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從白玉蘭身邊走過的時候,臉色灰黃,像土一樣。莫名地,白玉蘭心中充滿不忍。


    孫曉蕊輕輕笑了一聲,“我就說,太精明太能算計了,早晚得吃虧!”張麗氣得迴頭看了她一眼,但沒說什麽,麵上帶著憤憤的表情,走迴前台,靜悄悄地收拾東西離開了。


    白玉蘭來到李燕的辦公室,心裏惴惴不安,她知道憑她的身份無法說服李燕改變決定,她能想到結果,但卻不得不做些努力,也許隻是想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吧,“李總,其實,我一點兒沒有抱怨張麗,她已經替我幹了兩周的活,我應該感激她的。要是因為我的原因……”


    李燕擺擺手打斷了白玉蘭的話:“解聘張麗和你無關,我不會沒有原則地開除任何一名員工。至於你,在員工守則裏麵有一條,不知道你是否記得:‘若發現同事的錯誤,不得隱瞞’。我沒有找你,是因為你根本不認為她做的是錯的,但你想想,若在她第一次去找你的時候,你就明確指出她這麽做有問題,不應該把我安排的工作擅自指派別人,她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錯,直到被解聘麽?玉蘭,善良不能沒有了原則,你好好想想吧!”


    白玉蘭覺得李燕說的話非常有道理,但又覺得自己也沒錯,總不能任由著工作沒人做呀。還有,張麗這次一定已經認識到自己的問題了,她可以改了呀,為啥一定要把她開除呢?但她沒說,李燕的態度顯然是不容置疑的,她不會因為自己的求情就讓張麗迴來的。


    李燕整理好東西,從白玉蘭身邊繞過,打開門,又站住了,轉過身來對她說道:“你也許在想,自己多幹些活,沒什麽錯,總不能讓活放在那裏;你或許還想我為什麽不再給張麗一個機會。其實我已經給了她三次機會,第一次是你休假的時候,白玉雪想過來接你的活,我沒同意,因為她不屬於人事行政部門的,當時有條件接的隻有張麗,她卻等到我開口才勉強把這個工作接下來;第二次是孫曉蕊指出她不應該把工作分出來,她不但不及時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第三次就是今天,你提醒她,我的想法就是讓她繼續做這些工作,她竟然選擇直接對抗我,你覺得我該怎麽做?這件事情已經在員工中造成很大影響了,不處理,規章製度就形同虛設。你能幹好一件工作,而我是讓每個人都幹好他們的本職工作,你明白了麽?”話說到這裏,李燕已經表達清楚了,她相信白玉蘭也聽明白了,但還是想對她說點兒什麽,“其實,我也不是一個很堅持原則的人,雖然那一直是我努力的目標。比如……比如現在,我就在為一件事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再一次行使我的職責。算了,你早些迴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


    這是自從白玉蘭休假以來,李燕對她說的最多的一次,她隱隱感覺,李燕是想告訴她些什麽,到底是什麽呢?讓李燕想再一次行使職責,難道……


    白玉蘭追了上去,在走廊叫住了李燕:“李總,李總,你,是不是在猶豫該不該開除我?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事?請你告訴我,我一定改!”


    李燕的心軟了,每次見到白玉蘭,永遠都是在努力地做工作,這樣的人開除了,隻能是公司的損失。她痛恨當初讓她有了前科的那些教唆犯,不然,這該是個多好的女孩,多好的員工啊!


    “你什麽都沒做錯,別胡思亂想,好好上班吧!”說完,李燕走了。


    白玉蘭相信李燕,她說自己沒做錯,那就是沒做錯。她放心了。


    魯仲達的秘書王萍偶爾會到前台來,代替張麗協助另一個小姑娘倒一下班。她見到歐陽澍的時候,吃了一驚,因為歐陽澍比她當初麵試和在醫院見到的時候還要憔悴,“歐陽,你怎麽來了?你不是一直在實驗大樓麽?”


    歐陽澍隻是向她點了點頭,就直奔人力資源的辦公室。一進門,他看到白玉蘭坐在工位上,吃了一驚,腳步立即緩慢下來,慢騰騰地走進李燕的辦公室。


    李燕看了看表,“不是九點開會麽?怎麽這麽早就到了?”


