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年方十三的少女臉紅了紅,她咬緊了唇。這時的女子,普遍嫁得早,十四歲嫁人的比比皆是。


    正在這時,喧嘩聲四起,好一些聲音同時叫道:“來了,來了”才叫到這裏,那些人感到不妥,便又急急住了嘴。


    雖然不再有人叫喚,可這時,所有人都專注地看向路口。


    路口處,出現了一輛馬車。馬車旁,各有十個黑衣甲士隨侍。


    看著那華麗的馬車越駛越近,越駛越近。在馬車停下後,車簾一掀,一個黑衣青年走了下來。


    黑衣青年一走出,人群驀地躁聲大作,饒是一再壓抑,也有好十幾個少女同時輕叫道:“啊,蘭陵王”叫聲雖輕,掩不去那狂喜和渴望。


    吳媼旁邊的少女,這時緊緊揪著她的衣角,她呆呆地看著蘭陵王,突然發現自己的心砰砰地跳得又慌又亂,覺得臉孔熱熱的,一種難以形容的衝動,一種喜悅夾著酸澀同時湧出心田。


    就在這時,蘭陵王轉過身去,他伸手從馬車中抱下了一個少女。


    隨著他把那少女朝地上一放,隨著那少女抬起頭來。吳媼感到手腕一痛。


    她低頭看去,隻見自家的女郎白著臉,喃喃說道:“也隻有她這樣的,才配得上他……我要是也這般美,可多好?”那樣,就不會在這裏空自相思了,那樣,看到了中意的人兒,便敢大大方方地站在他麵前,那樣,不管那人是如何了不起,自己也可以給他一個驕傲的笑容,而不似現在這般,隻能藏著躲著,黯然渴望著吳媼看著自家女郎又是自形慚穢,又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下一急,連忙扯著她向後退去,不一會,兩人便消失在樹林中。


    與那少女一樣,此刻失魂落魄的女郎不知有多少。


    蘭陵王牽著張綺的手,朝著大門走去。


    隨著他到來,四周越來越安靜,越來越安靜。


    正在這時,一個笑聲傳來,“蘭陵郡王駕到,有失遠迎了”笑聲中,大步走來的是宇文護的第二個兒子宇文秀。


    宇文秀是宇文護的嫡次子,他沒有宇文成那麽會討父親的歡心,這一次要不是宇文成一再地落了臉,也輪不到他出來待客。


    因此,宇文秀看向蘭陵王時,眼神便和善多了。


    宇文秀的聲音一落,一個清亮的笑聲隨之傳來,“蘭陵郡王好大的福氣,想當初我等在建康皇宮挑選世家姑子時,簇簇一堂的美人中,你這位張姬麵目最普通……怪不得當時,郡王定要索她為姬,原來這美人兒是藏了的。”


    說話的聲音,清亮儒雅,說話的人長身玉立,修勁如竹,皮膚白淨氣質沉穩,正是曾經出使過陳國的周地三大美男之一的宇文純。


    圍在宇文秀身周的眾周地貴族子弟,都沒有聽到過這段故事,現在宇文純這麽一說,頓時都有了興趣。


    此起彼落地取笑聲中,蘭陵王低頭看向自出現在眾人麵前,便低眉斂目,安靜乖巧的張綺,笑了笑沒有答話。


    這時,從後麵大步走來的衛公直也不無遺撼地說道:“是啊,當初我還是第一個選的,可選來選去,卻漏掉了最美的那顆珍珠。”


    衛公直與宇文純言笑晏晏,話裏話外,卻是把張綺卑賤的身份道了個明白。


    一時之間,上午時,被張綺那華美驕傲的一筆震住的少年人,同時嘻笑起來,看向張綺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輕薄和無禮,仿佛她還是那個任人挑選,可隨意把玩的姬妾。


    聽著這笑鬧聲,張綺清楚地感覺到,蘭陵王握著自己的手硬了硬。


    ……天下的丈夫,很少有不愛顏麵的,這些人著意輕賤自己,也是在落蘭陵王的臉。


    嘻笑中,一個有點尖哨的大笑聲傳來,“不過話說迴來,張姬之美,實實是罕見。高長恭,上次我拿十名美姬換你這個婦人,你不肯,這一次我再加一把價,二十名美姬和上等駿馬二十匹換她一人,如何?”


    他咧嘴一笑,陰森森地說道:“本郎君最近發現,新斃的婦人,那陰穀最能挾人,其滋味之美無可比擬……”


    聲音一出,四周原來響亮的女子嬌笑聲都是一止。而站在兩側的美貌婢女們,更是齊刷刷白了臉開口之人,正是宇文成,這個宇文成,一出口便是天價,而他索要張綺的目的,並不是用來把玩,而是要把她弄死,要玩她的屍體當然,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麽用天價索要張綺就是借口了,他隻是要羞ru張綺,激怒蘭陵王而已感覺到蘭陵王握著自己的手驀地大緊,心知他不能出麵的張綺,連忙輕輕的反手一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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