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寧華公主陪伴寬慰,聽聖母皇太後抱怨,聖母皇太後頓時神清氣爽。


    對待寧華公主比對懷玉郡主這個嫡親的外孫女還好一些。


    福寧公主的女兒封郡主是聖母皇太後百般求來的。


    可懷玉郡主不爭氣,沒能迷住睿王,沒能讓聖母皇太後滿意,她決定冷著懷玉郡主幾日。


    借機敲打寧遠侯,別以為被燕文帝重用就能無視聖母皇太後。


    她才是福寧公主夫妻的靠山!


    寧華公主親自伺候太後安睡後,走到寢宮之外。


    她一直住在聖母皇太後側殿,出宮為燕文帝辦差,她的寢宮還保留著。


    在她陪伴聖母皇太後時,早有宮女將屋子收拾妥當。


    尚宮跟過來又仔細說了最近後宮的動向。


    她跟隨太後多年,看著寧華公主長大的,憂心衝衝說道:“太後娘娘因氣憤不平而鑽了牛角尖,若我說,皇上就是娘娘的親生兒子,誰都越不過親娘去。”


    “皇上尊重母後皇太後——不過是慈寧宮那位識趣,一心禮佛,縱然對長公主都是淡淡的。”


    寧華公主認真聽著,慶幸聖母皇太後身邊還有明白人。


    “太後娘娘就是不甘心,明明是自己的親兒子做皇帝,生生被慈寧宮那位分去一半。滿朝文武勳貴,甚至娘家兄弟子侄更尊重母後皇太後。”


    “娘娘越想成為獨一無二的太後娘娘,把那邊狠狠踩下去,越是讓皇上心寒。”


    “寧華公主可得好好勸勸太後,她著實不該將臻美人姐妹放到身邊——如今大燕的風向已變,那對姐妹花生得花容月貌,文采風流,排行十七的那個更是美若天仙,儀態萬千,仿佛不染纖塵,渾身透著一股仙靈氣息,文學素養並不比臻美人差,有十七做比,臻美人都成了魚目珠子了。”


    十七才來慈寧宮幾日,已經讓慈寧宮上下驚豔不已。


    即便知道她亡國公主的身份也無損她的風姿。


    饒是尚宮心硬如鐵都不由得對她心生親近之感。


    同她說話時不自覺放輕聲音,就怕驚擾仙子。


    臻美人的清高在表皮,本身還是能看出世俗煙火,不然也不會同顧貴妃爭寵,同燕文帝有情感糾葛。


    十七的清高矜貴從骨子裏流漏出來,她是真不願意入宮,更不願同燕文帝有任何牽連。


    亡國也好,殺父之仇也罷,對她來說仿佛都是一場下凡的曆練。


    王朝更迭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兒。


    “娘娘調教姐妹花侍奉陛下,前朝聽說後,還不得看輕娘娘?”


    “十七公主嗎?她怎麽從長春宮出來的?”


    寧華公主神色一變,很快恢複從容,端起茶盞輕抿,茶不知味,一向很喜歡品茶此時沒能喝出泡得是何茶葉。


    “還不是皇後作得?她眼見臻美人無用威脅不了貴妃娘娘的聖寵,不知從哪裏聽到南朝十七公主傾國傾城,她巴巴得把人弄進宮——正趕上刺客的事。”


    尚宮都不忍心說皇後倒黴的程度。


    “我不信皇後同刺客勾結,她對顧貴妃有恨意,我相信,對陛下一片癡情,何況她是一國之母又沒有傍身的皇子,她同刺客勾結完全沒好處——”


    “誰說不是?可陛下不信皇後,一心廢了她,最要緊是顧世子查清楚當年她為後位故意小產陷害顧貴妃,當初不是這事,中宮該顧貴妃做,而且這些年她讓人往顧貴妃的補品中下藥,使得顧貴妃脾氣暴躁,性子驕縱,說是能讓人瘋癲失控的藥。”


    寧華公主佯裝驚訝,“這事是皇後做的?她承認了?”


    尚宮撩起眼瞼,“承不承認有何關係?皇後做了錯事被抓住把柄,又同貴妃仇深似海,隻能是她做得,皇上得給貴妃娘娘一個交代,廢後也需要一個確鑿的罪證。”


    “陛下最近對顧貴妃——”


    寧華公主沒心思同情皇後,對顧貴妃下手可不僅僅是皇後,不過陛下認準皇後,讓皇後背鍋,她無心幫皇後洗白,平白得罪人。


    在後宮,皇上認為的才是真相。


    “從英國公世子迴京,陛下對貴妃娘娘是真好,而且上心了,貴妃娘娘受這麽大的委屈,陛下心疼貴妃,更疼愛幾分。”


    “公主,睿王殿下迴宮了。”


    打聽消息的宮女迴奏。


    寧華公主對尚宮點頭,“以後我會勸著太後娘娘緩和同陛下的關係,爭取早日讓太後走出誤區。”


    尚宮鬆了一口氣,又多一個人勸著總是好事。


    她不敢耽擱寧華公主同睿王碰麵,屈膝告退之時,多加了一句,“睿王的婚事是禦賜的,陛下同母後皇太後都很滿意顧小姐,睿王對她維護得緊,許多以前不會做得事都做了。”


    寧華公主點點頭,“做不成夫妻,我總能做睿王的知己,我要臉麵,做不出搶奪她人姻緣的事。”


    尚宮離開。


    寧華重新梳洗,去掉繁複的釵環,換上簡單輕便,又利於行動的長衫,高高梳著少年男子的發誓。


    她多了雌雄莫辨之美。


    比女子英氣,又不似男人的粗曠。


    寧華公主捧著三尺盒子,留下宮女,獨自一人走出側殿。


    深宮大內,甬道兩側懸掛六角宮燈,如同兩道燈帶。


    此處甬道直通睿王的住處,按照睿王的喜好布置,天擦黑便點燃宮燈。


    宮殿迴廊懸掛宮燈,睿王一身暗紅直裰,背手站立。


    宮燈垂下的墜子時而劃過睿王臉頰,燈火闌珊,又無法驅散睿王的冷漠。


    寧華公主看得有一絲心疼,又癡迷睿王的俊顏。


    “阿澤——”


    她緩緩走近。


    睿王迴頭,眼底冷漠稍散,唇邊扯出淡淡的笑紋。


    她適合這身打扮,顯得與眾不同。


    “這是我在西北尋到的寒冰鐵打造的寶劍,正適合阿澤。”


    寧華公主大度磊落,送上寶劍。


    慕容澤看了一眼,並未接過寶劍,“我的王妃娘家用十口寶劍做——定禮,我不缺寶劍使,這柄寶劍你留著自用。”


    她聽出他口中的歡喜,擠出笑容:“我能不能看看顧小姐送的寶劍?阿澤也用妻子的嫁妝?”


    “不是嫁妝,是英國公給我的定禮。”


    慕容澤聲音疏冷許多,“你不適合觀賞這些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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