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此時自己命懸一線,鬼塚一藏甚至想要邪魅的一笑,向端午挑釁一下。


    因為他很清楚,在這種群情激奮的情況下,除非指揮官的腦子鏽掉了,否則一定沒有這個膽量殺了自己,甚至會親自為自己解開繩索,並且表達出深深的歉意。


    當然了,這隻是鬼塚一藏的幻想,他並沒有等到端午真誠的道歉,而僅是一抹神秘莫測的冷笑。


    端午看著四周為鬼塚一藏打抱不平的百姓,淡淡的道:“如果他說自己是老師的話,的確可以說的通了。隻是我不知道這位老師,是教什麽的?”


    端午反問,眾人再度靜聲,因為的確,端午問的沒毛病。你說自己是老師,那你教什麽的?難道是教體育的?


    而此時,鬼塚一藏也有些小卡殼,因為以他之前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是教文科的老師更為貼切。


    但是鬼塚一藏卻不是傻子,因為倘若他說自己是教文科的,萬一被問到課文怎麽辦?哪怕是一些曆史知識,恐怕也不是他能答的上來的。


    當然了,說自己教體育的或許更好一些。但是他卻不確定,在當時的中國是不是有體育課,畢竟在他的眼中,中國的文化教育是落後的,沒有體育課也再正常不過了。


    所以倘若他說他是體育老師,而結果中國教師隊伍裏沒有這個職業,那他豈不是就尷尬了?


    於是鬼塚一藏隻能答到:“我是一名數學老師。”


    對於自己的數學,鬼塚一藏還是非常自信的。並且說到此處的時候還有一些小得意,畢竟數學是無國界的。


    眾人聽了鬼塚一藏的解釋,又齊刷刷的看向端午。


    端午含笑:“嗬嗬,我們的數學老師,文科成績都很優秀嘛?不過這也說的通。”


    鬼塚一藏此時長長的籲出一口氣,畢竟端午並沒有問一些數學知識來考他。


    雖然數學是無國界的,但是一些解題方法還是有差異的。


    所以倘若端午考他,鬼塚一藏並不能保證自己一定不會露餡。


    隻是他懸著的一顆心尚且沒有放下,端午便繼續問道:“這位先生,你是數學老師,平日裏也客串體育教員吧?”


    鬼塚一藏走了一下腦子,瞬間明白了端午的用意。他身體健壯,如果單純的說自己是數學老師,的確有些瑕疵。但是他覺得所謂的體育教員,依舊是一個陷阱。


    因為他但見周圍圍觀的百姓,有很多人都麵露詫異的表情。所以他覺得這是端午為他設下的陷阱。萬一在中國真的沒有這個體育教員的職務,那怎麽辦?


    沒有把握的事情,鬼塚一藏是不會做的,他否認了自己是什麽體育教員而是說自己隻是平時喜歡鍛煉身體而已。


    但不想此時,端午卻又道:“那麽伱的鍛煉,是否也包括手槍射擊呢?”


    鬼塚一藏瞬間陷入了沉默,因為長時間持槍,他手上的槍繭,是隱藏不住的。


    鬼塚一藏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迴答,他在快速的思考,自己如何迴答才不能露出破綻。


    端午不急,慢慢的等待,並且麵帶微笑的看向四周的百姓。


    老百姓的心中開始在端午的目光中動搖,因為此時,任誰都在想,那個乞丐的話,似乎並沒有他說的那麽可靠。


    而這也是端午的一種審訊方法,他要讓對方一直說,而對方說的越多,漏洞也就會越多。


    曾經不有那麽一句話嗎?如果你撒了一個謊,就需要用一個謊言或者幾個謊言去圓。


    而鬼塚一藏則直接落入了端午的審訊陷阱當中,而且並不自知,反而繼續狡辯道:“我是一個農民,手上有老繭,這再正常不過了。”


    此時,端午笑了,而周圍的人則是一陣的唏噓。心道:你一會教師,一會農民的,你到底是什麽身份?


    但見有人唏噓,鬼塚一藏也有些心虛,他連忙繼續解釋說,他所在的學校,是一家鄉鎮小學,除了教一些課外課以外,他也要教學生如何種地,所以手上才會有這些老繭。


    果然,有一些從村子裏出來的老百姓微微點頭,因為在鄉鎮的學校裏的確有的老師會教一些種植類課程。


    端午拍了拍手,祝賀道:“這個解釋雖然有些瑕疵,但也算是你過關了。不過這位乞丐先生,或許你忽略了一點,這的話可以騙過一些沒有拿槍的人,但是拿過槍的人,都知道幹農活磨出來的老繭與持槍射擊磨出來的老繭是不同的。


    但是,我要算你過關。因為我們中國人,就是這麽的講道理。哈哈哈!”


    端午冷笑,而與此同時,在場的老百姓則再度出現了唏噓的聲音。他們已經明悟了,麵前的乞丐的確有值得懷疑的地方,而他們則是錯怪人家獨立團了。


    而且想想,自己連自己國家的軍隊都不信任,那還能信任誰呢?


    於是也正在這時,很多人都懷著歉意的目光看向端午以及身邊的戰士,並且也沒有了之前的喧囂與質問。


    鬼塚一藏見此,可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好消息,他極力的解釋自己除了種地,還要持筆寫寫算算,自然手上的老繭會比平常人多一點。


    但是此時,卻沒有人再去附和他了。


    而端午也再度坐了迴去,繼續坐在椅子上看鬼塚一藏表演。


    他很有耐心,因為今天他也沒有什麽事情,隻要鄭耀先與孫世玉抓到李玉卿還有那個吳誌文,那麽ly的事情也就了了。而剩下了一個五十六軍與五十五軍,根本不足為懼。


    五十六軍的廖光義,那是一名愛國將領。他早就與小鬼子血戰一場的想法,怎奈韓複榘不讓。而那一句,軍人以服從為天職,更是如同一座大山一樣,幾乎將他壓垮,甚至不惜與自己的好兄弟-周天翼反目。


    所以對於端午而言,五十六軍應該非常好控製,隻要跟廖光義講道理就可以了。


    而至於五十五軍的曹福林,委員長也早有安排。所以隻要廖光義服從委員長的安排,曹福林也不會跳出來炸刺的。


    更何況,12軍這邊已經有了結果,他發電去了重慶,他想韓複榘不日就會被槍決。而一代不可一世的山東王,也將因此落幕!


    所以此時,端午對於審訊麵前的日諜頭目,倒是不著急,難道煮熟了的鴨子,還能飛了不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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