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能從一聲變態的炸雷中迴神過來,靳朗就已經站到他的身前護著他。


    「妳在胡說甚麽?謙哥是我的男朋友...」靳朗氣得發抖。


    「男朋友?甚麽男朋友?你認識他嗎?了解他嗎?就這樣隨隨便便找個變態當男朋友。還有,你甚麽時候開始搞同性戀了?我什麽時候準你搞同性戀了,嗄?」蘇琳尖銳的吼迴去。


    「我就是同性戀,你準不準,我都是同性戀。」靳朗也吼。


    「你是我們靳家獨子,搞甚麽同性戀。你想過你爸爸嗎?想過靳家列祖列宗嗎?就算你真的要搞同性戀,就不能找個身家清白的人嗎?非得找這樣一個變態…」蘇琳已經氣得口不擇言,左一個變態右一個變態,喊的陸謙血色盡失,喊的靳朗怒氣攻心。


    「道歉!你給陸謙道歉。」靳朗一個字一個字吼,嗓子緊到像要出血。


    蘇琳紅著眼瞪向兒子:「我跟他道歉?你根本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人,他一直在騙你。你別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鈔票…」


    「把我賣掉的是妳…」靳朗用盡力氣大吼。吼完,一陣靜默,隻剩下靳朗爆發後的喘息聲。


    這麽久以來,靳朗始終不提這件事。因為既成事實提了也沒用。說出來隻是給三個人添堵。


    一個是不負責任把賭債甩給兒子的媽媽。


    一個是沒有尊嚴把自己賣了的懦弱男孩。


    一個是出手幫忙卻始終心懷愧疚的金主。


    陰錯陽差的錯誤開始,雖然後麵莫名其妙的結了一個甜蜜的果,但終究是一個錯誤。


    就算現在賭鬼媽媽幡然醒悟、金主大人男朋友不斷替他挽尊。可在那一個時間點做下的決定,就已經是起心動念的恥辱了。無論陸謙怎麽想幫他洗白,怎麽強調隻是借貸,靳朗一開始想以身體換取金錢的動機,是無法動搖的存在。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指著陸謙罵變態?


    變態的難道不是喊著要親兒子去賣的媽媽?


    變態的難道不是想把身體賣給陌生男人的自己?


    靳朗越想越悲哀。之前好不容易被陸謙抹去的一點自卑,現在又蜂擁而上。


    「是我…賣了你…?」蘇琳聲音在發抖,氣勢忽然弱下來。說到底,這情勢的確是自己造成的。


    「好,就算是我的錯,我們把錢還給他不就行了?」蘇琳打起精神繼續掙紮:「我們把房子賣了…錢全部給他,朗朗,媽會救你的,你不用再受他脅迫了…我們把錢都給他…都給他…你不用再陪他了…」蘇琳說到後來有些歇斯底裏。


    蘇琳看著陸謙,無理取鬧又憤怒的喊:「陸先生,靳朗還隻是個孩子,他才十九歲,你對他怎麽下的了手?你連他迴家都還要跟迴來盯著,你這是限製自由你知不知道?你為了你的私欲強迫他留在你身邊、毀了一個那麽好的孩子…你還是不是人?」她一邊罵一邊哭。要不是靳朗擋在陸謙前麵,她真想撲過去打他。


    蘇琳有些失去理智。她忘了陸謙每一次來到她家,都是她自己親口邀約的。她也忘了,如果不是陸謙,靳朗根本不願意迴家吃飯。


    陸謙再度被蘇琳的話繞進去,他有點暈,嘴裏喃喃的念:「我沒有…小朗是自由的…他…他可以離開的…我沒有強迫他…我…我也沒有盯著他,是您…您邀請我來的…我沒有…他可以離開…」陸謙語無倫次地重複強調靳朗可以離開的事實。他覺得自己的恐慌症又要犯了,他冷汗直流,無法抑製的發抖。他在擔心靳朗聽到媽媽這樣說,會不會忽然清醒?會不會發現自己真的是變態?


    會不會…真的想離開?


    靳朗被蘇琳氣的說不出話,聽到陸謙在耳邊喃喃自語,委屈又茫然的語調弄得他心裏又疼又暴躁。尤其是他感覺到陸謙原本輕輕揪著他的袖子的手無措的放開了,心裏的氣更是一下子升到高點炸開。


    他迴頭瞪了陸謙一眼:「誰要離開?要離開也是離開這裏…」他抓住陸謙的手腕牢牢扣住:「我們迴家。」看都不看蘇琳一眼。


    「靳朗,你跟他迴甚麽家?你的家在這裏…」蘇琳厲聲大喝。在靳朗麵前壓抑了這麽久的怒氣,終於爆發出來:「我是你媽,難道我會害你嗎?」


    嗬嗬,我媽。「我家在這裏?我的家老早就沒有了。媽媽!」靳朗加強語氣喊了一聲媽,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吐:「我已經“二十一歲”了,我可以自己決定要跟誰談戀愛。」


    蘇琳被噎了一下,弄錯兒子的年紀再度證明她是個失職的母親,不過這不妨礙她要將兒子救出火窟的決心。


    「你那是談戀愛?你跟個男人談甚麽戀愛。你就是被一個變態包養。他以前被人玩弄,現在來玩弄你,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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