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教授,葛教授!”


    “嗨喲,李同學,派頭挺足啊?”


    葛長寧笑嗬嗬的,支了支下巴,“那樣的人物陪著,你站最中間?”


    “葛教授,您別這麽說,怪不好意思的……”


    李定安嘻嘻哈哈,拍拍這個,逗逗那個,“班長,幾周沒見,怎麽瘦了?”


    “瘦算什麽:掛了兩科,論文被打迴來十多遍,我都快寫吐了……”


    “沒事,開學我就迴去了,到時候幫你弄……”


    “你小聲點……老張在呢……”


    “哦對……宗江,暑假沒迴家?”


    “我倒是想迴,但剛放假就被拉了壯丁,當驢一樣使喚……看,苦逼吧?”


    “你小子可以……都說了老張在呢?”


    “我操……給忘了?”


    “阿秀又漂亮了?”


    以前不是不漂亮,而是條件有限。李定安介紹她在關德海的店裏兼職之後,她才敢多買幾件衣服,用好一點的化妝品……


    沈英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眼神中滿是感激。


    “嘿,林……嘶……林師姐?”


    李定安瞪圓眼睛:你怎麽也在這?


    “李定安,你怎麽迴事?”


    林思齊歪著腦袋,長長的眼睫毛忽扇忽扇,“見了他們就有說有笑,見了我你就倒抽涼氣……我有那麽嚇人嗎?”


    能不倒抽涼氣嗎?


    知不知道我這會兒在幹嗎:正卯著勁的把你親爹挖出來,說不定還得卯著勁的把他弄死,你說我見了你吃不吃驚?


    “不是嚇人……”李定安眼珠急轉,“就是好奇:突然間,你就這麽樸素了?”


    “聽說要下泥井,我就讓馮攸然買了一批迷彩服……但他們都沒穿!”


    廢話,你也不看看現在氣溫是多少度?


    聽到馮攸然,李定安眼皮又開始跳,岔開話題:“挺合身的!”


    “是嗎?”林思齊眯著眼睛笑,“我身材本來就挺好!”


    “對對對……”


    李定安忙點頭,“老高呢,怎麽沒來?”


    “他要盯宋代皇室墓葬的項目!”


    “哦對……老師呢,忙不忙?”


    “你也是真可以,挨個問完了,才問吳教授?”


    李定安肯定和吳湘通過電話,張普生也知道,不然李定安見了他們不會這麽淡然,這句不過是開玩笑。


    笑鬧了幾句,李定安又問正事:“張教授,葛教授,你們看的怎麽樣?”


    “發掘難度太大……正想著問問你的意見,你就來了!”


    其實難度並不大,說直白點:壓根就沒必要發掘。


    但李定安不好明說:“確實有點:挖不到一米就出水,靠人力根本沒辦法操作……我覺得也不用為難:當地真要硬讓挖,那就用機器。”


    “我們也是這樣想的,但當地估計不會答應:聽說是什麽寶藏,很重要……”


    哪有什麽寶藏?


    “再重要,也要講基本法!”李定安笑了笑,“他們要不聽,那隻能另請高明!”


    “對,就是這個道理!”


    張普生又往那邊看了看,“都在等你呢,你去忙吧!”


    讓那麽多人等著,確實有點不合適,李定安點點頭:“晚上別安排,我來接你們!”


    “行,等你忙完再說!”


    揮了揮手,李定安走了過去,眯著眼瞅了瞅,葛長寧長長的一歎:“你們這學生,路子越來越野了?”


    張普生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接到調函的時候,連吳教授都吃了一大驚:部委直接發函,借調李定安,而且還是公安部門?


    正轉著念頭,那位鄒局也迴來了,與之前判若兩人:欠著腰,臉上堆滿了笑。


    “兩位教授,剛才怠慢了,千萬千萬別往心裏去!”


    葛長寧嗬的一聲,張普生隻是淡然的搖了搖頭:“不會!”


    哪兒都有這樣的人,他們早已見怪不怪……


    ……


    圍著場子轉了一圈,心裏大致有了推斷,但李定安並沒有說出來。


    兩位領導依舊殷切,他隻說是還要和京大的教授討論一下,又保證盡快會給個答複,這兩位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人剛一走,李定安又悵然直歎:“別折騰了,放棄吧!”


    “真的不好挖?”


    “不是不好挖,而是沒有寶藏……不然你想:就這麽大的地方,湯玲斷斷續續挖了好幾年,要是有,早挖走了!”


    “你之前不說是猜的嗎?”


    “對,之前是猜,但現在是肯定……你跟我來……”


    李定安拉著張漢光,來到了一口泥井旁邊:“看,水位離地麵有多高?還不到兩米,這還是穩定水位,承壓水位至少要比這高一半,也就是一米左右,根本沒辦法埋東西!”


