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澍開車直奔浦東機場。路上接到李燕的電話,說白玉蘭的家鄉沒有機場,要飛到附近的城市再轉汽車或火車,具體怎麽走最好直接去機場詢問。她說白朗那裏可能有線索,讓與她保持聯係。


    到了機場問訊處,歐陽澍才發現不知道該飛哪裏,隻記得白朗說過和白玉蘭是老鄉,卻不知道是哪個城市哪個縣。


    歐陽澍隻好打電話給李燕,問道:“白玉蘭的家是在哪裏?”


    李燕說是鶴鄉縣,同時也將她家的電話告訴了他,並說她家住址好像是在縣城老乳品廠對麵。”


    放下電話,歐陽澍來到機場問訊處,詢問離那個縣城最近的城市機場是哪個,今天是否有航班。服務人員迴答說,最近的城市是齊齊哈爾,兩天一個直飛航班,今天的航班剛剛起飛。後天早晨有一班。


    歐陽澍請他幫忙查一查今天的航班上是否有位乘客叫白玉蘭。服務人員查詢後說沒有。歐陽澍便訂了後天一早的機票。


    歐陽澍從機場直接去了實驗室,在裏麵待了整整一天,迴到燕園已經是深夜。他累極了,簡單洗漱了一下,倒頭便睡。這一覺他睡的很不踏實,不停做夢,夢裏都是鮮花叢中的白玉蘭,飄飄忽忽地向遠方飛,遠方有一個男人向後麵退著,白玉蘭就一直在追他,而歐陽澍自己就在後麵不停地追,卻怎麽也追不上。


    李燕來到刑警隊,認識的人告訴她白朗正在審訊犯人,她隻好等在會客室裏。想起早晨打開手機,看到白玉蘭發來的辭職短信,至今仍然不敢相信,白玉蘭有多珍惜這份工作李燕心裏很清楚,王文斌兩倍的高薪都沒能誘惑得了她,而且她覺得白玉蘭是個有責任心的人,不會不告而別,但現在這一切都發生了,歐陽澍的著急也是真的,她必須先幫他把人找到,然後再談其他。


    白朗進來了,看著她笑嘻嘻地說:“咦,待遇提升了,親自來接我下班了?”又低頭貼近她的耳邊說:“是不是今晚有額外福利?”


    李燕輕輕打了他一巴掌,啐到:“沒個正形!”


    “那你來幹什麽?是不是在企業幹膩了,想重迴警局上班?”


    “白朗,我來是找你幫忙的,白玉蘭辭職後失蹤了,歐陽想找到她,都急壞了。”


    白朗慢條斯理地‘哦’了一聲,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李燕焦急地問他:“你快說說,有沒有什麽辦法呀?”


    白朗沒有接李燕的茬,反而問道:“你沒發現你們的歐陽對白玉蘭這個小丫頭格外上心麽?先懸賞後舍命,現在又是這麽著急找人,我覺得……”


    “你別覺得啦,趕緊想辦法,把人找到再說!”


    白朗歎了口氣,“唉,你怎麽總是這麽著急!好吧,人找到就行吧?那跟我來吧。”說著把桌上的一張報紙撕了一個角,折疊了放入口袋,向會客室外麵走去。


    李燕趕緊拿了包在後麵跟著他,兩人上了李燕的車。


    白朗看了看焦急的李燕,說道:“老婆,今天帶你去看個明星,你雖然不是他的粉絲,但肯定對他耳熟能詳。”


    李燕瞪了白朗一眼:“你又發神經,看什麽明星。你趕快幫我想想辦法,找到白玉蘭!這孩子,半夜離開公寓的,現在電話打不通,家也沒迴,人沒了,要是出了事兒可怎麽辦?!”


    白朗篤定地說:“放心吧老婆,出不了事。我向你保證,你陪我見了明星,我就幫你找到白玉蘭。”


    李燕在與白朗吃晚飯的時候,接到了歐陽澍的電話,詢問進展。李燕看了白朗一眼,見白朗向她邊擠著眼睛邊搖手,便對歐陽澍說還沒有找到,不過他們正在想辦法,告訴歐陽澍不要著急。


    “你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李燕不耐煩地問道。


    白朗將盤中最後一塊醬牛肉放進嘴裏,滿意地嚼著,咽了下去:“別急,山人自有妙計!”


    倆人開車來到陸家嘴,在地下車庫停好車。李燕雖然著急,卻不得不跟著白朗在夜色下的外灘閑逛。美輪美奐的燈光水影並沒有讓李燕的緊張情緒得到放鬆,相反,她覺得白朗太不用心了。終於熬到快9點鍾,白朗一改懶散的狀態,說道:“老婆,隨我出擊!”


