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絕色他都嫌磕磣,他是想要個什麽樣的啊?”劉思敏怒極,“以往京中來人都是這般應付的,我就沒見過這麽難伺候的祖宗。”


    “不管怎麽說,人家是京中來的,還是皇上的親弟弟,大人無論如何不能把人給得罪了,”那謀士出主意道:“我倒是聽說這李恪對言瑾頗有幾分情意,不若……”


    “不若什麽?”劉思敏直接打斷他道:“言瑾是誰啊?那是護國公的掌上明珠,景小侯爺的正妻,我若真有那個本事把言瑾弄過來哄他,還用在這兒受這祖宗的氣。”


    “我不是這個意思,”那謀士道:“我聽說李恪現在可是巴不得那兩位和離好早日娶言瑾過門呢,大人若是能給他出個主意,助他早日得償所願,想必李恪是定然會念著大人的人情的。”


    劉思敏冷笑,拆上一對兒小鴛鴦,這事可是太容易了。劉思敏當即去尋李恪,將自己的主意一五一十的細細道來,李恪聽罷點頭道:“不錯,此事若成了,本王必有重賞。”


    待劉思敏離開後,暗衛從房梁上騰轉而下,將自己探查到的消息匯報後方道:“王爺還要查劉思敏嗎?您剛不是跟他說要重賞嗎?”


    “查啊,怎麽不查?”李恪道:“他幫我是一碼事,我查他又是一迴事兒,一碼歸一碼,不衝突啊!”


    時光飛逝,轉眼已經到了四月,暖意迴升,日光和煦,照的人暖洋洋的,倒也頗為舒適,景淮索性將軟榻擺在院內,悠閑的陪著言瑾曬太陽,耐心細致的剝核桃給她吃。


    冬青拿了一塊兒玉佩神色慌忙的過來,小心翼翼的打量了言瑾一眼,才將玉佩遞給景淮,道:“侯爺,外麵有位姑娘拿著這個找您。”


    言瑾不著痕跡的將那玉佩打量一番,玉佩是極好的羊脂玉,上麵隻簡單的雕了一對兒大雁。言瑾心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說不出來是什麽滋味,轉眼卻見景淮不由自主的攥緊了玉佩,緊張的看了言瑾一眼,才道:“請她進來吧。”


    自古香囊傳意,環佩定情,更何況上麵雕的還是一對兒大雁,言瑾瞧著景淮的神色,隻希望是自己想錯了。


    言瑾隨著景淮一起去了正廳,這才看清了那位姑娘的模樣,隻見她雖著一身粗布衣衫,但也眉清目秀,端的是小巧可人,一雙杏眼脈脈含情,性子瞧著倒也溫順。言瑾無聲感慨:的確是景淮喜歡的類型。


    那姑娘一看景淮進來,竟完全無視言瑾的存在,朝著景淮便撲了過去,一雙梨花帶雨的眼睛含情脈脈的望著景淮道:“景淮哥哥,慧娘總算是見到你了。”


    景淮打量著言瑾的臉色,頓時為難至極,隻得不著痕跡的將人推開些,道:“你怎麽來了?”


    慧娘拿了帕子輕輕擦拭眼淚,哽咽道:“家裏遭了大禍,爹娘都不在了,我走投無路,隻能來投奔景淮哥哥了,當年景淮哥哥說要照顧慧娘一輩子的,不知這話現在可還算數?”


    言瑾狠狠的瞪了景淮一眼,推開他便往外走,景淮忙要追出去,豈料剛走了兩步便被慧娘絆住了手腳,慧娘抓緊他的袖子哭訴道:“慧娘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來投奔景淮哥哥的,景淮哥哥真的要如此絕情嗎?”


    景淮無比清晰的意識到,自己家的那位小祖宗生氣了,而且後果很嚴重,是以也顧不得在這兒和她糾纏,隻吩咐冬青先把人帶下去休息,自己連忙去尋小祖宗。


    第25章 申辯


    臥房內,言瑾就那麽靜靜的坐著不說話,團子在她身邊打著滾玩,以往這個時候言瑾總要去逗逗它的,可今日言瑾估計是真的生氣了,任憑團子如何玩鬧,言瑾就是不理它。


    景淮悻悻的走了進來,彎下腰與她平視,誘哄道:“小祖宗?”


    言瑾自然不會理會他,倔強的把頭扭到一邊,景淮又道:“小姑奶奶?”


    言瑾依舊沒理會他。


    “就算是判死刑也要給犯人申辯的機會吧?”景淮輕輕的晃了晃她的手,溫言道:“好歹聽我解釋幾句,好不好?”