    歐陽澍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以為……”


    “你以為我打算辭退的是白玉蘭吧?怪我沒有在短信裏說清楚,因為時間太匆忙了。張麗的辭職信剛剛發給我,各個部門對她的評價我也才收集齊,所以緊急請各部門經理過來開個會,做個決策。”


    這是澍森公司的製度,就是每辭退一名員工,必須經過所有部門經理開會同意並簽字,若有一人反對,則此員工留用一個月,一個月後再開會,若其他部門仍然不想留用,則辭退;對於主動辭職的員工,也必須要開會,隻要有一個部門想挽留,則該部門負責談話挽留,不成功後才能放人離開。


    對於人事的安排,歐陽澍的原則一貫是同意李燕的意見,李燕說留他便簽字留,李燕說辭退,他也絕不反對。但這次,他本打算投否決票的,見要走的不是白玉蘭,便無條件在審查表上簽了同意。


    白玉雪又來粘著白玉蘭了,商量著要周末帶她去看電影。白玉蘭說有事,白玉雪追問有什麽事,白玉蘭拗不過她,隻好告訴她說自己要去陽光大廈:“你知道肖涵是因為商業間諜罪被抓起來的,肖涵出事前常去陽光大廈,這裏麵肯定有事兒,我想去看看他在陽光大廈都和什麽人接頭,打探一下,說不定能找到綁架我的幕後真兇。”


    白玉雪有些擔心:“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怎麽還念念不忘呢!再說,你一個人去多不安全哪,不如報警,讓警察去調查多好。”


    白玉蘭搖了搖頭:“我隻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現在肖涵和那三個歹徒都被抓了,而真正的幕後元兇卻沒有伏法,我不甘心。報警也不行,沒有確鑿的證據,警察是不會參與調查的。”


    白玉雪問道:“你就這麽在意真相麽,非得揭開才甘心?萬一不是你想象的怎麽辦?哎,算了,我還是和你一起去吧。我說過,以後絕不會讓你一個人冒險了,上次都嚇死我了。你什麽都別說,我是一定要和你一起去的。不過我們不能這麽直接去問,得想想策略,看看該問誰,怎麽問。”


    白玉蘭奇怪地問道:“不就是一個大廈麽?而且還叫陽光。我們隻要進去找一找,每一層都看一看說不定就能發現一些秘密,還用什麽策略?”


    歐陽澍和李燕從總監辦公室出來了。白玉雪一伸舌頭,問了聲好就跑了。


    歐陽澍向白玉蘭微微點了一下頭,就走了。


    周六到了,白玉蘭和白玉雪兩個人做了些準備,便坐地鐵來到陽光大廈,按照事先的排演走進地下停車場。


    在停車場裏麵慢慢轉了兩圈後,果然引起了一個年輕保安的注意,他主動過來搭訕道:“兩位小姐,你們在找什麽?”


    白玉蘭柔聲說道:“這位大哥,不知道你見過這個人沒有?”說著,將肖涵的照片拿給那個保安看。


    保安一看就說:“當然見過,這是我們這裏的常客。不過,最近好像沒有看到他麽。”


    白玉雪一聽就捂著眼睛哭了:“怎麽會?他讓我們來找他,說他的車就停在這兒。我們已經付了10%的定金給他了,現在車不見,人也找不到了,這可怎麽辦啊?”


    白玉蘭見保安迷惑,就說道:“他說要換車,把舊車賣給我們了,說好今天交車,讓我們來這裏取,可是他人沒來,車也不在,電話又打不通。要不我們再等等他,一會兒他就過來也說不定。或者……找找認識他的人也行。”最重要的一句話要放在最後說,白玉蘭和白玉雪在公寓裏就是這麽商量的,兩個人還排練了兩遍呢!


    保安連忙說:“那也是,他肯定認識23樓的菊女士,我看到他們一起坐車出去過的。你們去問問她看好了。其實我覺得哦,這位先生是個有錢人,不會為了這麽點兒小錢玩失蹤,你們不要著急哦。”


    白玉蘭忙問:“菊女士,是什麽公司的?”


    “好像是三山公司。”


    “哦,謝謝你,我們去問問看。謝謝啊。”


    到了大廈電梯口,白玉蘭對白玉雪說:“我一個人上去就行了,人多了,他們會警覺。”


    白玉雪囑咐道:“記住,你隻是要確認和肖涵接頭的人是誰就行了,隻要見到菊女士,看清楚她的模樣就立刻下樓。”


    “知道了。”


    白玉蘭乘電梯來到23樓。這層樓麵有很多房間,隻有一個房門上印著‘三山公司’的字樣,其他都沒有標識。白玉蘭來到三山公司門前,敲門。門裏有人應了一聲:“請進。”


    屋子裏光線很暗,沒有前台,隻是放了幾張桌椅,就像一個很普通的辦公室。


    “你是誰?”電腦後麵一個聲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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