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娘子神情近乎癲狂,淚濕滿麵:“求求你……求求你看看我……”“你不是愛我麽,我不要永遠了,不要了,真的不要了,求求你,你就睜眼看看我,我求求你……”趙娘子趴在僵屍的心口,痛哭哀嚎著。她痛苦萬分地闔上了眼。“文郎,我後悔了……再來一次我不要什麽永遠了,我真的悔了,我該知足的,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求求你看看我……”趙娘子魔怔了,一直在重複一句“對不起”。她真的悔了,如果她不奢求永遠,也許文郎現在還活得好好的,陪在她身邊,給她彈琴。是她親手毒死了文郎,為的就是那遙不可及的永遠。為了永遠,她完完全全放棄了現在。文郎,是一點點在她懷裏涼下來的,就像現在這樣,一點點渙散,一點點死去。文郎死之前,滿眼不可思議,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蘭兒,你錯了,你別那麽做,你別害人,我會討厭那樣的你。可她還是一意孤行那麽做了。文郎愛她的善良,她卻因為愛情,變成了他最討厭的毒婦。“我不要你愛我了,我什麽都不要了,你就活著好不好……你就活著好不好?”趙娘子淚眼模糊,心如死灰。幾年前年前,她剛嫁入趙家,想的是知足常樂,珍惜文郎在的每一天,可文郎的身體日漸消退,她一點點看在眼裏,怎麽可能做到知足常樂。知足常樂不過是一句空話,任誰在殘酷的現實麵前,都做不到知足常樂。更何況,趙家還擁有滔天的權勢。她的心日日夜夜在滴血,終於在某天走上了不歸路。她忍受不了文郎死,隻能讓別人為文郎的生而死。她甚至忍受剝皮劇痛,將自己做成了傀儡,鋪好了一切,永遠的希望,卻永遠的破碎了。趙娘子機械地轉著頭,看到近處冷眼旁觀的謝池,灰敗的眼裏終於有了點光亮:“我要殺了你!”那一擊耗費了她所有力氣,謝池卻避也不避,他隻輕搖鈴鐺,刀槍不入的嚴鏡便攔在了他身前。趙娘子擦幹眼淚,瞥了眼嚴鏡,譏笑道:“我是打不過他,可你們也奈何不了我,我和張利奴其他傀儡不一樣,我是真的不死不滅,沒有牽絲線那種愚蠢的破綻。他不可能永遠在這,你總有形單影隻或者疏忽的一天,到時候,我一定會殺了你!”她聲音淒厲,宛若來自地獄,一字一字,吐露著最深最深的詛咒。“我等不起文郎,但我等的起你,這輩子,你都逃不脫。”她落寞轉身,就要抱走死去的僵屍,謝池在背後叫住她。趙娘子轉身,瞳孔裏,那個青年衣冠楚楚,麵容斯文,在雨裏清瘦而超脫。謝池推了推眼鏡,淡聲道:“你信碧落黃泉麽?”趙娘子瞳孔一縮:“你、你什麽意思?”謝池避而不答,單手插兜走近,嚴鏡立馬抬袖子給他遮雨。謝池道:“你這人很無聊,總是關注點錯誤,人活著的時候,你想著遙不可及的永遠,人死了,你卻想著為他報仇。”“那我……應該想什麽?”趙娘子顫聲問。謝池微微一笑,一字一字吐出:“死亡即是永遠。”那話帶著濃濃的暗示意味,不詳又美好。趙娘子跌坐在地上。謝池就要走到她跟前,嚴鏡一把扯住他,滿臉擔憂,小聲道:“@&*¥……!”謝池哂笑,用眼神安撫他:“沒事。”然後不顧嚴鏡的阻攔,走到了趙娘子身邊,緩緩蹲下。他脆弱的脖頸、胸腔、腹部近在咫尺,趙娘子的手暗暗曲成爪。謝池視若無睹,從衣服裏掏出一塊幹淨的帕子,替她擦了擦額上的雨水,輕輕道:“你去晚了,他過了奈何橋,你就再也,找不到他了。”男人的動作、語調皆是溫柔,說出的話,卻讓趙娘子靈魂震動,恐懼入骨。“不……”她哽咽著,眼角緩緩滑下一滴淚。下一秒,趙娘子毫無征兆地躺倒在僵屍心口,側著身,徹底不動了,死前最後一刻,嘴角還掛著滿足的笑。她的額上,逐漸出現了個血窟窿。不死不滅的傀儡,自毀了靈智,選擇了死亡。趙娘子自己是自己的傀儡師,她沒有牽絲線,毫無破綻,自己靠自己的靈智操縱自己的任何行為,與常人無異,卻擁有永恆的生命和無與倫比的戰鬥力。殺了她的唯一方法,就是她自爆靈智。這也是她的唯一破綻。人心,就是破綻。……[大佬這算成全了他們這對苦命鴛鴦麽?][三言兩語逼你自盡,我……被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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