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也深知刀老莊主是好意,可過了二十歲怎麽了,在現代二十歲才剛夠法定的結婚年齡呢,到了這裏我怎麽就成了大齡青年了。我就是要嫁也不能胡亂的把自己打發了吧,一想到刀子豫當著董馥婉的麵說;“我還未娶正室的妻子。”我心裏就是一陣的惡寒加堵心,這種男人打死我也不會委身於他。刀子奎雖是陽光帥氣,為人坦誠,但孩子氣太重,不是我的菜。我喜歡那種飄然出塵總能像個大哥哥一樣嗬護我的人。


    次日一早,我懶懶的從被窩裏被翠兒抓了出來,梳洗過後,我渾渾噩噩的又被翠兒按在了梳妝台前,一通的捯飭,目的隻有一個,莊主說了,我的身體已無大恙,無需在獨自用餐,要到偏廳裏同大夥一起吃飯。聽明白了刀老莊主的意思,我可真是騎虎難下,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去了要是見到慕容公子我又該如何麵對於他;不去怎麽著我都是客,主人都發話了,我好意思反駁嗎。可是腦子裏明明想的是不想去,可是這腳剛踏上門邊,便越是著了魔似的躍躍欲試。我就這樣在自己與自己較著真的情況下,出現在了偏廳裏。


    大家都來的挺齊,共開了三桌。一桌為刀老莊主、刀家二兄弟、慕容公子、和姹紫、嫣紅,還有難得露麵的刀老夫人;另外兩桌年齡相差懸殊,應該分別是刀老莊主的妾室和刀子豫的妾室,鶯鶯燕燕,環肥燕瘦好不熱鬧。我一眼便看到了溫婉賢淑的董馥婉,她也正好偷偷的瞭向我,與我對視的一霎那,匆匆而又慌亂的低下了螓首。他們都坐在那裏好整以暇,好像都在等著我開飯呢。我十分歉疚的向大家問了好,刀老莊主簡單的為我作了介紹,這還是我到這裏來第一次見全莊裏的所有人。


    簡單的寒暄過後,我站的位置正好是慕容公子背對著我,這就讓我更加的尷尬,以前每次吃飯我都是挨著慕容公子而坐,雖然他旁邊的位置是空的,卻讓我左右為難,不知如何落座。


    我正在躊躇間,更讓我尷尬的一幕出現了。刀家二兄弟見我左右為難的杵在那,倏然起身一左一右將我夾在中間給我讓座,這個位置好死不死的正好將我夾在了他倆的中間。這樣一來,本來慕容公子旁邊的空位正好被刀子豫所占,然後是我,我的旁邊是刀子奎。他們這樣仿佛協商好了的為我解圍之法更是讓我如坐針氈。


    隨著刀老莊主一聲令下;“人都道齊了,開飯吧。”一場氛圍尷尬到極點的早餐正是拉開序幕。本來我與他們兄弟倆相處的還比較融洽,可經過昨晚與刀老莊主的一席談話,此時被他們夾在中間我是極為的自不在。我低著頭做賊似的捏起筷子,剛要去夾食物,一塊點心,一碗熱粥分別從我的左右兩邊襲擊到我的跟前,“雲兒,吃這個。”他倆幾乎是一口同聲,叫我尷尬至極。我側目處偷偷的瞭了慕容公子一眼,隻見他黑著張臉。也不知怎麽的,平時見他都覺得他挺正人君子的,可今日見他耳邊響起了昨晚刀老莊主的話語,如同被蠱惑了身心,眼前總是一幅他在花前柳下左擁右抱,軟玉溫香滿懷的樣子,我不禁一陣惡寒。


    “雲兒,愣著幹什麽,吃呀?”刀子豫溫情言道。


    麵對刀家兄弟的柔情蜜意,我的大腦如同進了病毒,根本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隻是一味的接收命令如同嚼蠟般把他們送到我身邊的食物往嘴裏塞。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到底吃了多少東西,早餐幾時結束的。當我迴到客房的桌子旁發現口渴想喝水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撐得連水都塞不下了。天啊,今天早上一定糗大了。


