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間,哭聲、喊聲、奔跑聲此起彼伏。


    “娘!祖母……”


    夏梓晴半點沒遲疑,飛速衝向船艙,一頭紮進濃煙中。


    緊隨她身後的二人臉色一變,也急忙追了上來。可隻是遲了一步,卻失去了夏梓晴的蹤影。


    濃煙滾滾,熏得人的眼睛完全睜不開。


    夏梓晴被迷了眼,手臂突然被人捉住,她剛想掙紮卻傳來說話聲:“覃夫人,是我!”


    是古鏢頭!


    古鏢頭順勢一帶,便將她帶進了旁邊一個艙房裏。這個艙房的位置很隱秘,正好出於拐角處的門後,一個不注意便會錯過。


    得知是熟人,夏梓晴定下心來,快速說出她的打算。


    “古鏢頭,有一樁買賣我要交給威遠鏢局。古鏢頭可敢接?”


    古鏢頭挑眉,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覃夫人說笑了,開門做生意,自然沒有把生意往外推的道理。覃夫人想和咱們鏢局做什麽買賣?盡管說來。”


    外麵吵吵嚷嚷聲一片,時間緊迫,夏梓晴也無暇多說。


    “很簡單,我想讓威遠鏢局的人護送我等進京。至於是明鏢還是暗鏢,都由得古鏢頭,隻一件事,就是要保護好我等三人的平安。”


    若說此時此刻,她能去哪裏找靠山?


    她唯一能想到又可行的,就隻有眼前的古鏢頭了。


    她從懷裏摸出一枚羊脂白玉手鐲,直接放到了古鏢頭手上:“這是此次押鏢的定金。等我們平安到達京城,我另外再付1000兩銀子。”


    這隻羊脂白玉鐲,便是當初義父親手套上她手腕的,雖然不知它的價值,想來用來做定金足矣。


    古鏢頭也見多識廣,一看見這隻羊脂白玉鐲,臉色立馬一變。


    “這……是不是太多了些?”


    夏梓晴唇角一勾:“難道古鏢頭覺得,我們的命,還不如這隻羊脂白玉鐲值錢?”


    “那自然是……值!”


    古鏢頭感歎,拿了張手帕小心翼翼的將羊脂白玉鐲包好收起:“罷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夫人不用擔心,且安心住下。這船上雖然人貨混裝,卻勝在一直把持在咱們鏢局手中,等到了故道水咱們就換乘大船,到了那時,就不用委屈三位夫人了。”


    “出門在外,能將就就將就,說不上委屈。”


    紀氏揮揮手說道:“辛苦古鏢頭了。古鏢頭放心,該付給鏢局的銀子,我一文錢都不會少給你。”


    “夫人,您這話嚴重了。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是我等應該做的。”


    古鏢頭說得誠懇,”再說了,別說眼下夫人托鏢給我等,就單憑覃舉人和咱們少主的交情,著實也沒有咱們鏢局袖手旁觀的道理。隻是眼下,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古鏢頭,我們被人挾持了。”


    外麵居然傳來了一陣陣撞門聲,很顯然,有人正挨著每間艙房查找著什麽。


    夏梓晴迴頭看了眼門外,快速說道:“您不用費心救我們,我想請您晚些下船時,幫忙安排一下較為安全的官船。記住,千萬千萬不要去官府報案!你一定要謹記。”


    她不是沒想過去衙門報案。


    不過一想到顧潯那一身貴氣以及身後那幫護衛,真去衙門報案,怕就是羊入虎口。


    “覃夫人放心,我省得。夫人您需要我等怎麽護送?”


    “別急,你們先隱藏暗中,隨行掩護。剩下的,交給我。”


    “可是……”


    古鏢頭還想再說,艙房外卻傳來無數快速走動的腳步聲。


    “快快!快,四處給我搜!燒了這艘船也要把人給爺找出來!”


    甲板上一片混亂。


    顧潯臉色很不好從艙房裏鑽出來:“怎麽迴事?”


    “迴稟侯爺,是艙底的廚房不慎失火,好在大火已經撲滅,隻是這濃煙,還沒散開……”


    “失火?這火也來得太巧了!”


    顧潯恨得咬牙,快速往船艙裏鑽。


    剛走進甬道這邊,突然聽得外麵一聲大喊:“找到了!”


    顧潯心頭一喜,快速朝聲音傳來的地方趕過去。


    就看見夏梓晴正站在船舷邊緣,一臉好整以暇盯著眾人一片忙亂。她眼底還飛快閃過一抹幸災樂禍:“蘭陵侯,您這是怎麽了?跑得這麽急,可是忍不住了?來,我讓你。”


    說著話,她挪開了腳步。


    在她的身後,正是這間艙房裏麵如廁的地方,是在延伸到船舷外的一塊長木板,上麵鑿了洞。人的排泄物便直接排入河中。


    下一刻,顧潯一陣風般衝到她麵前,大手一伸,便直接將她的脖子卡住,逼入了角落裏。


    “夏梓晴,你故意耍我?”


    顧潯惡狠狠地怒瞪她,臉上青筋突突直跳,雙拳捏得出水。


    “咳咳咳……”


    夏梓晴連連咳嗽,漲紅了一張俏臉,險些因為缺氧而背過氣去。


    顧潯下手絲毫沒軟手,大有要取她性命的架勢。


    “放、咳咳咳咳……放手!放……”


    求生的本能讓夏梓晴掙紮著,想要掙脫他的桎梏。


    就在夏梓晴眼前陣陣發黑,以為自己就要斷送在他手中時,顧潯猛地收迴了手。


    “再有下次,休怪本侯翻臉無情,直接將你丟下河。我倒是看看,你挺著個大肚子,還能耍什麽花樣!”


    他話語狠戾,絲毫不像作假。


    那一刻,夏梓晴真真切切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怖。他想殺掉她的孩子?


    “咳咳咳……是嗎?嗬嗬……”


    她努力站起身,雙手護在胸前,護住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蘭陵侯真會說笑。人有三急,我剛才這不是忍不住了,便就近解決了一番。忙碌時衣冠不整,便沒有迴答門外蘭陵侯手下的問話。想來,蘭陵侯您不會生氣吧?”


    夏梓晴倨傲的微抬小下巴,臉上是盈盈秋水般的淺笑。


    “巧舌如簧,哼!”


    顧潯懶得和她廢話,甩袖而去。


    “記住,再有下次,那兩個老家夥也不用留了。”


    這是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夏梓晴內心在嘔血,可她卻莫名有種感覺,他說得都是真的!再有下一次,他真的會朝二老下手。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蘭陵侯要讓二老同行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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