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兩旁店鋪林立,我就像在二十一世紀逛商場和步行街一樣,挨個的店鋪無一遺落的悠閑觀顧。從古玩字畫,胭脂水粉,綾羅綢緞,珠花細鈿,逛的我是津津有味,大開眼界,不能不為我國古代廣大勞動人民的聰明智慧而為之感歎,走在曆史的長河裏欣賞著泱泱中華藝術品的精粹,為之震撼,為之驕傲。以前也和爸爸去過幾次拍賣會,見過一些歎為觀止的古董,可和這裏的每一樣比起來,那簡直就是九牛一毛,中國人的智慧是不容忽視的,這是一個強大的民族。


    一天的遊逛我們從城東蝸牛爬似的才到了城西,晚上我們在一家叫“黃鶴樓”的地方住了下來,本來客棧已經滿員了,也不知姹紫和店家說了什麽竟是給我們開了三間房。我和美男各住一間,姹紫和嫣紅同住一間,累了一天身子一接觸柔軟的床褥,不一會便沉沉睡去,這是自我到這異時空來的第一次沉沉安逸而睡,一夜無夢。


    第二日一大早我們便都起了來,姹紫和嫣紅說要吃了早飯再走,而我卻堅持要美男帶我們去逛街去吃街邊的小吃,可能是興奮過了頭,竟然第一次和兩位美女姐姐杠上了,而美男也不知為了什麽竟是應了我的要求,提議去吃街邊小吃,當然四道x光射線,就是我興奮過頭的報應。


    這個攤子吃點那個攤子吃點,整整半條街都被我們吃了過來,我意猶未盡的說;“還是這蟹交子好吃,味道也是相當的地道。”


    “歐,雲兒原來喜歡吃這個。”美男接過了我的話,意味深長的看著我,“等到了萬花宮叫他們天天做給雲兒吃。”


    我“嘿嘿”一笑,環顧那姐倆,美男可不可以別買一送一呀,x光射線的穿透力實在是太強了。


    話說這蟹交子其實就是廣式早茶中的蝦餃,因為在蝦餃的頂端上裹了一層蛋黃,晶瑩的像蟹黃,而取名“蟹交子”。


    吃過了早飯才發現這一上午竟是過去了大半,於是我們便開始新一輪的蝸牛行動。慢慢悠悠一店挨著一店,“雲兒姑娘以前可是經常的出來玩嗎?”


    我不解的看向嫣紅,嫣紅含羞,“看姑娘遊店鋪,買東西討價還價熟練的很,便心生好奇?”


    我嘿嘿笑道;“那是,本姑娘平生最大愛好之一就是逛街shopping了。”


    “逛街燒餅?”他們又是一口同聲的問我。


    “喂,能不能別每次都是這麽默契吧,我們現在不就是在逛街嗎?”


    “逛街要吃燒餅嗎?”姹紫問。


    我無語。


    剛好抬頭我見前麵圍了好多的人便拽了美男的袖子;“喂,美……”差點說了嘴,叫他美男,“那個慕容公子,我們到前麵去看看,那裏好像很熱鬧?”我歡快的叫他,美男還我溫順的眼光;“好。”x光射線如幽靈般一路尾隨著我。


    在不知不覺中我竟是與美男十指相牽,我的右手握著他的左手穿過了人群,竟是賣風箏的攤子,被許多的人圍著。


    “在這裏春季正是放紙鳶的時候,所以會有這麽多的人來買紙鳶?”如清泉的聲音向我解釋著。


    我抬頭看他,卻從他的眼中看到,‘就知道你會問的。’這樣的話語。這是什麽,叫默契嗎?我搖了搖頭,趕快扇走我即將出爐的浮想聯翩。


    “雲兒會放紙鳶?”美男問。


    我抬頭看他,卻發現自己的手裏正拿著個標準的蝴蝶型紙鳶。記得第一次放風箏,還是我六歲那年爸爸帶我到廣場去放風箏,我玩的很瘋,之後每年春天爸爸都帶我去,我有個夢想就是和我最愛的兩個男人放風箏,一個是我的爸爸,一個是我未來與我執子偕老的愛人。


    “雲兒現在可想放紙鳶?”美男溫切的說。


    我立刻雙眸含淚,我聽到了什麽?我聽到了什麽?