    聽到白朗這麽一說,李燕一下子就來了精神,迅速跟上白朗。


    倆人來到上海國貿大廈高層的一個酒店。白朗將證件拿給前台,前台服務員很有禮貌,帶他們來到一個房間的門前,按了門鈴。


    門開了,歐潼陽從裏麵走了出來。


    走廊裏燈光稍有些暗,但李燕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歐潼陽,她極力控製著自己的驚訝,麵無表情地看著白朗與他交談。


    “歐潼陽先生?我是白朗,浦東分局刑警,我們見過的,上次綁架案。這是我的工作證。”


    歐潼陽疑惑地拿起他的證件,看了看,交還給他,然後,請他們進房間。


    房間裏還有一個人,一個男人。


    “這是我的助手小周。這位是……大隊長,警察。你們請坐。”


    李燕與小周當然認識,但她不知道白朗在搞什麽,就沒有說話,跟著白朗在沙發上坐下,小周從冰箱給他們拿了鐵罐裝的咖啡和茶,讓他們自己選。


    白朗坐的位置正對著臥室,門開著,床上一目了然。白朗的表情很失望,坐在那裏遲遲沒有說話。


    小周看了看歐潼陽,又看了看白朗,搞不清楚是什麽情況。


    歐潼陽從桌上拿起高腳酒杯,喝了一口,坐在那裏靜靜打量著白朗和李燕,心裏在揣摩著他們的表情與形體語言。他判斷,白朗應該是很失望,在思考,有些後悔,想離開;而李燕是單純的焦急。


    白朗見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的身上,隻好尷尬地說道:“您有沒有見過怕老婆的警察?”


    李燕氣惱地瞪起了眼睛。


    小周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歐潼陽玩味地看著白朗,不動聲色。


    “哦,是這樣,歐先生。我老婆是您的粉絲,一直想親自見見您,要個簽名,合個影。我很想幫她完成這個心願,這不今天早晨看了報紙,知道你住在這裏,所以就利用警察的身份冒昧登門。”說完,從兜裏掏出一張報紙的截圖,“喏,就是這張。”說著將紙張交給歐潼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李燕惱怒地問道:“你在搞什麽?我當然認識阿潼,他是歐陽的哥哥,我經常與小周聯係,向歐陽匯報他的行蹤的。”


    歐潼陽接過這塊報紙截圖,見是白玉蘭的照片,配字是:著名影星歐潼陽的新寵,後麵還詳細說了歐潼陽將他的最愛交給歐陽夫人看護,估計在陸家嘴的國貿大廈今晚會春意盎然之類的話。


    歐潼陽笑了笑,將這張紙放在了一邊,沒有說話。


    白朗看到了歐潼陽的反應,又聽到李燕的話,有些尷尬。“嗬嗬,對不起啊,是這樣,白玉蘭辭職了,老婆說有些事情要問她,可人家關機了,她就逼我把她找出來,所以我就……”


    歐潼陽差異地問道:“白玉蘭辭職了?為什麽?”


    李燕迴答道:“她沒說原因。這孩子工作很努力,王文斌還想聘她當商務合同部主管呢,誰知她卻辭職了。我想找她再談談。”


    歐潼陽笑了,“所以你們就來我這裏了。”然後正色道:“請告訴我實情,她是不是有什麽危險或意外?這對我很重要。”


    白朗連忙搖搖手,“沒有沒有,今天一天都沒有惡性事件的通報。我估計她是有了其他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但時間比較長,就先辭職了。說不定過段時間,人就迴來了。”


    送他們到門口的時候,歐潼陽說道:“若白玉蘭有任何消息,請及時告訴我,或告訴小周。”


    迴到車裏,李燕再也忍不住了:“白朗!你不是說能找到白玉蘭麽?人呢?你在那裏裝神弄鬼的,還‘山人自有妙計’,我看你是‘山人一敗塗地’!”


    白朗靠在椅背上,思索著,不時還搖搖頭。突然問李燕:“你覺得歐潼陽是個什麽樣的人?”


    李燕繼續追問:“別打岔,快告訴我,白玉蘭在哪兒?”


    白朗不理她,繼續問:“如果歐潼陽把你介紹給他媽,你會不會跟他走?”


    “不會,我和他沒有共同語言。不過也不一定,也許讓他幫忙買演出票什麽的。好像臉皮有點兒厚哈。”


    “那是因為你已婚。要是個未婚的女孩呢?”


    “那肯定會呀。一起拍幾張照片,向閨蜜們顯擺一下。要是再能談個一年半載的戀愛,帶到親戚那裏轉上一圈,多拉風啊!夠臉麵!”


    白朗絲毫沒有發怒,反而饒有興趣地看著她:“萬一處好了,向你求婚怎麽辦?”


    李燕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必須控製分寸,堅決不能任其發展到那一步。和明星結婚,想想都累!”突然又反應過來:“快說,白玉蘭在哪兒?不說今晚我和你沒完!”


    白朗苦著臉說道:“老婆,我坦白,我錯了!我的偵查方向一開始就錯了。你今晚怎麽罰我都行,但是得讓我睡覺。有個案子上麵催的特別急,明天我還得和斌子去威海抓一個人。”


    一句話氣得李燕恨不得想揍他:“行啊,白朗,你這神探今天也掉到溝裏了。要不是開車,看我怎麽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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