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她說,她在湯圓的草稿紙上看到過那個畫,一模一樣,我們查那個id確定是湯圓,順著那條線摸到了賀清風頭上,他有不少馬甲,在貼吧混的時間很長。”


    顧長安問道:“那個學生叫什麽?”


    季青看看口供:“孫小敏。”


    不是陳靜靜啊,顧長安失望又疑惑的扯了扯嘴角,到目前為止,她跟王煜似乎是外圍的人,跟湯圓不熟。


    “我聽明明說你不久前讓他問4班班主任打聽過前十跟倒數前十的情況,我已經讓人排查這二十個學生了。”季青對著煙灰缸磕磕煙灰,“你先坐著,我去忙一會。”


    辦公室的門開了又關,煙味濃烈。


    顧長安的手機響了,是陸城給他發了微信,沒打字,隻有犯困的表情,還是三個,排成一排。


    “……”是瘋了。


    .


    時間無聲無息流逝,兩個警員在審訊室裏跟賀長風磨嘴皮子,技術部門那邊根據畫廊那些畫的眼睛搜找並核實目標。


    季青做好了今晚加班的準備,意外的不到半小時就找到一個目標。


    那是個未成年,正在讀初三,警方登錄賀清風的號跟她聯係,一試探就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賀清風走不出公安局了。


    季青進了審訊室。


    賀清風一臉冤枉:“警官,你們把我帶過來這麽長時間了,能放我走了吧?我下午還要去參加一個畫展,真的沒時間在這裏跟你們玩你問我答的遊戲。”


    季青將新的證據拿出來攤在他麵前。


    賀清風難以置信:“開什麽玩笑?我一個社會公眾人物怎麽可能跟個初中生打交道。”


    他一副糟糕羞辱的姿態,憤怒的說:“我要請律師!”


    季青一言不發的看著情緒激動的賀清風,他這是料定了當事人不會出庭作證。


    事實上警方的溝通動作不是很順利,當事人得知他們的身份跟來意就立刻將手機關機,不願意站出來。


    “我靠!”


    王明明看賀清風那道貌岸然的德性,氣的踹了下桌腳,朝地上啐一口罵道:“人渣,垃圾!”


    賀清風不快不慢的對季青說:“他對我人身攻擊,侮辱我的人格,我可以告他誹謗吧?”


    王明明氣急敗壞。


    要不是劉悅拉著,他已經擼袖子衝上去對著賀清風道的臉揮拳頭了。


    審訊室裏有點嘈雜。


    季青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她掛掉後走到賀清風麵前,抓起他的頭發往後拽,笑著說:“賀先生,這次你失算了。”


    正在掙紮的賀清風聽到這句話,就像是被抽走了渾身力氣,一下子癱在了椅子上。


    那個女孩改變了主意,她答應站出來麵對,警方也答應不讓她的個人信息曝光,賀清風的口供很快就拿到了,上麵全是他這些年的戰況。


    賀清風最擅長的就是畫少女,他也為此沉迷。


    少女身上的味道能激發他的潛能,這是他扭曲的思想。


    賀清風在貼吧裏潛伏著尋找合適的目標下手,他雖然長得一般,但他出手大方,且很有才。


    涉世不深,又喜歡畫畫的小姑娘對他不會有多少抵抗力。


    網上接觸一段時間,時機成熟了,賀清風就會約女孩在現實中見麵,下藥迷暈後帶迴去xq,那樣會讓他有種主宰一切的亢奮感。


    在那之後,賀清風會逼迫女孩當模特擺出他想要的姿勢,以此來獲得靈感。


    賀清風會拍下很多照片,威脅女孩說如果她敢報警,就將她的照片發到網上,讓所有人都看到。


    前前後後一共幾十個受害者,卻沒有一個人報案。


    為什麽?怕丟人唄。


    小女孩迴去以後告訴家長,家長覺得事情既然都已經那樣了,就不要往外說了,免得被別人說閑話,以後家裏人一輩子都會抬不起頭。


    這是個令人遍體生寒的現象。


    賀長風就是利用這樣的心理,才能多次成功作案。


    如果不是這起青少年失蹤案,賀清風還以天才畫家的身份遊走在世界各地,不知道後麵會有多少小女孩受害,更不知道她們其中會不會有人站出來。


    賀清風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唯獨不承認湯圓的案子跟他有關。


    “都到這時候了,這小子還是不肯說實話。”王明明氣衝衝道:“季隊你讓開,我來!”