    “你說清楚點!”


    “意思就是,如果現在想在這兒挖個坑,頂多挖到一米就會挖出水。而且七月還是豐城的低水期,要換成雨季水位還能升一半,也就是五六十公分:想象一下,這樣的情況下要是讓你埋東西,你怎麽埋?”


    張漢光恍然大悟:挖到膝蓋左右深就出水了,再挖就隻能站在水裏撈泥,即便硬著頭皮往下挖,也就能挖一米左右。再深,人就隻能潛到水裏……問題是,那可是古代,又不能背個氧氣瓶?


    再說也不可能把寶藏埋在一米左右深的地方,不然過來個老農隨便鏟兩鍬,可能就挖出來了……


    “白高興了,還以為能長長見識,看看寶藏長什麽樣!”張漢光開著玩笑,“就說你怎麽那麽大方,藏寶圖說上交就上交?”


    “廢話不是?別忘了這地方可是我的,真有寶藏,我自個不會偷偷挖?”


    “然後進去陪紀應龍是吧?”


    兩人開著玩笑,張漢光又皺起了眉頭:“但湯玲為什麽就認準了這個地方,還一挖就是五六年?”


    “不知道,不過我估計,問題十有八九出在那兩張地圖上!”


    說著,李定安拿起了包,掏出了兩張紙。


    一張是八大山人的那幅畫,上麵畫著一條瘦骨嶙峋的黑狗,另外則是外形輪廓一模一樣的地圖。


    從電腦上掃描下來後又打印的,很清晰,也很直觀。


    李定安倒是研究了一下:確實是八大山人的畫風,題章也對,但沒有找到任何與這幅畫相關的記載和記錄。簡而言之,這幅畫就沒麵世,所以別說有沒有深層次的含義,是不是和寶藏有關,是八山人什麽時候畫的,以及具體的創作背景都不知道。


    地圖也一樣,從民用版的衛星地圖上摳下來的,精確度很高,標注的也很細致。


    如果把兩幅畫疊地一起,狗頭上的旋兒倒是和瓷器廠的位置剛好重疊,瓷器廠與贛江、旋兒距與身後的那條河之間的距離的差不多,但李定安總覺得有些牽強。


    因為這是江,不是山,幾百上千年位置都不動一下。光是他知道的,從明至今,贛江就有過數次改道。


    “我說讓你通知市裏搜集有關贛江改道詳細的資料,他們找了沒有?”


    “正在找……市裏,鎮裏就隻有整個縣境內贛江改道的記載,具體到瓷器廠這一段的暫時還沒查到。”


    “相關的地理和曆史資料呢?”


    “也在查……就一百畝大小的地方,連村都不是,標在地圖上就一個小點,即便有記戴,也估計記在哪個資料的旮旯拐角裏,需要時間……”


    “附近的村民呢,打問過沒有?”


    “這個沒提……估計沒問!”


    張漢光攤了攤手,“別怪當地不用心:藏寶圖上標的這麽明確,挖就行了,還查那麽多做什麽?”


    李定安愕然,一時無言以對。


    但要換個角度,換成他也一樣: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照著地圖挖了再說,挖不到再查也不遲……


    “湯玲呢,再沒交待點什麽?”


    張漢光冷笑:“你覺得呢?”


    李定安又不說話了。


    其他的都好說,再耗一耗,把林子良交待出來也說不定,但這裏是想都別想:對湯玲而言,寶藏是她的命根子,她得不到,那就誰都別想得到。


    看來是要僵住了……


    但耗在這裏沒什麽卵用,即便真要挖,他也不用親自盯著,還不如到其他地方找點線索。


    李定安捏著眉心,又左右瞅了瞅。


    往南就是贛江,碼頭立在江邊,停靠著幾艘貨船,其餘三麵都是廠房,再往北,離贛江和國道更遠的地方,才是村莊。


    具體名字沒記住,反正不是坑、就是塘、再不就是窪和洲,可見以前這個地方的湖泊有多多。


    “你忙你的,我到村裏裏去問問!”


    “你等會?”


    張漢光瞪著他,又朝遠處揮了揮手,“王成功,孫懷玉!”


    話音未落,兩人就下了車,一路小跑,眨眼就到:“處長!”


    “之前的事情聽說了吧?”


    “聽說了!”


    “那就好!”


    張漢光點頭,又指了指李定安,“從今天起到封閉結束,給我寸步不離的跟著:他吃飯你們吃飯,他上廁所你們上廁所,就算是他約會,你們也給我站旁邊盯著……但凡讓我知道他離開過你們的視線,就給我去深山裏守老礦……”


    兩個人一個立正:“是!”


    李定安有點傻眼:“不是……你至不至於?”


    張漢光都懶的和他說話,施施然的往外走:老子管不住你,還管不住手下?(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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