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響亮的耳光打在了林驚宇的臉上,白衣少年怒目而視,真是可惡,自己好心救下這人,沒想到居然是如此登徒浪子,敢將一隻髒手放在自己臉上,不可饒恕。


    “唰!”


    聽見響聲,兩道身影瞬移一般,擋在了少年身前,將其護在羽翼之下,他們周身強橫的靈力湧動,將元嬰境巔峰的威壓釋放出,四目精光閃爍,準備隨時出擊。。


    一旦床上男子有什麽不軌動作,他們會雷厲風行,施展殺手。


    受了一巴掌後,林驚宇陡然坐起,他手裏握著一方手帕,做遞還狀,原來,他將那幅仙顏當成了塵欣,想歸還那方手帕,所以才失誤觸碰到了那張臉。


    “方才......,”話剛出口,林驚宇便愣住了,這是個什麽情況?前方站立有三人,皆對自己充滿敵意,難道僅是因為自己的手觸到了那張絕美的臉?他不禁想尋找那張臉的主人。


    隻見,正前方,站立一個白衣少年,眉山如黛,明眸若秋水,唇紅齒白,然而,卻是一個公子哥,可他的容顏,真的堪比絕色女子。


    “你總算醒了,”意思到自己失態,白衣少年上前,摒退兩名老者。


    “嗯?”林驚宇很奇怪,這名少年周身一點靈力的波動也沒有,可兩名元嬰境的老者,居然以之為首,而且更奇怪的是,少年開口說話,似乎故意將聲音壓得很低沉,可即便如此,這個聲腔語調,也太過於嬌柔。


    有著絕美的容顏,連聲音都像是女兒,林驚宇不得不懷疑這個少年的身份有所隱瞞。


    “方才誤會,還望兄台諒解,”林驚宇下床,抱拳一禮,“多謝諸位救命之情,來日若有用得到小子的地方,刀山火海,定然相助”。


    “舉手之勞而已,這位公子不必掛懷,在下姓李,不知公子貴姓?”少年臉色微紅,似乎害怕與男子說話。


    “在下林驚宇!”


    除了有限的幾個同門知曉這個名字,世間並無人知道,是以,林驚宇並不害怕會泄露自己是賦雨閣弟子的身份,便將自己的真實名姓說出。


    “驚宇?驚豔寰宇,好有氣度的名字,小子,你全身骨骼盡碎,重傷垂死,落入江中,若非遇到我們,定然性命不保,隻是....觀你修為極其不凡,是何人能將你傷到如此地步?”黑衣老者直截了當,開口問道。


    到目前為止,發生在林驚宇身上的異狀,讓這兩個見慣了世麵的老者,感到不可思議,他們能夠推測出,這個年輕人很不簡單,故此,兩人皆對林驚宇保持有高度的警惕,擔心其會帶來災難。


    “迴前輩,我是被神武宗熊飛所傷,跌落懸崖,本以為必死無疑,幸得三位相救,將小子從鬼門關拉迴,小子感激不盡。”


    “什麽?你是被神武宗熊飛打成重傷?”提到神武宗,白衣少年眸中仿佛有股火焰在騰躍,眼中有恨。


    “小子,你當我們是三歲孩童嗎,熊飛修為臻至長生境,你不過區區金丹境而已,如何能夠在他的手下逃脫性命?”灰衣老者手攆胡須,隻是做一個簡單的動作而已,卻可攻可守,他對林驚宇有懷疑,不相信那番說辭。


    “前輩,可事實就是如此,我被熊飛打下深淵,重傷垂死................”林驚宇將遭遇神武宗少宗主等七人,並將之全部斬殺,乃至熊飛千裏追殺等事如實稟告,但隱瞞了塵欣和明尚的存在。


    “你斬殺了神武七秀?好,好,真是太好了!”白衣少年上前,他神色激動,仿佛熊光等七人死,對他而言,宛如求之而不得之事,此刻聽見他們都已斃命,少年難掩興奮。


    “謝謝你!”少年情不自禁挽起林驚宇的手。


    霎時,一股清香竄入口鼻,淡淡的,有些熟悉,和塵欣身上的香味,有些類似,這是女子的體香嗎?可站在身邊的明明是一個男子,雖然他有著媲美天香的容貌,可身上怎麽會有這種味道?


    林驚宇扭頭看去,隻見少年皮膚白皙,吹彈可破,如同羊脂膏玉,眼若水杏,澄澈而純淨,眉如柳葉,鼻梁高挺,像是起伏的秀峰,很是好看,一雙唇瓣,小巧而飽滿,具有一股難言的誘惑力。


    一時,林驚宇看的有些呆了,這真的是男子嗎?


