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來到了沛城。


    這個城池不算太大,跟坎城相比差不太多。


    不過在經濟和人口方麵,卻要比坎城強上一截。


    張超並沒有穿著戰神學院的服裝,而是換上了一身素服,在進城後,便隨便找了間看起來幹淨的客棧落腳。


    同時,他也在酒館這種信息量最大的地方打聽了許多有關沛城的情況。


    畢竟有許多人喝完酒後,就喜歡滔滔不絕的講述,如果再送給他一些酒喝,他很樂意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以彰顯他知道的多。


    跟張超說話最多的,是一個嗜酒如命的中年人。


    在張超說他請客後,那家夥立刻熱情無比,邀請張超坐下來同飲,然後看了眼酒館中的客人道:“我說小兄弟,你問我可就問對人了!”


    “不是吹牛,我羅二在這沛城裏就沒誰不認識!”


    “你看那邊,那個高高瘦瘦的家夥,他之前是個采花大盜,有一次菜花踢到了鐵板上,想要強上一個化元境高手的女兒,結果差點兒沒被人家打死,被追殺了八百裏,跑到了沛城,這才算撿迴一條小命!”


    “你再看那個家夥,身材魁梧,好像個水桶成精一樣的,皮膚黑燦燦的的那個!”


    “他之前專門做一些綁票勒索的勾當,而且最喜歡在拿到贖金後撕票,可以說是惡貫滿盈,但有一次作案,自己的兒子淘氣,把肉票跟自己掉了包,結果他把親兒子給給撕了,從此放下屠刀,再也不做這種勾當了,如今在城裏賣肉包子,經常會來這喝酒,想念自己的兒子!”


    “還有那個,長得歪瓜裂棗,實際上卻是個殺人狂魔,似乎得了一種不殺人就難受的病,並且他殺人就殺人唄,還有截肢的臭毛病,總喜歡把被他殺的目標拆的七零八碎,有一次癮頭犯了,一時興起把自己全家十三


    口都殺了,結果清醒過來後哭了三天三夜,跑到沛城來當了個屠夫,專門替人宰殺牛羊牲畜!”


    “那個家夥,個頭不高,卻長得有點兒像娘們的貨,他可有點兒來頭,據說當初是某個家族的大少爺,不過染上了賭癮,跟債主合夥把自己的家族都給坑滅門了,走投無路,跑到沛城來在路邊擺攤,弄些騙人的賭博遊戲來混錢!”


    “我去,都是人物啊!”張超咋舌,看來這沛城果然如傳說中的那樣,龍蛇混雜,到處都充滿了危險的氣息,難怪許多偏殿的學員在看到這個任務後,都不斷搖頭,誰也不想來到這裏。


    “我比他們好點兒,我之前也是綠林出身,跟一夥兄弟做一些劫鏢的買賣,不過兩年前,我們山寨的大當家也不知道腦袋犯什麽抽,非看上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還把她給劫來了,結果惹得人家暴怒,大半夜來了一群高手,直接把我們山寨給滅了!”那家夥喝了口酒,滿臉通紅地說道:“當時我在半山腰哨,聽說山寨廢了,就連夜跑下山,沒地方去,隻好到這沛城裏!”


    “我也沒什麽手藝,在這負責替一些有錢人討個債,跑個腿什麽的,說真的,還真是懷念當初當山賊時的逍遙日子!”


    聽到這家夥的話,張超眼角抽搐了幾下,怎麽這家夥講的身世,自己聽起來有些耳熟呢?


    “那你為啥不再找個山寨去投門呢?”張超忍不住問道。


    “嗨,別提了,我本來是想來著,可我們的山寨後來被一群傭兵給占據了,他們占了也無所謂,但卻經常對其他山寨發起進攻,一時間弄得各個山頭上人心惶惶,整天也沒個安穩日子,還不如在這沛城裏混日子舒坦!”那家夥哈了口酒氣,很是鬱悶地說道。


    “呃……”張超想笑。


    好吧,他知道眼前這家夥是從哪來的了。


    黑崖寨的餘黨啊!


    不過這家夥說他是在山腰哨的嘍囉,難怪沒見過自己。


    “哎呀,你不會是來自黑崖寨的吧?”張超明知故問地驚訝道。


    “你知道黑崖寨?”那家夥果然雙眼一亮。


    “是啊,我之前跟你們大當家的關係相當不錯,混世魔王嘛!”張超侃侃而談,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後來在千耀山的時候,他跟**同生共死,而且還服下了陰陽兩極丹,算起來現在還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哦?你跟大當家的是朋友?”那家夥瞪大了眼睛,但臉上卻滿是狐疑之色。


    “當然了,蛋……哦不,混世魔王他……”張超隨便摘了幾個**的口頭語和習慣動作這麽一說,那家夥的懷疑沒了,變得激動起來。


    “沒錯,你說的是真的!隻可惜,當初黑崖寨被破,大當家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多想再跟他一起幹啊!”