    美男溫婉一笑,隨後我感到手上一緊,溫馨的暖意遍布全身。爸爸這是爸爸的感覺,我對自己說。


    我們買了兩個紙鳶,一個燕子型的,一個就是我手裏的蝴蝶型的,我們隨著人流到了城西的一出空曠處,這裏已經擠滿了放紙鳶人,這讓我有一種到了古代上元燈會的感覺,放紙鳶不僅是這裏的一種習俗,更是對那些雲英未嫁的姑娘和以至弱冠之年未曾婚配的未婚男子們相識的一種機會。男子們放紙鳶的技術越高便會吸引越多的女子。隻見湛藍的天空中,遨遊最高處的是一隻蒼鷹,十幾個人多為女子圍在放蒼鷹男子的周圍,鶯鶯燕燕好個熱鬧。


    沒過多久局勢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二十幾個年輕女子和一些圍觀的過客將一個一身素白,麵若謫世仙子的男子和一個一身淡粉,麵似桃花的少女圍在中間,抬頭看向湛藍空中一隻蝴蝶展翅飛翔,如此弱小的身軀竟是高過了蒼鷹,一路飛翔而上。一片喝彩聲,蒼鷹的主人氣憤而又慚愧的看向這裏。


    “好一對金童玉女,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人群中不知是誰指著我倆說道。


    “是呀,是呀。”人群中還有人附和著。


    人群外有兩個女子一紫一紅也被一些人圍成了小的包圍圈,而兩個女子癡癡的看向人群中被稱作金童玉女的一對男女,美目中映出了羨慕,嫉妒和對粉衣女子的憤恨。


    一下午的瘋玩,似是粉衣少女興奮地過了頭,一手攬過白衣男子的臂彎,撒嬌狀的說;“喂,你累了沒有?”踮著腳另一隻手用袖子為白衣男子擦去額頭細細的汗珠。


    白衣男子低頭看向粉衣少女,滿目寵溺;“雲兒可是累了?”一隻手隨意的在她筆挺的鼻梁處輕輕一刮,滿是關懷;“瞧,你也出汗了。不如收了紙鳶休息一下。”白衣男子立刻開始收線。粉衣少女急忙伸手阻止;“別收了,放了它自由可好?”


    粉衣少女記得以前每次和爸爸在一起放風箏,他們的風箏隻是有去無迴,每一次都會讓他們的風箏帶著他們的心情,不管是好的壞的心情,都讓風箏帶走,讓它自由的飛翔,帶走所有的悲傷,傳遞所有的快樂,尋找它自由的所在。


    “放它自由?”白衣男子不解的看向粉衣少女。


    “對,放它自由,讓它帶著我們的悲傷和快樂,自由的飛翔,帶走我們的悲傷,傳遞我們的快樂,尋找屬於它的幸福可好?”


    白衣男子的眼中騰然一亮,由不解,變為恍然,變為驚歎,變為向往,最後滿目寵溺,溫柔的看向粉衣少女;“好,就聽雲兒的,放它自由,帶走我們的悲傷,傳遞我們的快樂,尋找屬於它的幸福。”隻見白衣男子雙指稍稍用力一剪,斷了線的紙鳶一下子失去了束搏,歡快的直衝雲霄,飛翔而去。又是一陣喝聲掌聲,直叫一紅一紫兩位少女滿目瘡痍。


    遠離了喧鬧的人群,白衣男子與粉衣少女攜手往偏僻的樹蔭處走去。徒留下一抹背影綽綽生輝,人已去香留存,如若不是留下了這怡人的香氣,誰又會相信剛剛還在人群中的一對神仙眷侶真正的存在過,如夢似幻,美輪美奐,簡直驚為天人。


    粉衣少女一路無言,麵頰含羞,粉若桃花。白衣男子攜著少女之手,十指相扣,此情此景,如印心間。


    遠處一紅一紫即使心存傷感,憤滿交加,也不敢擾了此等神仙眷侶的清淨。


    夕陽西下,迴望處,身後一片血色殘陽。林蔭下,白衣男子倚著樹幹手持一隻通體碧綠的玉簫,曲調婉轉悠揚,如搖籃曲般輕柔。身旁粉衣少女螓首微斜,依靠在白衣男子的肩膀之上,微翹的睫毛輕輕跳動,唿吸隨著曲調漸漸均勻。


    十裏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互,隻羨鴛鴦不羨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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