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來後,她的精神頭明顯好轉。


    柳秉越正在替她把脈,見她醒來,得意的輕笑:“虧得晴兒的身子骨底子好,經過這般磨難,大人沒事,孩子也平平安安生下來了。仔細調養兩天,就可以恢複了。”


    “是啊,這孩子皮實。”


    夏梓晴的聲帶明顯傷了,聲音很嘶啞。


    打量左右,這屋子裏的火盆燒得正旺,這裏明顯是農家小院,周圍的裝飾很少,卻很溫馨,很淡雅。


    “寶山哥,祖母和娘她們呢?她們……”


    夏梓晴有些遲疑,不知道該如何同他說。


    “你別擔心,娘和祖母吉人自有天相,他們被夜家的人帶迴了京城,沒受什麽苦。”


    見夏梓晴不信,他趕忙補充:“是我們的人和夜公子派來的人接上了頭,這才得知了娘和祖母的下落,他們也很擔心你,聽說你生了個兒子,一個勁兒說你遭了罪。想來看你,夜公子擔心路上不太平,這才把二老勸住了。”


    “他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夏梓晴又哭又笑:“要是她們有個啥的……可讓我……寢食難安。”


    “小傻瓜,瞧瞧你,哭得多醜。”


    覃寶山正說著話,旁邊繈褓裏的孩子突然低低地抽泣起來。


    “快,你把寶寶抱到我懷裏來。”


    夏梓晴掙紮著想坐起,努力了幾次,反而扯動了下麵的傷勢,疼得她又跌迴了床頭。


    眼下事急從權,來不及找奶娘,夏梓晴也樂得親自喂養自己的孩子。可那小小的一團,放到夏梓晴懷裏,讓她抱也不是,捧著也不是。


    把覃寶山逗得笑出了聲。


    “這麽小的孩子,不是你這麽抱的。來,這隻手讓他的小腦袋枕著,手心托著他的小身子……你的身子別這麽僵硬,孩子不舒服……對,就是這樣。”


    覃寶山動作熟稔的教她怎麽抱孩子。


    夏梓晴唯恐傷著了孩子,抱著他幾乎不敢動作。


    “你、你怎麽會知道,怎麽抱孩子的?”


    “滿月之後,瑛子和東子都是我一手帶大的。”覃寶山遞給她一個你懂得的眼神:“還愣著?你不是說孩子餓了嗎?”


    哦……


    可是,他在這裏杵著呢,讓她怎麽喂奶?


    夏梓晴原本慘白的臉上多了一抹顏色。


    見她遲遲沒動作,覃寶山也知道她害羞了,當下也不再逗她了:“之前柳先生說了,你是早產,得先用方子下奶。孩子小,就先用米湯養著。等尋到適合的奶娘,再交給奶娘喂養。”


    說著話,他起身走到桌子上打開食盒,取出裏麵還隱隱冒著熱氣的米湯。


    “這,能行嗎?”


    奶娘什麽的,夏梓晴可不感冒。


    早就聽說,剛剛出生的寶寶最好用人初乳喂養,這樣,寶寶就能從母體得到很多免疫成份,寶寶也能少生病。


    孩子本來的早產,可不能在母乳上虧待了他……


    她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讓孩子吃上自己的初乳!


    “行啊,怎麽不行?在你睡著的時候,我已經喂他喝過一次了。”


    覃寶山明顯有奶爸傾向,先舀了少少的小半勺米湯,用嘴唇試了米湯的溫度,見溫度正適合,這才小心翼翼的湊近寶寶的嘴邊,耐心十足的一點點往裏倒。


    小家夥明顯是餓了,似乎發現了米湯的香甜,時不時嚅動著小嘴兒啜取著,嘖嘖連聲。


    小小的小半勺兒米湯,他居然耐性十足的保持同一個姿勢喂了好久。


    之後,再重複著同樣的動作。


    直到小家夥吃飽喝足,這才再度睡去。


    重新把他放迴暖和的被窩中,就隻是看著他的小臉兒,慢慢脹脹的幸福感,就幾乎將她淹沒。


    她的眼裏閃動著淚花兒,可她的嘴角卻是往上翹著的。


    年輕婦人端著湯藥進來時,看見的就是她這幅模樣,著實讓她愣了好一會兒。


    這世界上怎麽有這麽美的小娘子?


    “來,這是剛剛熬好的湯藥,是柳先生特意開的方子,給你下奶喝的。據他說,這方子好,等有了奶也一樣能奶孩子。”


    年輕婦人放下藥碗,扭頭看到小寶寶那小小的模樣,母愛泛濫,想要伸手摸一摸,卻被覃寶山瞪了一眼,小聲嗬斥:“別碰他,他吃飽睡著,弄醒了他你負責?”正愁沒有奶喂小寶寶呢。


    年輕婦人連忙收了手,訕訕的笑:“我家倆孩子都大了……”


    又想起自己麵前的是個大男人,臉一紅,慌忙低著頭跑遠了。


    “噗哧!”


    夏梓晴忍不住笑了,卻牽動了傷口,疼得她不住抽氣。


    “怎麽了?可是傷口還疼?”


    覃寶山緊張萬分,甚至還想掀開被子查看她的傷口,嚇得夏梓晴急忙捉住了被子:“沒,就是一時岔了氣。”


    “真的?”


    “真的,比珍珠還真。”


    夏梓晴趕忙點頭,看對方不信,趕忙轉移話題:“對了,他……醒了沒有?”


    “醒過一次,又很快昏過去了。柳先生說他失血過多,受傷太重,沒那麽快醒。”


    這個他,指得是誰,覃寶山心知肚明。


    “外麵有很多人?”


    夏梓晴之所以這麽問,並非她看見了外麵的情況,而是她聽見了那位老婦人招唿外麵那些差爺的聲音。


    能被老百姓稱作差爺的,多半都是官兵了。


    “嗯,他們是來保護蘭陵侯的人。蘭陵侯傷得很重,不能輕易移動。上麵的意思,就是讓他暫時留在這裏養傷,等他的傷勢穩定後再迴京。”


    這裏距離西華門就隻有幾十裏的距離,很近。


    傷勢穩定的意思,自然就是等顧潯醒過來了。


    不過,隨同那些官兵一起來的,還有代為監國的六皇子特意指派來的幾名禦醫了。


    這些禦醫一來,柳先生自然就閑了下來。好在柳家原本就是醫術世家,柳秉越如今雖然還在雲遊四方,磨礪自己的醫術,可看在他爹和他祖父的麵子上,這些禦醫也不會為難他。


    見夏梓晴似乎還想再問,覃寶山急忙引開她的注意力:“想不想知道,當初我在錦城那邊,都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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