    他過去就是一拳。


    賀清風|抽動著破裂的嘴角,鼻涕眼淚糊一臉:“別打了,我沒有騙你們,那天我是約了她出來,但是我真的沒有在約定的地點等到她,我根本不知道她失蹤了,還以為是故意放我鴿子。”


    一旁的劉悅心想,還好湯圓沒去,下一刻她臉上的慶幸就凝固住了,那天是沒去見這個變態,可到現在都生死未卜。


    王明明按了按劉悅的肩膀,無聲的安撫。


    半天沒動靜的季青開口:“湯圓有沒有跟你提過班上的哪個同學?或者是什麽人?”


    “提,咳,提過發小,叫李什麽然的。”賀清風說,“還有那個……我忘了名字,想不起來了。”


    季青說:“那就在這裏慢慢想。”


    “聽到了吧,季隊讓你慢慢想。”王明明活動手腕,齜出森白的牙齒,“想吧。”


    賀清風看季青要走,他下意識喊救命。


    王明明噗的抖著肩膀笑出聲:“傻逼,季隊一腳過去,你站都站不起來。”


    賀清風頓時一臉灰白。


    王明明讓劉悅也走,別跟這個垃圾待在一起,不利於身心健康。


    劉悅小聲說:“那王哥你呢?”


    王明明笑眯眯的說:“我皮厚,鑽石心。”


    劉悅:“……”


    湯圓的畫風都很陽光,用的色彩五彩繽紛,給人的感覺積極向上,是個對生活充滿希望的小姑娘,而且有自己的想法跟見解,未來可期。


    綁匪勒索的可能完全排除,否則早就聯係她的家人了。


    仇殺的可能看起來極低,更像是在去跟賀清風見麵的陽春路上發生了突發狀況,譬如遭到搶劫。


    已經過了七十二小時,不管是哪一點,湯圓都兇多吉少。


    湯家人也意識到這一點,他們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前段時間湯圓原來的手機被偷了,買新手機那天,她媽媽臨時有事去公司了,是她自己買的手機,隨便在小超市裏買了張卡就用了。


    事後家裏覺得小超市買的卡很有可能會亂扣話費,要帶她去營業廳用身份證辦理,結果一拖再拖,拖著拖著就忘了這個事。


    人就是這樣,等到來不及了,才會去後悔。


    顧長安在公安局待到下午才走的,他一出來就看到了坐在摩托車上刷手機的那位,竟然沒自己先走。


    這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陸城轉過頭,眉峰攏在一起,麵色難看的問:“你怎麽才出來?我給你發微信你為什麽不迴?”


    顧長安忽略前一個問題:“我為什麽要迴?”


    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


    顧長安等著看陸城張牙舞爪,結果他隻是闔了闔眼皮,說,“先去吃飯,我快餓死了。”


    套路真的變了。


    顧長安看男人的眼神像是在看白癡:“你不會自己去吃?”


    陸城從摩托車上下來,身高腿長,無形的威懾力從他身上散開:“我不是怕你出來的時候看不到我,擔心我出事嗎?”


    顧長安斜眼:“你能出什麽事?”


    陸城僵硬幾秒,又做出闔眼皮的動作,外加深唿吸。


    顧長安搞不懂了,他在男人開口前說:“不跟你吵,去吃飯。”


    陸城杵在原地,不知道是在生誰的氣,跟誰較勁,過不去的抬手給了自己一下。


    顧長安剛好迴頭。


    “……”


    陸城的麵部肌肉動了動,他扶額歎息,這趟出門不像是來給小東西渡劫,倒像是給自己渡劫。


    晚上顧長安去白家參加白珍珠的生日宴,他不是自己去的,而是拖家帶口,左邊的魁梧威猛,右邊的高貴,一進去就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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