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跟她差不多修為,身經百戰的化神期,真動手,她不僅沒勝算,還很有可能會暴露身份,隻好先吃點虧。反正他肯定會找過來的,等大佬來了再說。


    雖說這麽想,可當時被踢在肚子上,打在臉上,也是真的疼。一個人在這裏躺著還好,這會兒見到了司馬焦,她放鬆之餘,立刻覺得難受起來。


    司馬焦的神情已經很久沒有這麽難看過了。廖停雁多看他一眼就感覺更慫一點,他好像是迴到了最初三聖山的時候,那個立刻要殺幾個人祭天的殺人狂模樣。


    司馬焦將她抱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這才發現她側著的那半張臉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劃痕,凝著血,像是用鋒利的東西劃出來的。他的眼神又冷又沉,伸手摸了一下那沒再流血的傷口。


    廖停雁:“疼疼疼!”


    司馬焦沒理她,捏著她臉的動作越來越重,把她臉上那個傷口又給崩開了,鮮血露珠一樣從傷口縫隙裏溢出來。


    廖停雁給他捏的直往後躲:“祖宗,你停手,我要疼死了!”


    司馬焦捏著她的後脖子把她按迴自己懷裏,不許她躲,探身上前貼著她臉頰上的傷口舔了一下,舔掉了被擠出來的血珠。


    廖停雁看到他的下巴,看到他的鎖骨,還有滾動的喉結。臉上一熱——這個熱,來自於麵前這男人的唇舌,也來自於自己的身體反應。


    不是,你這幹嘛呢?!修仙世界不流行口水消毒吧!咱能別做這種變態變態的動作嗎?


    她忍不住下意識捂了捂自己的肚子,那裏可也有一道傷呢,要都這麽來她可受不住,成年人了,不帶這麽亂撩的。


    司馬焦的唇上沾了她的血,神情可怕,又在她的唇上貼了貼,然後將她抱了起來。


    廖停雁掛在他身上,伸手攬了下他的脖子,整個人放鬆地癱著,無意識抱怨道:“這地方真是要命,連個床都沒有,地上又涼,那個大小姐手下動手特別狠,打得我靈力都用不出來了,本來我空間裏還放了床的,吃的也取不出來,我還沒洗澡,等迴去了要先泡個澡。”


    司馬焦:“住嘴。”


    廖停雁:“我再說一句話,咱們這是去哪?”


    她還以為救了人這祖宗要先帶她迴去,結果他直接就朝著別宮最高的雲台宮去了。


    廖停雁試探著問:“去殺人?”


    司馬焦:“不然呢。”


    廖停雁:“我覺得可以先把我送迴去再說。”


    司馬焦沉著臉:“等不了那麽久,你安靜待著,不然連你一起殺。”


    廖停雁:“???”不是,大佬你是已經氣瘋了嗎?說的什麽傻逼話?我是你的小寶貝啊你舍得殺我嗎?


    司馬焦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語氣陰沉:“死在我手中,總比死在別的人手中要好。”


    廖停雁:不敢吱聲。


    這祖宗好像又發病了,不能講道理,先苟一苟再說。今晚上最危險的,肯定不會是她。


    全場最倒黴,月初迴。


    月初迴在她雲霞錦鋪就的床上醒來,發現門外有火光,不由顰眉揚聲道:“外麵什麽動靜?朝雨,給我滾進來!”


    門開了,進來的不是她誠惶誠恐的侍女,而是一個沒見過的陌生男子,他長衣帶血,懷裏還抱著個女子,女子捂著眼睛,一言不發。


    月初迴認出那是之前忤逆自己被關起來的永令春,立刻喝道:“大膽,誰給你的膽子敢闖入我月宮!”


    “人呢,韓道君,角風道君!”


