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朗低下頭沒好意思說甚麽。陸謙卻找到機會開口:「在大師麵前,畫功當然不行啊,就不知道大師願不願意收學生,好好指導一下…」話還沒說完,靳朗就拉拉陸謙的袖子,低聲地說:「丁橋老師說過從不對外收弟子的。」


    雖然丁橋曾是f大的客座教授,但是那種在課堂上講課所接觸到的學生,對丁橋來說,並不能算入門弟子。而他本人也嫌麻煩,所以不隻一次在公開訪談中宣告自己是不收子弟兵的。現在陸謙提出這樣的要求,怕是會讓丁橋為難,所以靳朗趕緊拉住陸謙。


    丁橋還沒說話,紀聲聲在旁邊倒是開口了:「我們丁橋的確是說過不收弟子。但是靳朗,你收不收師父啊?」


    「啊…」靳朗迷茫的啊了一聲。


    「我這裏有個人,找那幅畫的主人找的都快瘋了,一直說等他找到人之後,一定要給他按地上磕三個響頭。現在就不知道這畫主人願不願意給他奉茶磕頭了?」


    「……」靳朗熱烈的望著此時因為很別扭而盯著牆上掛畫的丁橋。看著看著,靳朗熱烈的眼神又暗了下來:「…我…我沒有錢…我可能…繳不起學費…」


    「………」在場的另外三個大人,差點給靳朗跪了。


    「…要學費的話,我給你繳…」陸謙氣的無力。


    「…誰要你學費了…」丁橋氣唿唿的轉身進了展場旁的私人休息室。


    「你這呆子,還不快進來磕頭。」紀聲聲跟著丁橋進去,還不忘迴頭對著靳朗使眼色。


    靳朗愣了一會兒,直到被陸謙拍了兩下才迴過神,趕緊跟進去休息室。


    休息室內,臨時要展開一場拜師禮,紀聲聲倒了一杯水放在茶盤上權充拜師茶,而丁橋已經坐在高椅上等著靳朗。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紀聲聲站在丁橋旁邊裝模作樣咳了兩聲,說:「靳朗行拜師禮吧。」靳朗雙手端起茶盤,雙膝下跪,將茶奉給了丁橋。丁橋接過茶杯,陸謙過來將茶盤取走,靳朗對著丁橋叫了一聲師父,說:「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師父。靳朗一定認真學習,不負師恩。」然後朝他磕了三個頭。丁橋受了靳朗的大禮之後,立即將靳朗扶了起來。怕靳朗反悔似的,紀聲聲立刻高喊禮成。


    靳朗笑的跟個傻子一樣,他沒想到來看個畫展,居然就有了師父,還是他心心念念的偶像大神。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靳朗,你剛剛叫了他師父,你還沒叫我呢…」紀聲聲在旁邊提醒。


    「叫你?他要叫你甚麽?我收徒弟幹你甚麽事?」丁橋不滿他甚麽事都要來插一腳。


    「叫師丈啊…」紀聲聲委屈的:「你都沒跟他正式介紹我。」


    丁橋眼一閉,從鼻子噌出一口氣,很無奈的說:「這是拙荊賤內家裏打雜的…你叫他紀叔叔就可以了。」


    「紀…叔叔…好。」靳朗頂著紀聲聲不甘願的目光,勇敢的叫出紀叔叔,然後在丁橋沒注意的時候,又悄悄拉了拉紀聲聲,小聲討好的叫了聲師丈。惹的紀聲聲整晚都樂不可支,笑的見牙不見眼,丁橋以為他又吃錯藥。


    陸謙與靳朗在展場逛到下午五點閉館,又與丁橋與紀聲聲一起吃了晚飯才迴家。席間,靳朗跟丁橋就已經約好每個禮拜一、四要到畫室練習。每周也都會有規定的作業,從最基礎的靜物素描開始。一開始靳朗非常不好意思,他居然讓一個國際知名的畫師指導最基本的畫功。但是丁橋說,其實靳朗已經有基礎了,隻是還不穩,他想要從頭檢視靳朗不足的地方,雖然教習從基礎素描開始,但並非像初學者一樣,兩年三載的都耗在素描上麵。如果靳朗的程度跟的上,他們上課的進度會非常快速。


    靳朗聽了老師的話,心裏非常激動也非常欣喜。巴不得現在立刻就去工作室坐下來畫畫。丁橋說不急,他開了些書單與必備用品,讓靳朗先備齊。


    一頓晚餐非常愉悅的結束,四人道過再見之後,陸謙就拉著靳朗去美術用品社找清單上的東西。靳朗原本擔心這樣一天下來,陸謙很累了,想星期一自己再去買的。但是看到陸謙也興致勃勃的樣子也就沒拒絕。兩人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的跑了兩三家書店及美術用品社才將東西買齊。


    一迴到家,靳朗在等著排隊洗澡的時候,就已經在客廳把買迴來的東西都倒出來,像小孩子得到心愛的玩具一般,一樣一樣的檢視。這些東西,有一些他用過,有一些他用不起,但是陸謙都買迴來了。


    他想著剛剛陸謙在幫他選擇的時候,仔細的向老板詢問各種用品的的特性,考慮的不是價錢或名牌畫具,而是適不適合靳朗。陸謙專注的神情,深印在靳朗心中。自從爸爸不在之後,他是第一個這樣對自己好、考慮自己需求的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小獅子吻了大鹿+番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月光怒放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月光怒放並收藏小獅子吻了大鹿+番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