    “啊!”我在房中大叫。


    “小姐怎麽了?”我的驚叫嚇得翠兒如兔子般竄了進來。


    “沒臉見人了。”我雙手捂著發紅的臉頰。


    “小姐,你怎麽就沒臉見人了?”翠兒莫名其妙的問。


    “去去去,別來煩我。”我隨手抄了個枕頭朝她丟去。


    我一個人與自己慪氣,丟人丟到古代來了。我在房中閉門思過,申時過了沒多久,我的房裏闖進了一個人。我說她闖也不算是誇張,連門也不敲,嗬嚇走了翠兒推門就進,我被她的突然造訪弄得遂不及防,看清了來人我稍稍的穩定了心神。


    “姹……姹紫姐姐有什麽事嗎?”看著她一臉的兇神惡煞,我今天沒得罪你吧。


    “咣”的一聲,姹紫毫不客氣的關上了房門,一步步寒著張臉向我緊逼,我退無可退一下子坐在了床邊上,情況有些不對;“你……幹什麽?我們可都是女人!”我緊張的破口而出。


    “……”姹紫堂目結舌的看著我,半晌倏然納過悶來,被我無厘頭的一句話搞的哭笑不得,一雙目似是嫉妒,似是不滿,又含了幾分無可奈何的緊盯我的發髻。


    我被她看得毛了,下意識的模了模發髻。倏然姹紫的聲音響於耳畔;“你可知道這白玉簪子是……”


    我一聽她是為這白玉簪子而來,立刻如釋重負,不等她把話說完立刻插口道;“我還給他還不行嗎?”說著就用手去拔那簪子。


    “你!”這下輪到姹紫慌了心神,眼神遊離不定,心有忐忑而又氣結到怒不可撤的疾言道;“這可是你想要就要想還就還的!哼!要還,你自己去還!”丟下一句話逃也似的匆匆離去。我被她的突然舉動搞的莫名其妙,今天出門沒看黃曆?


    夜幕降臨,歸鴉唱晚。又到了晚餐時分,我如同上刑場般,雙足上似是上了腳鐐,拖著沉重的步伐挪到了偏廳。一進偏廳又是一片詭異的氣氛。先是刀子豫的幾個小老婆向我投來敵意的一瞥,董馥婉還好,人家低著螓首,根本就沒看我;接著是刀老莊主的幾位夫人,她們狀似向我微笑,實則諷刺的意味濃重。接下來我仍然被他們哥倆左右夾擊著移向餐桌,仍然如早上的座次而排。


    我坐在位置上如坐針氈,極不自在。還想著下午姹紫莫名其妙的造訪,一雙眼睛目不敢斜視,如犯了錯的小學生低著頭,揉搓著我的衣襟。想著早上時我的糗態,更是尷尬的大氣不敢喘一個。看著一桌子的美味,似乎動筷子的人極少,隻有刀老莊主和其夫人很隨意的吃著飯,其他的人大多都在和麵前的白飯作戰。這裏要特別說明一點,在西廣大陸這裏也是每日三餐,隻不過中餐比較不受重視,故而一般不會太講究,因此中午我還是會被特赦自己吃獨食。


    “怎麽都不吃呀,不和胃口嗎?”刀老莊主不明所以的問道。


    “是呀,雲兒吃這個。”刀家二兄弟又開始左右開攻,魚肉炸彈向我的碗裏轟然而來。


    “我,我吃不了那麽多。”我忙擺著雙手,臉紅心跳的急語。


    “雲兒,不多吃點怎麽行,看你瘦的,會讓人心疼的。”刀子豫又殷勤的給我夾了個白玉丸子。


    “是呀雲兒,初次見你時你可比現在圓潤得多,來,再來口芙蓉羹。”刀子奎這家夥平時一向靦腆,今日也來湊熱鬧。


    我這一左一右,氣氛甚是曖昧不清,貌似那左擁右抱,軟玉溫香滿懷的人是我誒。我被這詭異的氣氛搞的渾身汗毛倒立,如果地下有個縫,我發誓我一定會衝進去。


    “哼!”慕容公子撂下筷子,十分不悅的說道;“刀老莊主、夫人,晚輩身體多有不適,先行告辭了。”話畢也不再看眾人,似有氣憤的黑著張臉拂袖而去。緊接著姹紫、嫣紅也匆匆的告辭追了出去。


    他們四人這一走,徒留我一人和他們這一大家子人共存一室,我更是坐立不安。索性我也不餓,也隨便的找了個借口匆匆離去。剛出偏廳的大門,我如釋重負暢快的做了個深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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