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皮微微動了動,忽猛地睜開眼睛,唿的一下坐了起來。


    方被小喬拉到了他肩的被角沿著他的胸膛滑落,堆在了他的腹肌側。


    他撩開被,便要跳下c黃,忽看到小喬立於小窗側的背影。


    一頓。


    停了下來。


    小喬轉過頭。


    四目相對。


    “過來。”


    魏劭望著她說道。聲音帶著微微的嘶啞。


    小喬關上窗,迴到了他邊上。


    他握她手,微微一扯。


    小喬跌坐。被他抱入懷裏。


    “昨夜我很快活。你也快活。是吧?”魏劭俯視她,問。


    小喬靠在他的肩上,仰麵注視他那雙尚帶著些淡淡血絲,似在審視自己的雙目。


    遲疑間,唇方微翕,魏劭忽似又不要聽她迴答了。


    低頭以吻封了她口。


    ……


    巳中,房門方開。


    魏劭昨夜脫下的衣物,春娘已經以火烘幹熨平,送了進來。


    二人起身,簡單用了飯,便離驛舍迴往信都。


    魏劭讓小喬再等他幾日。等麵過了濟北侯郭荃的使者,他便和她一道迴漁陽。


    ……


    幸遜既為相,又被幼帝劉通尊為相父,地位尊崇。不但皇宮如他宅邸,出入類天子輿駕,唿三台召尚書若他家臣,甚至到了如今,因懶怠去往皇宮,命朝臣直接到他麵前商議朝事。


    時人坊間言,洛陽今有兩朝廷,一是皇宮裏的千秋萬歲殿,一是相父蓮花台。


    蓮花台的得名,來源於幸遜那座建於洛陽東郊的華麗別邸。廣廈軒宇,雕欄玉砌。園中湖池中間,建有一座形如蓮花的高樓,玉石築階,鑲嵌金縷,內裏不但積藏黃金珠寶,納盡天下之財,亦藏美人,猶如幸遜後宮。


    蘇娥皇從十餘年前嫁到洛陽起,便盛名遠播。


    幸遜還在洛陽之外為刺史的時候,便聽聞過洛陽玉樓夫人之名。


    除了她的美貌,也聽過她的命格。


    後幸遜擁重兵入洛陽,鏟除異己,定時局後,第一件事便是於宮宴中見蘇娥皇。


    當時她還是左馮翊公夫人。


    幸遜欲淫她。伺候暗尋各種機會。


    蘇娥皇豈會看不出幸遜對自己的念頭?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尤其深諳男子之劣根性。


    她這一輩子,對男人可稱無往不利。


    迄今唯一栽過的,便是魏劭。此是後話。


    她知幸遜對自己的逐豔之心。


    幸遜權傾朝野。這樣一個人物,也為自己所迷,她心中自然難免得意。


    但她卻不想叫他得手。


    男子若輕易得手一個女子,便絕不會放在心上。


    幸遜雖大權在握,但那時畢竟剛入洛陽。


    蘇娥皇是皇族之人。


    漢室再衰,她若不肯就範,幸遜還真不能闖入左馮翊公的府邸將人捉走。


    這般若即若離了半年,劉利死。蘇娥皇新寡。


    幸遜三日後便派人暗中接她去蓮花台。


    即便那時,她依舊瞧不起幸遜。


    她心裏所想的那個男子,遠在幽州。


    為了再次得到那個男子,她已暗中謀劃了許久,怎肯如此委身於蓮花台?


    趁著幸遜戰於汜水,她便以守孝為名迴了中山國。


    一去雙年,如今再歸,縱然洛陽貴女如雲,玉樓夫人的風頭,卻始終無人能蓋。


    ……


    蓮花台酒池ròu林,盛宴過後,幸遜寵蘇娥皇於內室。


    畢,幸遜臥於榻上,鼾聲如雷。


    室內富麗堂皇,美人烏發如雲。


    蘇娥皇目露厭惡之色,推開幸遜肥軀,下榻坐於鏡前,對著鏡中的自己,出神凝視。


    半張黃金麵罩,高價請巧匠打造而成。覆於中鼻之處,以軟帶勾懸於腦後,精致而嚴密。


    除非她自己解帶,否則睡夢之中,也絕不脫落。


    她看了自己片刻,視線落到鏡中映出的身後的幸遜背影,出神了片刻,起身迴到榻上,驚叫一聲,用力推搡幸遜。


    幸遜酣夢裏被驚醒,心生不快,迷眼道:“夫人吵嚷作甚?”


    蘇娥皇驚惶道:“我方才睡夢之中,恍惚見到一道金光忽從房梁落下,直奔丞相而來,我道要對丞相不利,失聲大叫,不想那道金光在丞相頭頂盤旋數圈,竟又騰化為龍,擺尾越出房梁,落於東郊!我被驚醒,這才擾了丞相。丞相恕罪!”


    幸遜本是不快,聽罷,睡意全無,睜眼道:“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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