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裴英智的私生活,有些甚至還是經由她的手安排的,她一直覺得裴英智像是個無堅不摧的怪物,從未想到竟然有一天,裴英智會躺在醫院裏。


    隻是戳穿了手掌而已,裴英智竟也能流出那麽的血來,這超出了michelle的認知範圍。


    她以為裴英智是不會有血的。


    醫生說裴英智的血液凝固不太好導致流血過多,手上的神經也被戳斷了,這樣一來事情就麻煩了,需要做手術。


    michelle心中翻了個白眼,這麽大的事兒,合著還是得聯係裴英智的家人。


    她一邊兒想著鬼畜老板到底有沒有“家人”這樣的溫情的社會關係,一邊覺得許諾下手是真的狠。


    那麽大一個血窟窿,她自己看著都膽顫。


    她思考一陣,還是打算先不聯係裴英智的家人了,萬一要鬧大了往深裏追究能扯出什麽不光彩的事情來,她覺得裴英智也是不樂意的。


    手術時間很長,她等了很久很久。


    她忽然也覺得老板挺慘的,這種時候能陪在手術室外麵的竟然隻有一個拿工資的賣命的助理。michelle尋思著,迴去得提漲工資的事兒了。


    裴英智被推出來的時候整個人不知道是醒著還是睡著,他本來膚色就偏白,經曆了一場手術之後就更無血色了,右手打著厚厚的石膏,悲慘的不行。


    醫生說,神經修複不可能達到完美,治療的好的話不會影響正常生活,但是特別精細或者粗重的活兒是幹不了的。一定要注意修養,四周之內都不要動彈。


    michelle聽著醫生的話,覺得這對裴英智好像沒什麽影響。他有的是錢,就算沒有手也有大把人伺候他,何況不影響正常生活。


    隻是提起來,多少有些遺憾就是了


    她醫院裏折騰了整夜,淩晨的時候才迴了家,洗了個澡,第二天打點好媒體網站和公司,這才又來了醫院。


    裴英智醒了,見到michelle第一句話卻是問許諾怎麽樣了。


    “他?”michelle想了想,“大概還在家裏呢吧,怎麽了?”


    “你去那兒看看吧。”裴英智說話很慢,“看看他有沒有好好吃飯,不知道他……有沒有被嚇到。”


    michelle不屑的說:“他戳穿了你的手掌又沒戳壞你的腦子。大哥,我去的時候他比誰都冷靜,我還以為你死了呢!苦rou計不管用了?”


    裴英智常常的唿出一口氣,說:“我那時不知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隻是忽然覺得……他要是戳破的是我的動脈,好像也不是多麽大的事情,心裏變的很輕鬆……”


    “你們這些有錢人,怎麽就愛這種情節?有病。”michelle暗暗罵了一句,“你輕不輕鬆我不知道,我知道如果那樣的話,你倆就一起上社會新聞頭版了,想想我好不好,還要給你處理後事,切!”她說著用手指點了點裴英智手臂上的石膏,說,“你以後要生活不能自理了怎麽辦?傷的可是右手。”


    “那就這樣吧。”裴英智聽上去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好像描述天氣一樣平常。


    “需要通知你的家人麽?”michelle說,“昨兒晚上兵荒馬亂的,我就全壓下了。還有,你這事兒可瞞不住,公司裏上下那麽多人呢,八卦傳的可比瘟疫還快。”


    “你不是最擅長這些麽?”裴英智無力的笑了笑,“至於北京那邊兒,天高皇帝遠的,還是別說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行。”michelle站了起來,“我忙的很,就不陪著你啦,你要是一個人太寂寞,我就放點消息,總有人樂意當c黃前孝子。”


    裴英智閉上了眼睛。


    michelle在臨出門之前,裴英智忽然叫住了她。


    “我知道楊小姐很忙。”他說,“但是請楊小姐百忙之中還是抽出些時間去幫我看看他吧,替我……照顧好他。”


    裴英智沒說出名字,但是michelle自然知道是誰。


    “好吧。”michelle搖搖手,踩著高跟鞋就離開了。


    畢竟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關於裴英智受傷的事兒,他家裏很快就知道了。


    這下還了得,死活要把裴英智轉到北京,他覺得自己都這樣兒了好像也沒什麽再挨一刀的必要,但是強不過他媽媽,人就被拉迴了北京丟進了高級病房。


    這下倒是熱鬧了,什麽人都得來看看他,他對外說的都是自己不小心戳傷的,除此之外不提其他。michelle每天傍晚會跟裴英智匯報許諾的情況,聽上去都挺正常的,就是吃的少。


    裴英智想了想,對michelle說,你看著他吃完再離開。


    michelle當時就想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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