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豎都不是。


    “現在是2號晚上9點,祥瑞在5號淩晨1點到3點這個時間段出現,在車上還要用掉二十個小時,時間很緊迫。”顧長安抽了口煙,“今晚就行動,一個小時準備一下,一個小時後我們在地底下集合,我裝作加強封印,結果失誤把它放出來,之後我們按照正常程序跟它打鬥一番,演戲各位都會的吧?關鍵是要真。”


    “讓它有種我們都不是它的對手,它可以稱霸全世界的感覺。”


    何呂脫口而出:“本來就是啊。”


    他見顧長安看過來,連忙訕笑:“你說你說。”


    顧長安吐出一個煙圈:“它跑了以後會來找我的,我隻要去蘭檀等著它就行。”


    何呂瞥瞥頭兒,師弟,陸家那兩位,我靠,怎麽還不說話啊你們,難道都能跟得上顧長安的腦迴路,隻有他一個人跟不上?他抹把臉:“為什麽?”


    顧長安看過去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白癡。


    何呂想吐血。


    顧長安把煙叼嘴邊,騰出手摘了眼鏡捏捏鼻根:“顧家讓它封印在地底下,多年不見天日,它不會放過顧家的後人,挫骨揚灰是一定的。”


    何呂有種自己還真是白癡的感覺,他不說話了。


    短暫的靜默過後,白嚴修開了口,他沉聲說:“祥瑞5號淩晨出現,在那個時間段之前之後都沒用。”


    “這就要靠你們做文章了。”顧長安說,“你們讓媒體大肆宣傳一下蘭檀,最好聯係當地在5號那天搞個節目,全民娛樂的那種,越轟動越好,據我家對它的研究,它喜歡熱鬧。”


    其實不論用哪種方法來引,成功跟失敗的幾率都隻是百分之五十。


    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結局。


    “蘭檀有我,有好玩的,它會去,不出意外應該會混在我身邊的人裏麵,吃掉我之前玩玩我。”


    說到這裏,顧長安掃了眼在座幾位,目光在陸城身上多停留了幾個瞬息:“我會把它引到山穀裏,到時候你們負責開啟陣法。”


    何呂多嘴:“要是它混在你身邊,你沒辦法識破呢?”那不就被玩死了?


    顧長安不屑:“我不可能識破不了。”


    何呂不由自主的說:“話千萬不能說的太滿啊,一旦太滿,就容易打臉,真的,這個我太有經驗了,長安,我跟你說,我……”


    他的話沒沒說完,就被施張給扯了一下。


    何呂懵逼的眼神詢問,你扯我幹什麽?


    施張說:“囉嗦。”


    何呂傻眼,他半響跳起來:“靠,你嫌我?”


    手指著施張,何呂在他麵前來迴走動:“嫌我哈,老張,你有種,有種,你太有種了,連你大師兄都敢嫌!來,我看看,你怎麽就這麽有種呢?”


    施張悶聲走了出去,背過身時麵部抽搐了兩下。


    何呂這一鬧,氣氛從壓抑變得輕鬆。


    顧長安踢了踢始終一言不發的男人:“跟我去房間。”


    陸城抿著薄唇起身。


    陸啟明看大侄子跟著顧家小孩離開,有種大型犬科動物搖著尾巴緊跟自家主人的錯覺。


    他感慨萬千了一番,扭過頭冷不丁的說:“喜歡的很辛苦啊。”


    白嚴修嚴重睡眠不足,腦子轉不動了,剛才是洗了冷水臉撐過來的,現在整個人都有點木,他麵露困惑,跟我說話?


    “就是跟你說的。”陸啟明上下打量,“白局長,你看你,幾天不眠不休,馬不停蹄的趕迴來,心上人並沒有關心你一句,心裏不是滋味,怪難受的吧?”


    白嚴修站起身往門外走。


    陸啟明瞪眼,年輕人不尊老啊,長輩的話還沒說完就走,他咳兩聲:“如果你在一個人的危急關頭出手,你就是他的恩人,他會感激你,感激也是一種感情,機會千載難逢,錯過就不會再有嘍。”


    白嚴修的身形微微一滯,隨後腳步不停的出去。


    何呂不解的嘀咕:“感激有什麽用,又不是喜歡。”


    “一看你就是無憂無慮的小孩,感激有用,用處大了。”陸啟明說,“感激可以是助攻神器,也可以是催化劑,就看用的人怎麽想。”


    何呂下意識問:“怎麽想?”