    “蹬!蹬!.....”發現林驚宇異樣的目光,白衣少年慌忙鬆開手,連退幾步,玉臉羞紅,可意識到是自己失態在前,隻能報以一笑。


    然而,在林驚宇看來,這羞赧的一笑,好像是雨後的天虹,暗夜中掛在樹梢的彎月,風華絕代,美不可言,如同仙女莞爾。


    “嗬嗬......,這位兄台,若是身為女兒身,定能成為顛倒世間眾生的存在,”林驚宇麵現尷尬,自己居然盯著一個男子看了這麽久,當真難以接受。


    “兄台說笑了,可惜我不是。”


    尷尬的氣氛,在玩笑中被衝淡。


    “小子,對熊飛等八人相貌、功法的描述,皆相符合,看來你並沒有欺瞞我們,”灰衣老者來到林驚宇身前,上下打量,眼中有著異彩,“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你竟有能力以一人之力斬殺神武七秀,並擺脫熊飛的追殺,不凡,不凡啊!”


    得人稱讚,林驚宇雲淡風輕,沒有絲毫自傲之色,他的心無塵無垢,空靈澄淨,不會因為外界的種種,便會動搖本心。


    “謝前輩誇獎,隻是小子有個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林驚宇道。


    “你但說無妨,”見這少年態度恭敬,絲毫沒有少年天驕得誌時的狂妄自傲,兩位閱人無數的老者頷首,對其相當認可。


    “小子發現,每當提到神武宗時,三位眼中皆有濃濃的恨意,莫非三位也和我一樣,正在遭遇神武宗的追殺?”林驚宇問道。


    神武宗三個字一出口,就立刻就能感覺到空氣中彌漫的那股滔天的狠,不加掩飾,**裸,仿佛兩者之間,有著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的確,我們正在遭神武宗追殺!”黑衣老者瘦弱的身軀一震,他幹枯的拳頭被握的咯咯作響,赤紅靈力纏繞而上,而後,他一拳打出,在江中激起十丈水浪,這是在發泄心中的恨。


    “錦兒,這事還是你和這位少俠說吧,我和黑老鬼外出探查一番,看是否有人追上,”隨後,兩名老者離開房間。


    在他們看來,白衣少年需要堅強,需要有獨自麵對將來險路的勇氣,由他自己講訴,相當於溫習一遍痛苦,這是一種殘忍,可人就是這樣,隻有在殘忍的環境中,才能激發自己的潛能,不逼自己一把,就不能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不凡。


    “不瞞這位兄台,我是真陽宗弟子,父親乃是宗主,因我之故,無意將曆代宗主傳承信物所隱藏的秘密泄露,引得神武宗之人仗勢討要,而宗主傳承信物,是能號令整個門派的所在,意義非凡,我父親自然不會送出。”


    “結果.....,”說到這裏,白衣少年雙眼通紅,白皙的拳頭緊握,青筋暴徒,“結果......神武宗討要不成,便領人覆滅了我真陽宗,門派上下,數百人命,一夕之間消失,隻有我在父母親、各位長老的拚命保護下,衝出圍殺。”


    “而其餘的所有人,都成了神武宗屠刀下的亡魂,我卻不能讓他們入土為安,不能為他們報仇,”兩行清淚順著少年俊美的容顏滑下,他很痛苦,是對自己的無能為力的悲恨與傷心。


    “南伯,黑伯從小看著我長大,受父親托孤,帶著我和傳承信物離開,一路護我躲避神武宗追殺................”


    不知什麽原因,白衣少年對林驚宇似乎有種天然的信任,將自己所有經曆和身懷門派傳承信物等諸事,毫無保留的說出,不擔心會遭其搶奪。


    “同是天涯淪落人。”


    林驚宇很同情白衣少年,伸出手拍在他的肩上,整個師門被滅,所有親近、熟悉的人,一夕之間,天人永隔,真的難以想象,這少年心中的苦痛,該有多深,肩上的仇恨,該是多麽沉重。


    若是這種事情發生在賦雨閣,發生在自己身上,我又該如何?林驚宇不敢想,不願去想,害怕自己會瘋掉。


    白衣少年感受到肩上的手掌,身子一下變得僵硬,似乎他很不習慣被人觸碰,上半身微微扭動,但一陣過後,仿佛意識到了什麽,平靜下來。


    “的確同是天涯淪落人,隻是....隻是聽南伯說,林兄資質不凡,假以時日,修為達到一定境界,定能得報大仇,而....而我永生都無能無力,不能讓神武宗付出代價。”


    白衣少年好看的眸子一陣暗淡,突然,他向林驚宇跪下,“請林兄來日報仇時,也能為我真陽宗討還一個公道,李錦兒今生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大恩。”


    李錦兒?林驚宇來不及思考為何一個男子會有這麽女性化的名字,他半蹲下身子,要扶起跪下的少年,“李兄,萬萬不可,你快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房間之門大開,兩道身影閃掠進來,同時跪在林驚宇麵前,道:“還望來日少俠報仇時,能為我真陽宗討迴一個公道!”


    “這?”


    兩名元嬰境的前輩,跪在自己麵前,林驚宇不勝惶恐,“兩位前輩快快請起,你這是折煞晚輩嗎?”


    “不!我們不能,還請林兄答應,我願意呈上先祖的傳承信物作為答謝,”白衣少年從懷裏取出一塊白色玉佩。


    “不可,三位請站起說話,還有,我必須知道你們為何不自己報仇?”林驚宇推辭,他不明所以,背負血海深仇,報仇卻假借他人之手,這讓他沒法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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