    “放心,他活得好好的,一年前我還見過他!”張超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安慰道,這可是實話。


    有了這層關係在,那家夥對張超如同看到親人一樣,把他知道的全都說了。


    此人沒什麽正經的名字,從小到大他隻知道自己姓朱,大家都稱唿他朱六,有著開元境四層的修為,在這裏混了兩年,多少也混出了點兒名堂。


    根據他所說,這沛城就是罪犯們的天堂,而原來的城主對這些罪犯們也很不錯,但有一點,他們在城裏不許作奸犯科,實在需要錢的話,可以去城主府借來用,不還也不要緊,替城主府辦事兒就行。


    至於辦什麽事兒,朱六則不太清楚了,畢竟來到這裏的罪犯們,真正洗心革麵,紮根於此的並不多,幾乎都是來躲避風聲和仇家。


    風聲過了,仇家不再追究後,他們便


    再度離開沛城出去得瑟了。


    而就在近半個月,沛城裏的確來了不少生麵孔,可這城池的性質擺在這呢,就算再多的陌生人來,也不會有誰在意。


    但他聽說,城主被害的前三天夜裏,在城主府附近都出現過鬼影。


    當時還嚇壞了好幾個更夫。


    而城主死的也十分蹊蹺。


    在他被害的那天夜裏,聽說他跟幾個姨太玩了把一龍多鳳的遊戲,似乎是有些倦了,早早換好衣服,洗漱幹淨躺下睡了。


    三更天的時候,他卻被發現死在了城主寶座上。


    死的時候腦袋不翼而飛,但身體卻端坐著,並且整齊地穿好了城主長袍。


    雖然沒了頭,但腔子裏的血卻並沒有流淌出來,而是十分詭異地留在斷口四周流動。


    副城主說他肯定是招了邪穢,所以天一亮就讓人把城主的屍體燒了,不過這都十天過去了,城主的腦袋依舊沒有找到。


    說了半天,朱六又喝了幾口酒,擦了把嘴巴低聲道:“要知道,城主本來就是化元境巔峰的高手,能夠無聲無息摘了他腦袋的人,得多厲害?”


    “而且他死的還那麽詭異,處處充滿著恐怖的味道,鬧得城裏瘋言瘋語,人人自危!”


    張超仔細的聽著,還不時點了點頭,眯著眼睛,心中不斷推演著整個事情的經過。


    的確,這城主死的太玄了。


    他也在進城的時候,特意感受了一下,並沒有發現這城中有元丹境或以上高手所散發出的氣息。


    但如果不是修為超越城主的人下手,那就是說……下手之人,也是個天才,能夠越階殺人,而且一擊斃命,甚至讓城主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事情似乎變得有趣了起來!


    張超舔了舔嘴唇問道:“你感覺,這城主的死,和連續三天出現的鬼影有關?”


    “應該是,畢竟大家都這麽


    猜測的!”朱六點了點頭道:“而且城主死後,那鬼影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看來,那就是有人特意針對城主來下手的!”張超搓了搓下巴,不過光是簡單對城主尋仇的案件,跟他關係不大。


    戰神學院的任務說明上,很明確的說了,這裏有暗影組的人行動,城主要是被暗影組的人給殺了,那一切就合情合理了。


    畢竟暗影組內全是魔修,不能按照正常修行者的角度去衡量。


    城主死不死的,對他來說無關輕重,但要調查這城裏潛伏的暗影組成員,似乎是有些難度。


    兩個人正說著呢,突然有人闖入了酒館當中,神色緊張的大喊道:“快,鬼影又出現了!”


    “什麽?”


    “走,趕緊去看看!”


    酒館內所有人都起身來,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架勢蜂擁而出。


    “咱們也去看看,我想知道這鬼影到底是什麽!”張超也拉著朱六跑了出去。


    在酒館後麵兩條街的位置,就是城主府。


    此時的城主府門前,已經圍滿了人,紛紛舉著燈籠火把,人聲嘈雜。


    而一個更夫,正渾身抖成一團的坐在地上,褲子的襠部還有一團水漬,顯然是被嚇尿了。


    城主府的大門上,垂下來兩條繩子,上麵分別捆著兩具無頭男屍,從穿著上看,非富即貴。


    “又出人命了!”


    “這兩個人是誰啊?怎麽會被殺了以後掛在這裏?”


    “這衣服我認識,如果沒錯的話,他們倆是城主身邊的左膀右臂,一個是師爺,一個是護衛頭領!”有人認出了兩具屍體的身份,不由得驚唿了起來。


    “什麽?他們也被殺了?”


    人群頓時變得更加騷亂起來。


    “果然是暗影組幹的好事兒!”張超眯起眼睛,他能夠感受到,在這兩具屍體上麵,傳來了淡淡的魔氣波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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