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英智躺了一會兒,天光大亮的時候才起c黃,許諾還在熟睡。


    他拉開了許諾的冰箱門,裏麵除了礦泉水隻有幾個生雞蛋,這是冷藏櫃裏的內容,至於冷凍櫃裏,還有一盒沒吃完的冰激淩。


    裴英智拿了一個雞蛋出來,滿廚房的找鍋碗瓢盆。他裝修的時候所有東西都是配齊的,但是許諾從來不用廚房,連抽油煙機上都沒有一丁點油漬。他從櫃子裏找出了蒸蛋器,把雞蛋放了進去,仿佛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許諾中午才起來,廚房裏一陣躁動,他揉著眼睛去看,一個陌生的男人在忙碌。


    “去洗臉刷牙。”裴英智從客廳出來,“一會兒吃中午飯了。”


    “哦。”


    裴英智叫了專門的廚師帶著食材來做午飯,菜色簡單,但十分精致,這樣在飯桌上吃午飯的迴憶,許諾得往前想到還在打比賽的時候。現在他大部分是下午吃飯晚上吃宵夜,以外賣為生。


    他能想到最幸福的事兒就是足不出戶就有人把東西送上門,網絡和快遞足以滿足他的生活需求。


    廚師工作完畢之後自然而然的離開了這裏,熱鬧的廚房安靜了下來,剩下了許諾和裴英智兩個人。


    許諾本來給自己盛了飯就坐下了,平白無故被裴英智撇了一眼,許諾才又去給裴英智盛了一碗。


    飯間,裴英智不說話,許諾也沒什麽好說的。


    許諾從未如此平和的與裴英智相處這麽久,他對於拿捏與裴英智的關係以及距離有些微的迷茫。那種分寸感十分難把控。太遠,裴英智會覺得無趣,太近,裴英智會覺得他腦子進水。


    裴英智的居家生活十分單調,甚至在許諾看來是無聊的。不是裴英智想這樣,而是他的工作太過忙碌,需要思考的事情也太多,但凡有些閑暇的時候,他寧願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想,在緊張生活的fèng隙中得以喘息。


    午後總是慵懶,裴英智坐在沙發上看書,書平放在腿上,陽光投上去似乎能把紙打透。他買這處房子的時候就十分喜歡這個采光極好的客廳,視野也好。隻是他沒什麽時間享受罷了。


    許諾紮進房間裏打遊戲,他出來找水喝的時候,裴英智的書已經看了小半本。


    他見許諾出來了,打開了電視,電視裏的娛樂節目給這房子裏帶來了人氣,他朝許諾招招手,說:“過來,陪我看會兒電視。”


    許諾把水杯放下,坐到了裴英智身邊。


    這個電視,許諾隻用來看比賽,尺寸夠大,看起來很慡。除此之外,他是不看電視節目的,也就裴英智來的時候會打開一會兒。他十分不理解裴英智為什麽會有這種習慣。


    裴英智見許諾坐的遠,就再拍了拍腿,這次沒有多說,許諾也意會了。他身子一矮,躺了下來,頭枕在裴英智的大腿上,麵對著電視機。裴英智的手搭在許諾的肩膀上,說:“房子裏有點電視的聲音就不會太無聊。”


    許諾點了點頭。


    裴英智撫摸著許諾的頭發,他的頭發有些硬,在陽光下更顯烏黑。許諾一副平常的樣子,心裏卻是排斥的很。


    “你有白頭發了。”裴英智忽然說,“年紀輕輕怎麽就長白頭發了?”


    “不知道。”許諾說,“反正以後也會長。”


    “我給你拔掉吧。”裴英智說話的同時,手指捏住了那根白發用力往外一拔,許諾疼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揉著自己的頭皮。


    他這樣子有點孩子氣,裴英智一笑,猝不及防的將許諾撈進了懷裏,兩人的距離瞬間拉進到分毫之間,許諾唰一下睜大了眼睛。


    裴英智盯著許諾,鼻尖幾乎要碰到許諾的臉,他想要再湊前一點,許諾垂下了眼睛,頭便不著痕跡的往後偏了一點。裴英智從鼻腔中哼出了一些氣音,許諾好像猶豫了片刻,才主動的獻上了嘴唇。


    他吻了一陣,裴英智才說:“不是這樣的。”與許諾分開一段距離,看著許諾說,“你那是在求歡,接吻要這樣。”他的手托住了的許諾的後頸,嘴唇輕輕的碰了碰許諾,而後慢慢貼上。他吻的極為溫柔,不帶有任何色情的意味,觸碰間有輕微的黏膩的水漬聲,還有隱隱的唿吸聲。


    裴英智隻有一隻手扶在許諾的後頸上,確定他不會掙紮之後,慢慢的移到了他的耳側,手掌撫摸著他的臉頰,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身體上的接觸。


    他們像躲在樓梯後麵偷情的少年一樣,熾熱卻絕不多踏出一步,唯有陽光能穿進他們之間,再投出曖昧不明的影子。


    牯嶺街的少年在夜晚的長椅上第一次試探性的親吻他喜歡的女孩,夜空蟬鳴,畫麵就好像定格一樣,怦然心動。幹淨純潔吻屬於對情愛一知半解的青蔥年華,卻不應該屬於裴英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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