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恪的心情是真的很好。他已經六年沒有吃過稻米了,也一度以為這輩子都再也吃不到了,但是現在他眼前就放著半盆白花花的米,粒粒晶瑩飽滿。還有,在這樣炎熱的天氣,滿身大汗之後洗一個冷水澡簡直是無上的享受,而前幾天他也隻有在渴極熱極的時候才舍得小小喝上一口水的。


    洞口不遠處周康種了一棵皂角樹,兩人就在樹蔭下洗澡。蒙恪洗冷水,周康洗溫水。給蒙將軍搓完背,周康想跑,才轉身就被按住了,然後被人揉搓了一頓。


    周康想罵娘。男人麽,互相搓個背也沒什麽,大哥和他姘頭勾搭上之前不也經常一起洗個澡搓一搓的麽!但是將軍,您手上力氣太大了,就算已經放輕了力道,難道將軍您是瞎的看不到那白嫩嫩後背上被搓出的道道紅印子麽!


    將軍,您怎麽可以如此鬼畜!


    周康被搓的嗷嗷叫,治愈異能得到了充分練習,熟練度大大提高。


    幫人擦完背,蒙恪衝了衝自己,板著臉迴了山洞,看著自己的雙手發起呆來。


    中午,周康燉了一鍋羊肉,還煮了白米粥。


    白米粥,嫩黃瓜蘸醬,周康吃得開心。雖說米碎了點,裏麵糠皮多了點,但是,果真還是大米粥養人啊!周康就比平時多吃了一碗。


    吃飽了,又有點遺憾:“可惜沒有醋,黃瓜拿冷水湃過拍成塊拿醋拌著吃才好呢,涼涼的,酸酸的,熱天吃最開胃了,配白粥最好了。”


    蒙恪沒出聲,把周康吃剩下的粥給打掃光了。


    吃過午飯,蒙恪把已經陰幹的陶胚一個個搬了出去,準備燒陶。


    周康過去看了一下,什麽名頭都沒看出來。窯洞不大,從外麵看樣子奇奇怪怪的,周康本來還想近距離觀察一下的,被蒙將軍捏著脖頸子拎開了。


    天氣很熱,燒陶更熱,周康坐在樹蔭下遠遠看著,心裏越來越難過。蒙將軍,貌似被他拖累的不輕呢!


    不過看上去蒙將軍似乎不太介意的樣子,除了搓澡的時候下手狠了點,其他的都很是照顧。周康就不明白了,勞心勞力養著這麽一個拖累,蒙將軍究竟是圖什麽呢,難道是一個人太寂寞了?或者,是出於道義?蒙家人啊!當年蒙恬死的時候手底下三十萬大軍,不也是寧可自裁也不願意謀反的麽!


    周康低低笑出聲來。


    蒙恪迴頭看了一眼,晃了下神,又板著臉轉過去了。


    晚上周康做了撈米飯,還煎了羊油炒了羊肉,羊肉切得薄薄的,用大蔥炒的,噴香。隻可惜調料不足,蔥薑蒜辣椒花椒之類他可以自己種,醬油醋什麽的就隻能歎氣了。


    周康把晚飯給蒙恪端到了窯邊。


    蒙恪接過那滿滿一大碗米飯,吃了一口大蔥炒羊肉,停下來深深地看了周康一眼。


    周康蹲在旁邊捧著自己的小飯盒陪吃,被看的莫名其妙。難道蒙將軍嫌他鹽放少了不好吃?可是他們的鹽已經不多了,本來就隻有兩包鹽,才這麽幾天就已經吃掉小半包了!要勤儉節約啊將軍!


    蒙恪確實是吃出來了,也動了心思。隻是。


    “北邊有鹽湖。”蒙恪說。


    周康眼睛亮了。


    “走路一個月。”


    周康蔫了。一個月,估計還是蒙將軍的腳程,如果加上他這個拖累,恐怕走上一年都有可能。前提還是路上沒什麽危險,可是旱季的草原殺手們一個比一個兇殘,可不會因為他們兩個是珍稀物種就給開綠燈的。蒙恪的地盤是打出來的,附近的兇獸們都知道那個兩條腿走路的不能惹,可不代表會允許他踏上它們的領地,更別說遠處的草原殺手們了。蒙恪一個人上路尚且危險重重,若是帶上他說不得就是有去無迴。


    蒙恪一人上路?路上來迴兩個月,曬鹽算半個月,兩個半月下來恐怕原本的地盤也丟了,被留下的他估計也做了不知道那一隻或者哪一群的幹糧了。周康摸了摸手上的空間戒指。戒指隻有異能者才可以用,蒙恪單獨的話隻能自己背鹽,背得少不夠用,背得多了加重負擔更是危險。


    周康默默地歎了一口氣。或許以後他也可以試著喝鮮血試試,有了治愈異能調理身體,他的身體已經比以前好多了,來了這麽些天都沒出現水土不服的症狀,吃了那麽多肉也沒什麽不適,應該總會好的吧?


    吃過晚飯坐了一會兒周康就被打發迴去睡了,睡前被勒令幫人洗了一次澡。


    晚上蒙恪在看窯洞,半夜迴了山洞一趟,就著微弱的月光在石床前站了一會兒就又迴去接著看窯洞了。


    第二天,周康得到了幾件新的陶器,生活水平一下子就上升了一個檔次,終於不用做飯做菜做湯都一個鍋了,也終於不用再拿水甕裝米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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