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不得不接受。


    嚴司翰已經去世的事實。


    這段時間裏,我一直都不願意也不肯承認嚴司翰已經去世的事情,每天都活在自己虛構的世界中,營造著自己願意相信的假象。


    可我在自我逃避的同時,傷害到的卻是大家。


    我真的無法想像,他們每天看著我瘋瘋癲癲的樣子會是怎樣的心情。


    而為了配合我的自我保護,他們又做了多大的努力,付出了多少。


    哪怕是寶貝那樣小的孩子,都在我的麵前那樣的小心翼翼,就好像我是他的妹妹一樣。


    這些日子的種種奇怪之處終於有了解釋,站在床邊,我撲在大家懷裏,抱頭痛哭。


    嚴司翰走了。


    他真的走了。


    那個用生命愛了我三十多年的男人,永遠的離開了我。


    我再也沒辦法觸碰到他,看到他的音容笑貌。


    再也沒辦法惹他生氣,惹他難過了……


    哭夠了,我堵著鼻子走向丁醫生。


    這些日子,給我幫助最大的,莫過於這個敬業的女醫生。


    針對我之前對待她的行為和態度,我鄭重跟她道了歉。


    而後,又朝著她深鞠一躬,表示了謝意。


    丁醫生笑眯眯的,朝著我擺擺手,溫和道:“宗政太太,您最應該感謝的人,不是我,而是您的丈夫。”


    “您很幸運,也很幸福,您的丈夫,真的很愛你,為了您的心結,他做了很多努力。”


    “從業這麽久了,他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視生病的妻子勝於自己生命的男人,今後,還請好好珍惜你們的婚姻,務必要保持積極樂觀的態度來麵對生活。”


    “畢竟,您是上帝的寵兒,今天站在這個臥室裏的每個人,都很愛您。”


    丁醫生的話很真誠,也極富感染力。


    我聽完,雙眼含淚的朝著她重重的點了點頭:“謝謝您,丁醫生,我會牢記您的話。”


    這個坎兒這麽難,我都能夠跨過去。


    從今往後,我會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堅強。


    跟丁醫生握了握手,我扭頭看向宗政烈,在對上他那雙深邃的星眸時,我的唇瓣狠狠的就抖了抖。


    忍著想哭的情緒,我先是陪著宗政烈親自下樓將丁醫生送走,又跟大家寒暄了一陣,安撫了好了各人的情緒,這才拉著宗政烈,迴了臥室。


    上樓的時候,我們走得很慢。


    鋪著地毯的樓梯踩在腳下很軟很軟。


    我走在前麵,宗政烈走在後麵。


    就那樣緩慢的走迴臥室,宗政烈在我的身後關上了門。


    輕輕的哢嗒一聲,卻像是觸發開關的信號。


    憋在胸口的所有情緒瞬間爆發,我轉過身子,一伸手便摟住了宗政烈的脖子,雙腳猛地一跳,便將整個人掛在了宗政烈的身上。


    雙腿盤著他的腰,我捧著他的腦袋,狠狠的便朝著他的唇上吻了下去。


    用最原始的方式,表達最為濃烈的愛意。


    這段時間,宗政烈所受的委屈,所承受的難過,所經曆的痛苦,比起我,隻多不少。


    可因為他是男人,是一家之主,是孩子的丈夫,是我的丈夫,所以他必須保持著泰山崩於前而淡定依舊的狀態。


    他必須將所有的血水苦水和著牙齒吞下去,用剛硬的身體撐起這片天,才能夠護我們一家子周全。


    宗政烈不說,不代表不懂。


    他不喜歡邀功,卻不代表我不應該表示感謝與感動。


    唇舌糾纏,天雷勾地火。


    宗政烈大概沒有想到我會忽然這樣熱烈而又直接,先是怔愣了一下,而後便像是一個突然撕掉了羊皮的餓狼,迅速的化被動為主動。


    熱烈、澎湃、兇猛……


    一直膩歪到快晚飯的時候,宗政烈才有些不情不願的抱著我去了浴室。


    簡單的清洗了一下,我們倆便手拉著手下了樓。


    宗政烈跟我說,嚴司翰已經下葬了。


    礙於嚴司翰對嚴氏集團以及嚴司翰自己的公司影響極大,他去世的消息並不適合聲張,更不適合大張旗鼓的舉辦葬禮。


    所以嚴司翰的死亡,也僅限於我們幾個人知道而已。


    外界所知的,依舊是嚴司翰在國外治療。


    嚴司翰葬在了嚴家的祖墳,在我生病的期間,嚴宏昌和嚴榮歡等人曾經來看過我。


    隻是我因為不想記起嚴司翰的死,所以選擇性的忽略了跟嚴司翰有關的很多事物。


    甚至還把嚴宏昌和嚴榮歡等人當成了陌生人,問他們來找誰。


    隻是有一點我很奇怪。


    嚴修去哪裏了?


    那個曾經無數次陪著嚴司翰出現在我的夢中,我的迴憶中的大塊頭,去哪裏了?


    我似乎……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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