    陸啟明摸了摸光頭:“怎麽想啊,那就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何呂滿臉黑線。


    不皮一下渾身不舒坦?


    “小何,我建議你讓你們部門那位局長趕緊休息休息,眼睛紅的快滴血了隻是降低他的顏值,但長期不睡,是會猝死的。”


    陸啟明說完就走,他需要通知老大一聲,傳說中的乾坤縛妖陣竟然要現世了。


    隻能說顧家小孩命裏雖有劫,卻也有貴人相助。


    何呂還是不能理解,他迴隔壁跟施張嘮叨:“頭兒這是何苦呢,不是自己的幹嘛還要惦記?要換我肯定就不惦記,一個人玩沒勁。”


    施張說:“你不懂。”


    何呂倒杯水喝:“難不成你懂?”


    施張忽然側頭看他。


    何呂等半天也沒等到解答,隻看見師弟給了他一個背影,他翻了翻白眼,搞什麽嘛,莫名其妙。


    .


    房裏,顧長安從陸城的懷抱裏退離出來,他拆開一袋橡皮糖吃,嚼出香甜味道後他的眉心舒展開來:“其實白嚴修提出那個主意的時候,我心裏很高興。”


    陸城皺眉:“高興?”


    “是啊。”顧長安似乎是笑了一下,聲音模糊的說,“本來是沒有希望的,現在有了至少五成的希望,我能不高興嗎?”


    陸城的麵部輪廓繃著:“我高興不起來。”


    “你得往另一個方向想。”


    顧長安給他一條糖吃,“縛妖陣我家的手紮裏有記載,是一種很古老的陣法,也早就失傳了,沒有說怎麽布陣,白嚴修這次能弄到,是我沒有料到的事,想都沒有想過。”


    “這說明什麽?說明老天爺關上一扇門,又開了另一扇。”


    陸城吃著橡皮糖,眉頭死死皺在一起。


    顧長安看男人那副模樣,心裏一片柔軟,他嘴上說笑:“大哥,我現在吃喝拉撒都跟你在一起,基本在你的眼裏底下活動,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內心被一股焦慮跟不安充斥,陸城沒辦法不擔心,他掐掐太陽穴,沙啞著聲音說:“長安,讓我來引它入陣。”


    顧長安吃糖的動作一頓:“你不是顧家人,引不了。”


    “引的了。”陸城說,“我想起來了一些事,當年封印它的時候,陸家也有出力,確切來說是陸家給了它致命一擊。”


    顧長安不耐煩的說:“我已經做了決定,也跟大家說過了,你就別……”


    陸城打斷他:“長安,你家那把劍呢?”


    “在黑匣子裏麵。”顧長安看他沒有繼續前一個話題,就鬆了口氣,“走的時候要帶上。”


    顧長安快速吃掉剩下的糖,感覺能量得到補充,他打起精神說:“定的是一小時後行動,白嚴修他們都在準備,時間不多了,我先去看看老頭,然後找一下大病,跟他體內的大貓談談,看她到底想要什麽,你幫我收拾一下行李,完了去找四叔,看他有沒有什麽想法。”


    陸城歎道:“收拾什麽行李,帶著卡就行。”


    顧長安一樣樣說給他聽:“黑匣子,橡皮糖,暖手寶,還有你給我買的那幾套秋衣。”


    陸城掃他一眼:“秋衣也帶?”


    顧長安笑著說:“帶啊,穿著舒服,我很喜歡。”


    陸城搖頭,你帶著我,什麽都有。


    不多時,顧長安去了書房,他站在牌位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蒼白的臉上緩緩地浮現出一點笑意,帶著些許孩子氣的意味:“老頭,我命裏的貴人不止一個,你算到了沒?”


    “我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你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就托夢給我,要快。”


    “放心吧,我走的時候,肯定會帶上你,別的不說了,你在地府保佑保佑我,好歹我是你親兒子,唯一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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