    言瑾氣鼓鼓的道:“我聽著呢,你說。”


    景淮深吸一口氣,將自己與慧娘相識的緣由娓娓道來,“我十四歲的時候被我爹帶到西境戰場,在一次戰役中受了傷,軍中帶著傷員多有不便,我爹就把我安置在一家臨近的農戶家裏,慧娘就是那戶主的女兒……”


    景淮將二人相識的經過一字不差細細道來,言瑾卻並未消氣,責問道:“那塊兒玉佩是怎麽迴事?你承諾照顧人一輩子又是怎麽迴事?”


    “我說了你可不準生氣,”景淮小心的觀察言瑾的臉色,半晌才道:“我那時候不是受了傷嗎?慧娘她在一旁又是端茶又是喂藥的照顧了我三個多月,那處了這麽長時間有點感情很正常的嘛,我那時候年紀也不大,不懂事,就把自己常帶著的玉佩給了人家,還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你隨身帶著的玉佩上麵正好就雕了對大雁?景湛南,你蒙誰呢你!”言瑾簡直要被他給氣死,卻聽景淮慢吞吞的開口道:“那大雁是我閑著沒事自己雕上去的。”


    “景湛南你混蛋,”言瑾直接站了起來,撈過一隻青釉茶盞摔的粉碎,待她還要再摔另一隻時,景淮連忙把人攔了下來,扶著她坐下,誘哄道:“不是說好的不生氣嘛,我那時候年紀小,說了些不該說的,做不得數的。”


    “做不得數?”言瑾酸溜溜的道:“您那紅顏知己現在已經找上門了,侯爺打算怎麽辦呢?”


    景淮猶豫了半晌才道:“慧娘她照顧了我那麽些時日,也算對我有恩,眼下她既然親自上門來尋我了,想必是真的遇到了困難,不幫我心裏也過意不去,不若夫人就大發慈悲,容我安置她一番。”


    言瑾並不著急迴答他的問題,反問道:“處了三個月,有點感情很正常?”


    景淮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閑著沒事說什麽胡話呢?連忙解釋道:“我那時候不是不懂事嘛,錯把友情當感情了,夫人大人大量,就不要跟我計較了吧。”景淮湊近了些,將言瑾的手輕握在掌心,珍重道:“我這輩子有你就夠了。”


    “膩死人了,”言瑾將手抽了迴來,稍稍消了些氣,道:“你要安置她可以,但我不想在府裏看見她。”


    “得嘞,”景淮伸手將言瑾圈在懷裏,在人眉心輕啄了一下,“隻要我媳婦兒開心就好。”


    景淮原本是想把慧娘安置在自己名下的莊子裏的,既照顧了她又不會讓言瑾生氣,可慧娘卻因這樣的安排鬧了起來,哭訴道:“我爹娘都沒了,我不遠千裏來投奔景淮哥哥,可你竟不要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那你想怎麽樣呢?”言瑾一聽這話火氣也上來了,“你昔日於景淮有恩,但你於我無恩,我肯讓他把你安置在莊子裏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也對的起你當年對他的照料之恩了,你不去莊子上,你還想登堂入室不成?”


    “景淮哥哥”,慧娘不自覺的往景淮懷裏靠,景淮不著痕跡的將她推開些,奈何慧娘扯著他的袖子不放,哭訴道:“你夫人好兇啊,慧娘好害怕。”


    景淮把她的手從袖子上拿開,道:“我夫人說的沒錯,你且安心去莊子裏住著,衣食住行必不會短了你,也算是全了你當年對我的恩情了。”


    慧娘聲淚俱下,道:“景淮哥哥怎能如此薄情,你當年明明說過要娶我的。”


    景淮道:“當年我少不更事,一時胡言,辜負了你一番情意,是我對不住你,但我現在已經有小瑾了,我隻想跟小瑾好好過日子,也希望你能早日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


    “慧娘此生非景淮哥哥不嫁,”慧娘哭的梨花帶雨,“如果景淮哥哥嫌棄我出身不高,我不介意給景淮哥哥做妾的,隻要景淮哥哥願意讓我留在身邊,你讓慧娘做什麽都行。”


    “你不介意我介意,景湛南是我男人,我絕不容許他的身邊出現除我之外的女人!”言瑾教訓完這邊,又轉向景淮,“你在外麵逛窯子喝花酒,你幹的那些荒唐事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你家裏隻能有我一個,今天有她沒我,你自己掂量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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