵都認為,除了增加出巡的人手和頻率,沒有更好的方法。


    可龍門商隊總共隻有200多的老兵。商隊紮營後,老兵還勉強能夠用。一旦開始行軍,老兵們就根本顧不過整個商隊來。


    在這種快馬強弓的馬賊麵前,騎術不精的少年隊則完全抓不住對手。


    老兵們以往的經驗,放到現在完全不適用。


    以往在邊軍出塞時,都是依仗大量的夜不收(偵察兵)把方圓數裏之內完全屏蔽起來。


    那時,在大軍的周圍,光夜不收就有數百人在不停的穿梭盤查,沒什麽馬賊敢捋大軍的虎須。


    可這個辦法,那完全就是個依靠人多強行施壓的苯法子,龍門商隊根本沒有能力實施。


    現在的龍門商隊,不說人,光收攏來的戰馬就有數百匹。


    單單驅趕、放牧這些戰馬就要牽扯商隊很大的精力。就這還是因為馬賊沒有特意的攻擊馬群。


    不知為什麽,馬賊的攻擊總是避開了馬群的方向,似乎是怕傷了馬群。


    要是馬賊真要攻擊馬群,老兵們也很難護得住馬群的安全。


    見老兵們沒有更好的辦法,鄭平隻好組織少年們自行探索對抗馬賊的法子。


    少年們的討論會上,麵對馬賊騷擾型的打法,少年們也是一籌莫展。


    馬賊們這種依仗馬速,毫不停留、來去如風的打法,讓作為步兵的少年們一時無法找到破解的辦法。


    少年們似乎又迴到剛剛麵對弓箭手時,那種窘迫的境界。


    那時是因為我們手短夠不著對方,現在我們的火槍應該能夠得到對方啊?


    看著分組中默不開口的少年,鄭平無奈的叫道:“大家為什麽都不說話?難道我們隻能靠信王殿下想出的法子嗎?”


    “都說說,說什麽都行,哪怕再荒誕的想法都無所謂,我們隻是隨便討論討論。”


    看看臉色有些羞紅的少年,鄭平進一步寬解大家的心思。


    都知道,指望遠在京城的信王殿下並不現實。


    又沉默了片刻,一個少年期期艾艾的開了口:“那我就先說說,大家不要笑……。”


    有人帶頭,少年們開始腦洞大開,正經的、不正經的,什麽主意都敢亂說。


    少年們想出的所有點子,無論多不正經,都被鄭平等各個分組的隊長記錄下來。


    記錄好後,鄭平再組織少年一項一項重新進行分析。


    所有的少年,把各種點子從各個角度進行不斷的探討,在無數的念頭相互碰撞下,火花終於出現了。


    經過少年們仔細的觀察和推算,少年們發現:馬賊雖然馬快弓強,但他們依然要有一個發起攻擊的過程。


    以白天行軍為例,馬賊想準確襲擊行進中的商隊,必須以快馬高速衝到商隊附近發射弓箭,再迴馬逃開。


    馬賊的動作其實還是騎射。隻不過他們是從不同的角度突然衝出來,在商隊沒能反應過來,就完成了騎射並轉身逃開。


    少年們認為隻要能提前發現馬賊的衝擊,完全可以用火槍半路擊殺馬賊。


    如何預警?


    少年們也想到了一個土辦法。


    草原的馬賊將見證少年隊可怕的成長。


    京城


    武清候黯然的喝下一口苦酒。


    往日玉液瓊漿般的美酒,如今入口確實那麽的苦,苦的武清候連生氣的欲望都沒有了。


    武清候完全想不到,朝廷對天津守備秦明的處罰竟然會那麽快。快到他連向信王認輸都沒來得及。


    所有人都沒想到事情的變化,竟然會如此的快速和詭異。


    天津守備秦明似乎是犯了眾怒一般。


    信王府彈劾他,魏公公的閹黨再往死裏整他;文臣在踩他,勳貴也想他讓出天津守備的位子。


    甚至天津民間都有人出來聯名控告秦明。說秦明殺良冒功,借剿匪為名,鏟除過整個村子。


    幾天之間,秦明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秦明在天津做過的,一切不合規矩的事情都被翻了出來,樁樁件件都有確鑿的人證、物證。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秦明下台已是肯定的事情,武清候再做什麽也救不了他了,頂多也就能保秦明不死罷了。


    對秦明的處置,朝廷也下達的非常迅速。


    秦明調迴京城降三級使用,天津守備由韓峰接任。


    聽到如此快速的就有了結果,朱由檢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信王府


    “這是怎麽迴事?”朱由檢皺著眉頭詢問阮大铖。


    朱由檢不喜歡事態出現如此快速的發展。他要扮演的是一個受了委屈的藩王,跋扈一點也隻是要為自己出口氣。


    可秦明輸的太快了,也輸的太慘了。這會把朱由檢直接推到風口浪尖上。


    一個對朝廷有巨大影響力的藩王,會引起大量朝臣的警覺,這會讓朝臣把攻擊的矛頭轉向朱由檢的。


    畢竟彈劾秦明是朱由檢挑的頭,大多數人都會把秦明的遭遇歸結到信王府頭上。


    這種局麵並不是朱由檢想看到的。


    朱由檢還想維持猥瑣發育,悶聲發大財的局麵。


    現在朱由檢的夢想恐怕要破滅了。


    “殿下,”阮大铖沉吟良久才緩慢開口。


    “殿下,很明顯是有人在故意針對我們。但這個人是誰?恕小臣無能,找不出是誰。”


    “你也找不出是誰?”朱由檢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結。


    看出信王的不滿,阮大铖趕忙解釋:“殿下,小臣發現朝中形式不對時,就已經開始四處打探了消息了。”


    看看信王的臉色,阮大铖小心翼翼的說道:“自從小臣奉殿下之命彈劾秦明後,朝中共有這麽幾波人在跟風操作。


    魏公公的人跟著彈劾,這是很正常表現。


    按殿下所說,此事畢竟是魏公公提議的,他們就應該跟著彈劾。不跟反而才不正常。


    朝堂上科道文臣跟風的反應也很正常。


    這些科道文臣沒事都還想找些事情來彈劾一下,好在朝堂上多露露臉。而秦明又是個武臣,科道文臣們本就瞧不起武臣,多踩秦明一腳也屬正常。”


    阮大铖的分析,朱由檢聽的很仔細。


    朱由檢知道,他對朝廷的嗅覺遠趕不上阮大铖這種職業官僚。


    專業的事情還得聽專業的人才分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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