    月初迴喊了兩聲不見迴應,終於發覺不對勁了,眼中露出些許疑慮,“你是什麽人,你們做了什麽把他們引開了?我告訴你,就算一時把他們引開,他們也很快會迴來的,到時候你們都跑不掉。”


    她根本沒考慮過自己那些保鏢護衛已經死了,畢竟除了四個明麵上化神期修為的護衛,她還有一個暗地裏保護的,那人修為可已經達到了煉虛期,有他在,她在這外府能橫著走。


    廖停雁放下捂著眼睛的手,看了眼坐在床上的月初迴。翻車現場,誰翻誰知道。


    司馬焦將她放在一邊坐著,走到床邊,捏碎了月初迴祭出的幾個防禦法陣,又攔下了她求救的訊號,掐著她的脖子把她從床上拖下來,拖到門口。


    一直掙紮不休的月初迴看到門外的場景時,雙眼大睜,不可置信,身體也僵住了。


    廖停雁很能理解這小公主現在的心情,她跟了司馬焦這麽久,也看過不少他的殺人現場,都沒有這迴的重口。從前那些還能忍住,可今天這迴她實在忍不住,不捂住眼睛就要吐出來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怎麽會……”月初迴顫抖著身體,低聲喃喃,看向司馬焦時的神情變了,滿是恐懼。


    麵對死亡,大多都是這樣的姿態,與她們殺死別人時截然不同。


    司馬焦把人掐著脖子拖到廖停雁麵前,對廖停雁道:“你來,剝了她的臉皮,再殺了她。”


    廖停雁:“嗯嗯嗯?”


    她當場就滑下椅子跪了,“我不。”


    司馬焦抓住她的手,捏著她的手指往月初迴臉上探去,指尖凝聚出鋒利的刀形。鐵了心要教她親自動手剝皮殺人。


    廖停雁把手往迴縮,奈何比不過司馬焦的力氣,他還環著她的身體,壓著她的背,臉頰貼著她的側臉,在她耳邊說:“這人欺負你,傷了你,你就要親手報複迴去。她傷你的臉,你就剝了她的臉皮,她讓人打你,你就打斷她身上所有的骨頭經脈,她讓你疼,你就讓她劇痛而死。”


    司馬焦語氣森然,眼睛帶著慍怒的紅,嚇得地上不能動彈的月初迴眼淚狂飆,大聲求饒。


    廖停雁手抖得厲害,還疼得嗷嗷叫,“我真的疼,肚子特別疼,真的,你先放手,有話好好說,我們迴去再說行不行!”


    司馬焦:“不行。”


    廖停雁當吐了一口血給他看,奄奄一息,“我受了好嚴重的內傷,再不救我就要死了。”


    司馬焦一口咬在她脖子上,咬得她像條魚一樣動彈。


    廖停雁發覺他手裏力道鬆了點,立刻掙脫開他的手,一把抱住這位兇殘老祖宗的腦袋,胡亂親了幾下,“我錯了,我好怕疼,先迴去養傷行不行,求你啦祖宗!”


    第42章


    廖停雁又是裝死又是撒嬌, 終於把半瘋狀態的祖宗給哄鬆動了。


    他用那種超可怕的眼神盯了她一會兒,微不可查地動了動眉頭, 然後俯身把她抱起來。廖停雁知道, 他這是放棄逼自己親手報仇了,她也放鬆下來, 把手放在自己肚子上輕輕吸了口涼氣。疼是真的疼, 不是裝的。


    在這個世界,或許哪一天迫於無奈, 被逼到絕境,為了自保她會動手殺人, 但現在這種情況下握著她的手逼她殺, 她是不會聽的。


    當然, 這主要是因為現在逼她的應該能算是她關係比較親密的人,她清楚對方不會真的傷害自己,所以有恃無恐, 還敢撒嬌。


    雖然業務不熟練,好歹是有用。


    司馬焦抱起廖停雁, 走到月初迴身前,月初迴越發恐懼,哭喊起來:“放過我!不要殺我, 我是月之宮的少宮主,隻要你放了我,我母親會給你很多珍貴的寶物,天階功法, 靈器還有靈丹,什麽都可以!”


    她被司馬焦定在原地,無法動彈,隻能看著死亡降臨,崩潰地大哭起來。這許多年來,她擁有尊貴的身份,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被所有人捧在頭頂,怎麽都沒想到,隻因為自己鬧脾氣收拾了一個身份不高的女人,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她到現在,還不知道麵前這兩人究竟是誰。


    司馬焦沒有和她多說的意思,冷漠地抬起腳,踩在月初迴的臉上。


    月初迴慘叫一聲,更加急促地哭喊:“如果你們殺了我,就是和月之宮作對,我母親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隻要你們現在放過我,所有的事情我都既往不咎,還給你們身份名望……永、永令春是嗎,你幫我求情,我讓母親幫夜遊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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